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携着八斤和灵隐踏上了归途,姜昭只一路骑马默默跟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公主府的朱红大门之后。
姜昭孤零零地立在府外,目光如炬,紧盯着那扇闭合的大门,仿佛要将它望穿。
曾经,他们之间的相处是那么自然而然,如今却变得如此尴尬和不自在。
他深知,他们已经回不去了,但内心深处依然无法割舍对她的情感。
尽管如此,他也清楚地知道,忘记她并非易事。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的身影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里,让他陷入无尽的思念之中。
或许,就这样偶尔远远地望着她,默默地感受她的存在,也能够稍稍慰藉那颗受伤的心吧。
他只希望她不要离自己太远,至少不要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无处可寻。
这样,即使不能再拥有她,他也能在某个角落里默默守护着她,让这份深情和思念有个归处。
终于,他调转马头,朝着自己的府邸缓缓走去。
冷漠与严肃重新笼罩在他的脸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掩盖起来。
陆奇和肖离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也都一言不发。
回到主院,姜昭坐在榻上,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他唤来庞管家,眼中闪烁着决绝。
“庞管家,你立刻去云水居和枫林院,通知燕姬夫人和楚国公主,让她们赶紧收拾东西。
我会派人送她们去南山的别院居住,永远都不准她们以及她们的孩子再回公子府。”
庞管家很是诧异,他跟随姜昭多年,深知公子对老弱妇孺最是仁慈,从未有过如此决绝的举动。
公子就算对这两位夫人冷淡,但至少还有孩子牵扯其中,怎的连孩子也不让回府了?!
他心里有疑问,看着公子又恢复了从前冷酷凶狠的模样,竟是一个字也不敢多问,只能点头应是,退下去执行命令。
“还有,她们在别院的所有衣食住行以及安全问题要保障好。
但凡她们有要求的,只要不过分,你都满足她们。
这是本公子能做的最大让步了,让她们以后所有的大小事都不要来烦我,找你拿主意就是。”
“是,公子!”
庞管家退下去后,
姜昭的身体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软绵绵地仰倒在床榻之上。
他的一只手无力地下垂着,另一只手则遮住了脸庞,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张床,是他和乖宝新婚燕尔之时便开始共同使用的床铺,但此刻,它已完全没有了她的气息与味道,特别是经过昨晚的事后。
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刺痛着姜昭的心,让他无法再忍受哪怕一刻。一想到这些,他立刻如触电般跳起,大声呼喊道:
\"来人啊!\"
\"公子有何吩咐?\"
一名侍从应声而入。
\"马上把这张床换掉!整张床!还有昨晚用过的所有被褥、枕头,统统都给我换了!\"
姜昭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与决绝。
\"遵命!\"
侍从不敢怠慢,迅速唤来一群人,眨眼间,那张精雕细琢、鎏金溢彩的大床便被拆卸下来,并带出了房间。
姜昭则往书房而去。
燕姬和熊嫣然这两个互相看不对眼的女人在府里明争暗斗,没想到这下都被送去了别院,以后还得朝夕相处,甚至临走前连见姜昭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马车上,萱儿一路都在哭,嗓子都哭哑了,吃了奶很快就吐了出来。熊嫣然和翠竹都在那里手忙脚乱。
燕姬在一旁被吵得心烦,不禁出言讽刺:
“熊嫣然,你那个孩子那样孱弱不堪,可要仔细照顾了,说不定哪天就那样没了。”
熊嫣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贱人,趁虚而入,白捡了便宜不说,现在还敢咒她女儿,
“我看你那肚子好几个月了吧,也不知是男是女,或者说是人是鬼都说不清楚呢,哼!”
听熊嫣然这样一说,燕姬心下一沉,眼睛闪过一丝阴狠,却又露出假笑道:
“瞧你说的,是夫君的种,当然是人了。至于是男是女,夫君说了,他不在乎,健康就好。”
熊嫣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
“还叫夫君呢,你现在可是和我一同被驱逐出门了啊,这难道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姜昭已经对你毫无感情可言了吗?
想当初,他会迷恋于你,不过就是因为我给他下了点药而已。
不然的话,就以你这样的条件,哪来的机会能得到他哪怕一丁点儿的怜惜呢?!”
燕姬听后气得七窍生烟,她紧紧咬着牙关,心中充满了愤恨。
这个熊嫣然不但恶言诅咒自己的孩子,如今竟还如此轻视她!
她到底有什么资格?燕姬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熊嫣然付出代价,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莫及,
“哼,熊嫣然,我定会让你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