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澄朝白水如点点头，“白小姐。”
    白水如见对方招呼后便转身意欲离去，她不自觉挽留：
    “那个，你待会还在这附近拘，我是说上班吗？我可以等你吗？”
    皎澄下意识看向手里的平板电脑。
    刚才拘走的魂已经是目前系统的最后一个。
    她近期没日没夜加班下，已经以一当十用，将自己及休假下属的工作量全部完成。
    皎澄又看向自己从未穿过的白色衣服，摇了摇头，“我已经完成工作了。”
    “如果你有空，愿意和我聊聊天，我马上去买点饮料。”白水如指向自己店面前的圆桌和桌椅，见对方点头应允，赶忙小跑去最近的便利店。
    五分钟后，小姑娘提着两袋饮料和点心小跑回来，面颊染着运动和喜悦的粉色，“刚才忘记问你的喜好，我买了最受欢迎的柠檬薄荷，还有巧克力味。”
    皎澄抬眸看向朝自己笑眯眯的小姑娘，试探：
    “如果我选巧克力味，你会喜欢柠檬薄荷吗？”
    “当然。除了人工草莓味，其他我都喜欢。”白水如笑嘻嘻地递上巧克力味的给对方，自己捧着柠檬薄荷落座对面，吸了一口饮料后指向自己黑眼圈，自黑：
    “我最近在加紧筹备工作室，熬了半个月的夜了。如果我现在半夜去动物园，绝对会被当做熊猫给抓进笼子里~！”
    白水如不自觉扫过皎澄身上的配饰，除了左手无名指上一个明显的戒指指痕，对方似乎并没有佩戴饰品的习惯。
    “虽然专注于工作可以转移注意力，但也需要充足的睡眠。熬夜真的对身体不好，补多少觉都补不回来。”
    皎澄微愣，感激地略点了点头，低眸尝试地吸了一口热饮，令白水如意外地开门见山：
    “估计你也有所耳闻关于我和他的事。”
    皎澄扭头环顾四周次第亮起的绚烂霓虹，目光迷离而迷茫。
    “我以为，我和他之间是牢不可破的。”
    极具破碎感的音容背衬华灯初上，映于白水如眸中，呈现别样的璀璨与神秘。
    “不曾言语、书写，就在彼此心底结下的誓言。”皎澄唇角的涟漪因冷笑而显露出锋芒，“只是不曾想到，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欺骗与利用。”
    黑火眠对我，会不会也是……
    白水如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没来由轻轻叹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劝：
    “或许他有什么苦衷，无法和你表明呢？”总不可能每个男人都是如此，也不会每个女孩都遇到一样薄情寡义的渣男吧？
    皎澄不自觉一怔，旋即自嘲冷笑，“其实很多时候，我们的所言所行未必都出自内心真正所想，”她起身举目远眺向一只振翅高飞入云端的不知名大型鸟禽，“很可能都有些情非得已，却又因为背负着不得不去承担的责任，而为难了自己，也施虐于他人。”语气中却逐渐显露释然。
    “既然在抉择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又何必反复懊悔自己的决定呢？”白水如摇头，“是因、是果都已定下，即便悔不当初的因，也只得静静承受那果的降临，不是吗？”
    皎澄愕然，却又是有些许得悟，转身启唇正欲回应，却下意识将视线终点投向白水如身后不远处。
    白水如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见是黑火眠的座驾缓缓驶来，平稳停于二十米外。
    “是我男朋友来接我了。”白水如朝下车朝自己而来的男人挥挥手，轻快奔上前与对方额头抵额头轻言细语两句后，挽着对方的手臂走近皎澄，介绍：
    “这是我男朋友，你们应该见过的。”
    “嗯，是，见过的。”皎澄在黑火眠暗地警告下，只能当做不认得对方，极近自然地点头问候。
    “等了那么久，饿了吧？”男人视线扫过圆桌上的饮料、糕点，最后却暗示性地飘过皎澄。
    皎澄识趣地轻轻挥手做告别状，“谢谢你的款待，和你聊天很愉快。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黑火眠领着白水如上车，借替她系安全带时低眸似漫不经心地问：
    “你们聊了很久吗？”
    “二十多分钟吧。没聊什么，就关心了一下她的精神状况。”
    黑火眠“喔”了一声，放下心来。
    “黑火眠，我知道我的品牌名称叫什么了。”白水如接过黑火眠递给自己的热水和一块小蛋糕，“serment。”
    “誓言、宣誓。是好名字。”黑火眠轻握白水如右手，行吻手礼，保持半躬身姿势，抬眸看向她，“”
    “黑火眠，你不会骗我吧？”
    黑火眠呼吸微一滞，旋即启唇应：
    “当然……水如，其实我想说……”，却意外呛了口水而咳嗽不止。
    “你急什么，看你呛的。”小姑娘体贴地忙抽过面纸递上，随后靠于对方肩头盈盈微笑，眼底却隐隐有着防备，娇甜嗓音将威胁裹上一层又一层的糖浆，“黑火眠~，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不，九十九块！”听闻男人咳嗽得愈加厉害，她忙抬手反复轻柔抚过他前襟。
    黑火眠，我有如今见识，很大一部分都得益于你的言传身教。
    如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必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