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影石。
苏悦柠怎么会有记影石?
司徒茶心绪大乱。
(记音石——能够记录言语,记影石——能够记录画面+言语,记影石的价格,是记音石的五倍。)
刘文倡意味深长的接过苏悦柠递过来的记影石。
他手上的记影石,背后有特殊印记,是灵秒宗的产物。
买下来的话,需要不少的贡献点。
就算是租用,也得三十贡献点一天。
这弟子,倒是有备而来。
怕是早就预感到了会发生意外。
田瓦以为能拉苏悦柠下水的笃定神情消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心慌。
记影石。
这新生弟子竟然敢拿出记影石。
这么说,她是铁了心要证明清白?
难不成,功法这事另有蹊跷?
根本就不是他所看到的那个样子?
司徒师妹,在拿他打幌子?!
他才是那个被戏谑的小丑?!
脑海里跳出一系列的问题,田瓦越想越崩溃。
实锤了,他就是被女人当枪使了。
出了事了,到最后,他是背锅的那一个。
记影石的画面还没投放出来,田瓦已经把司徒茶这个人在心里打入了冷宫。
蛇蝎美人啊。
到头来自己没什么事,别人惨兮兮的受长老的惩罚。
好一副“贴心”的做派。
离着万人迷光环较近,女主光环起不到效果,田瓦的智商回来了那么一点。
他把目光悠悠的转向司徒茶,见司徒茶低着头,不与他对视,又接着看向刘文倡的左手掌心处的记影石。
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记影石能给所有人答案。
刘文倡催动法力,记影石被催动。
一道亮蓝色的光屏凭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屏幕水波荡漾,画面极为清晰。
清晰到可以看见每一根头发丝。
里面记录着苏悦柠刚进入藏书阁,到刘文倡出现控制场面的时间段。
画面里,苏悦柠一直安安静静的在翻看功法。
逐渐的,她走到了九十九号书架,在书架上摸索了一会儿,随后顺畅的找到一本功法,准备拿在手上。
那手指已经碰到了书面,奈何被一个人眼疾手快的抢走了。
画面拉近,抢走功法的,是这场闹剧的其中一个主人公——司徒茶。
她脸上的表情,历经不少的变化。
不变的,是她对苏悦柠的敌意。
苏悦柠的手触碰到功法的书面时,司徒茶见机将那功法抽走。
随后率先发言。
挂着白莲花的微笑,惺惺作态,来了一句“贼喊捉贼”的话语。
字里行间,都是怪罪苏悦柠的意思。
苏悦柠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被诬陷成了欺负同门之间的坏人。
司徒茶跟找到了快乐源泉似的,越说越起劲。
记影石到后面,司徒茶也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块头硕大的“盟友”,田瓦。
一口一个师兄。
那声音甜腻到了极致。
直叫人的耳朵都酥麻了。
画面里面的田瓦,如同失了智,脑残一样的跳了出来,一心维护司徒茶,司徒茶说什么就是什么,比狗都听话。
只想着作弄苏悦柠,为司徒茶找回场子。
一次攻击无效之后,又换了地点,展开第二次攻击。
那沉重的身体,笨拙的做着攻击的姿态,跟一块块肉瘤组合而成,堆积在一起,凭空的蹦到空气里,辣的人眼睛疼。
这……
田瓦看着记影石里的影像,紧皱眉宇,额头的肉堆成一个“川”字。
这傻乎乎的伫在原地,跟一个铁阿憨如出一辙的男人,是他?
他那么的白痴?
他以前就算想要为美人出头,也不会那么的没有理智。
这司徒茶究竟是何人,为何他一靠近她,思维就开始不受控制的飘忽,逐渐占着他整个脑海,操控着他的行为。
田瓦肥硕的肉颤了颤。
心里全是后怕。
万一长老没有过来,他那一拳头害了新生弟子。
那他要受到的惩罚,会可怕的多。
被废掉修为,扔出灵妙宗都有可能。
他天赋实力都处于下乘,好吃懒做,再加上残害同门弟子的罪名,能被轻易饶过去,是万万不可能的。
刘文倡关掉记影石投放出来的画面。
似笑非笑的对着田瓦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挑事在先?”
“我,我……”
田瓦快哭了。
无助的说道:“长老,不能怪我,我也不知情,一切都是司徒茶做的,这个记影石能足以说明一切。”
“是她耍心机,自导自演,污蔑新弟子的,我被蒙在鼓里,没有得知前因后果,这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帮着她,哪里知道都是她操控的场面啊!”
“长老,你要相信我啊!记影石能还我一个公道啊……”
他就是个被人当做出头鸟的可怜人,长老可不能把全部的责任都推给。
一开始还为虎作伥的田瓦,在记影石的作用下,方寸大乱。
一个劲的跟司徒茶撇清关系。
司徒茶气得双肩起伏,胸口也是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已。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苏悦柠刚入宗门,怎么会事先准备一块记影石。
她的所作所为全被记录了下来。
她自认为完美的诬陷,竟然如此的不堪,一下子就被人给破除了。
不仅目的没有达成,还被反将了一回。
成功的在长老的心里留下了极差的印象。
更主要的是,她也要跟这个田瓦一样,受到长老给予的惩罚。
新生弟子入门第二天就受到了长老的处罚。
说出去,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记影石?”
刘文倡眼里闪过凌厉的光,“在记影石没被拿出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不仅将主动对付新生弟子的事说成小打小闹,还踩了一脚,说新生弟子才是闹事的那一方。”
“你是当长老傻,还是当长老念你是老弟子,就会包庇你?”
“田瓦,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做出这些举动的原因,是把长老当成了傻子,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把长老的威严放在眼里?”
他锁定田瓦腰上挂着的身份玉佩,语气冷然的可怕。
刘文倡的话,吓得田瓦直摇头。
肉颤抖的更厉害了。
就差跪下给刘文倡磕几个头了。
“长老,没有的事,我,我怎么会把长老当成傻子……”
“更没有不把长老放在眼里,长老永远是弟子心目中的神……”
“是,是弟子错了,弟子不该心存侥幸,推脱责任。”
“诚然弟子是被别人教唆的,但确实是弟子做了错事。”
“弟子认错,认错……”
刘文倡的恐怖,比宗主还要深入人心。
田瓦撕心裂肺的道歉。
声泪俱下。
看起来真诚极了。
刘文倡微不可查的颔首,他将视线,移到低着头的司徒茶身上。
司徒茶贴着书架,就差没把自己融于黑暗中了。
很显然,她在心虚,在逃脱,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忘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