望着归尘不断远去的背影，飞霄有气无力，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就那么站在残破的建筑外，那埋葬着驭空姐姐亡灵的建筑外，吹着风，注视着远去的归尘。
月狂？狂不起来了，已经被那恐怖的神力压制死，哪怕到自己寿元终末之时，也不会在发作。
那孤寂，高傲，仿佛包罗万象的身影，虽然很恶心，很令人讨厌，令人恐惧，恐慌。
但是飞霄还是会好奇，会思考，能被联盟定死在案的大战，究竟能惨烈到什么程度。
几次丰饶民，毁灭虚卒战争，她有的亲身经历，有的看过短片，记录文字。
可唯独有关无念尘的战争，整个联盟将其封存起来，就像一段不存在过的记忆。
而眼前这个人，不是无念尘，也是无念尘，叫归尘，所作所为，所行之事，与之偏差甚多。
叉住腰，飞霄想起一个人，他是为数不多经历过那几次大战还存活下来的人，去了解了解。
......
神策府内，此时怀炎与景元还在商讨事情，镜流与丹恒站在一侧，没有参与进去，坐着喝茶。
聊着聊着，飞霄踏入神策府，快速来到怀炎身边，说出自己的目的。
“怀炎将军，无念尘五次大闹仙舟联盟，有两次你都在场，我想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末日，能让所有人闭口不谈，甚至是连文字都没留下多少。
我成为曜青将军后，查阅过无数关于无念尘的资料，得到的结果也只是他杀了多少人。”
端着茶杯的手顿挫起来，怀炎看了看飞霄，欲言又止。
他确实是参加过两次围剿无念尘的圣战，但......
闻此言，景元，镜流与丹恒也看过来，他们同样好奇那四场未曾经历过的战斗，或者说是末日。
第五次的造势，发生在罗浮，景元，镜流和丹恒历经全程，无念尘的强大，带给他们的窒息感，是以往何时都不曾经历的。
唯一还在接受范围之内，就是罗浮现在还好好开着，能办演武仪典，已经不错了。
面对四人的注视，怀炎知道这事情该谈一谈了，不谈的话，憋在心里，早就是他无法忘却的心魔。
放下茶杯，怀炎闭上眼睛，回道：“老夫若是没糊涂，也没记错的话，第三次对无念尘的围剿，那时我刚当上朱明仙舟将军不久，无念尘突然出现在苍城附近，也就是镜流的故乡。
仙舟苍城，明面上的灭亡，跟活体行星，丰饶，毁灭有关。
但实际上，苍城的覆灭，完全是无念尘一人所为。
那场战斗，无念尘抬手挥剑间，就将整座苍城仙舟，劈成两半！
然后他以【虚无】黑日引力，将整个苍城拉入虚无中，彻底覆灭。”
苍城的毁灭，竟然是无念尘为主导！
这个消息，着实冲击了在场的四位。
景元登临罗浮将军已是七百余年，看过的古籍记录数不胜数，再加上当初丹枫在世，阅历不少持明族所存文献。
可没有一句话记载过，苍城的覆灭，是无念尘所为。
......
仙舟纪元6300年，仙舟苍城所在星系。
站在一艘巨大的星槎上，一位白发的男子正吃着什么肉。
若是细看下，就会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位龙师的脑袋。
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全部都是尸体，残缺的尸体，碎的不能在碎的尸体。
将龙师脑浆一饮而尽后，白发男子站在星槎玻璃前，注视着外面宏伟的场面。
整个星系内，凡他所观所视之处，布满了星舰，星槎，会飞的宇宙神鸟，宇宙神龙。
壮观啊！着实是壮观啊！
靠左的一面玻璃外，还能看到一个比半个星系都要巨大的怪物，长得有些唬人，有些深邃的恐惧。
星槎周围，围着二十几位气息内敛的强者，这些才是主力，外面的那群，都是垫背的。
冒着璀璨日光的巨大行星，正在朝这边飞来，带动的力量，正不断撕碎周围的空间。
再往更远的地方眺望，以这位白发男的眼力，也确实可以看到。
数不清的军队，怪物，飞禽走兽。
将龙师脑袋随手丢到地上，尘褪去身上的血渍，开始浮现出独属于他那诡异的红色。
破灭大刀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提着一把冰蓝色的长剑，一副绝命剑客的模样。
“都到齐了？
各位，这场战斗，打的激烈些，最好是把周遭几个星系，全部坠入【虚无】！”
声音自星槎内传出，扩散到这整片星系里，一直扩散，一直扩散。
寰宇大舞台，有命你就来。
不过尘显然是一个不按道理出牌，不按照规矩办事的人。
“螺旋地狱！”
......
怀炎讲述着那场大战，那场打碎仙舟联盟二百年气力的战争，那场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的战争。
“刚开始，自那艘星槎开始发生爆炸，虚无的黑日自中心开始螺旋上升，牵引起整个星系。
只是刚开始，刚开始，联军十分之一的战斗力，就被消灭。
接下来的战斗，都在那黑日下进行，二十六名令使围杀一个人，你们能想象那个场面吗？
无念尘举手投足间，就会让一大片的军队，一大片的战线崩溃，根本来不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就全军覆灭。
我至今还记得，他身边环绕着十一把神器，十一把杀器，每一把他都使用的得心应手，每一下都致命。
一念之间，他就可以跨越一整个星系，将一条长线上的战斗群，搅成飞灰，抹去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公司那些强大的飞船，舰艇，在他面前，全是破铜烂铁。
除开令使们集体的攻击他会有所抵抗外，其余的攻击，他至始至终都是不屑一顾，连防御都不会，全靠身体硬接。
那一战打了好久，好久，直到联军全军覆灭，只剩令使们还在时，我们才发觉，完蛋了！
元帅贵有一剑斩开星河之力，但无念尘随手一击，就是星河！
.......”
怀炎还在讲述那场令人破碎的战争，也让这些后辈们知道了无念尘的恐怖。
窗外，归尘靠着玻璃，同样在听怀炎的故事。
从他人视觉上来看，无念尘的恐怖，更加深入人心，更加无法抵抗。
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