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麟北走,满山禽兽尽低头?”
段玉韬口中喃喃耸着下联,身体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刘枭的这个下联,堪称绝妙啊!
此联中,也包含两个地势。
南北正好对应西东,麒麟对应飞鸟,凤凰对应禽兽。
这,这……
这意思再浅显不过。
麒麟落在满山禽兽之间,那满山的禽兽哪有不低头的?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啊!
眼下的整个齐国使团间,所有人闻声低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不是正好印证他们是禽兽吗?
刘枭说是在对对联,实际上每个下联都在骂人!
大乾这边扬眉吐气,刘章喜得无可不可,连连给刘枭敬了几杯酒。
而齐国那边,段玉韬却是连往后退了几步。
这三个上联,都是他精心准备的,甚至最后一个还是他师父文圣孔伯熙给他准备的上联。
没想到,这几个上联却都被刘枭给破解了。
而且每一个都完美无缺,无懈可击!
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段玉韬这一场,可谓输的体无完肤!
国君孟子朝甚至都有些颜面尽失,原本他就劝阻孟有维不要搞什么饮酒作对,这小子偏偏要挑衅大乾,却在这丢尽了齐国文坛的脸。
孟子朝的目光,看向了梁甫阁,方才梁甫阁让他不要劝阻,还说什么杀一杀大乾的威风。
现在呢?
大乾是威风没杀成,齐国的脸都要丢尽了。
梁甫阁却是暗暗低头,什么话都没说。
而下垂手的孟有维,早已是脸色铁青,怒瞪段玉韬,直呼其名。
“段玉韬!”
孟有维没多说任何话,但语气和神态,近乎要吃了段玉韬。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段玉韬身上,没想到这小子输的是体无完肤啊。
丢尽了齐国的脸不说,他这个世子眼看着都要给刘枭跪下来磕头拜师了!
段玉韬诚惶诚恐,拱手在孟有维跟前:“世子,我们还没输!我的三个上联,武王虽然对出来了,但难保他的三个上联,在下对不出。”
“只要在下对出了武王的三个下联,那就不算输!”
“最多只能算个平手!”
作为文圣孔伯熙的弟子,今日段玉韬在接风宴这种场合下,输的如此惨,已经算是丢尽了家门的脸了。
但他岂能轻言放弃?
如果自己对不上刘枭的三个上联的话,齐国文坛将会彻底沦为笑柄。
世子爷都得跪下给刘枭磕头拜师!
段玉韬即便亚历山大,也不能认输!
只要有一息机会,他就要试一试。
“哈哈!”
而此时,对面的刘枭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本王今日算是见识了齐国文坛的水平了。你段玉韬还号称齐国文圣的高徒,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就这点文化水平,还想对本王的三个上联?”
“本王只出一联,你要是能对上来,此前的屈辱不算数,就算我大乾文坛输了。如何?”
见识了段玉韬的才华后,刘枭都懒得和他一个一个来对了。
干脆直接来个绝杀算了!
“什么?”
闻听到武王的口出狂言,大乾这边都是瞠目结舌。
王爷也太狂妄了吧?
虽然连赢的两局,但也不至于如此得意忘形吧?
明明有三次机会,为什么只用一次?
大乾这边的朝臣们面都议论纷纷,但谁也不敢出面说什么。
毕竟方才的危局,都是武王破解了。
他的才华,已经在所有朝臣面前证实了。
“只出一联?”
段玉韬闻听刘枭如此大放厥词,不由得气愤已极:“武王此话,未免太狂妄了吧?”
这小子什么意思?
对出了他三个下联不说,现在还要极尽侮辱?
原本有三次机会,他只用一次?
这也太看不起整个齐国文坛了吧?
“本王就是这么狂妄,你又能怎样?”
刘枭目光扫视整个齐国前来的这些代表们,缓缓起身,指着眼前这群人道:“本王懒得跟你们齐国的这群书呆子一个一个来比了。”
“今日本王直接出一联,在座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你们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能对得出本王的这个上联。”
“本王当场认输,算你们齐国赢了!”
“如何?”
齐国群臣一时间是议论纷纷。
谁也没想到,那武王刘枭居然如此嚣张跋扈,完全没有把齐国任何人放在眼里啊。
还只出一对,只要能对上来就算赢?
也太狂妄了吧?
就连孟子朝闻听这话,都稍稍有些气愤。
文化,一直是齐国的骄傲。
不可否认,刘枭的确才华卓绝,堪称大乾百年难遇的人才,但他也太没把整个齐国放在眼里了吧?
“好!”
孟有维拍案承诺,也跟着站起了身来:“武王可要说话算话。”
他不是傻子。
原本今天的局面,齐国已经输的体无完肤了。即便段玉韬对出了刘枭的三个下联,也仅仅只是一个平手。
刘枭可谓以一己之力,狠狠打了整个齐国的脸。
但没想到他太过狂妄了。
居然在这种节骨眼上,如此藐视齐国。
还只出一联,能对上就算齐国赢。
这可是翻盘的好机会,孟有维当然不会放过。
“当然。”
刘枭不假思索。
段玉韬见孟有维都亲自出面承诺,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转身拱手在刘枭面前道:“既然武王胸有成竹,那就直接出对吧。”
“好。”
刘枭目光扫视段玉韬和孟有维,看向齐国诸位。
“诸位都听好了,本王的上联很简单:烟锁池塘柳!”
烟锁池塘柳?
此联一出,许多人都开始皱眉冥想了。
刘枭的这个上联,简单至极,甚至一出口就让人朗朗上口,反复吟诵几遍之后,甚至脑海中会情不自禁地展现一个意境。
这五个字,完美地描绘了一幅场景。
那就是在池塘边的柳树上,炊烟升起,仿佛锁住了整个画面一般。
说这是一句诗文,也毫不为过。
简单几个字,一幅美好的景致油然而生。
孟有维砸吧了几下,忍不住好笑:“就这?”
“就这。”
刘枭眯眼一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孟有维不由得疑惑,“这上联,有何难的?照着他的意境,想出个相对应的场景不就行了?”
“世子……”
他话音刚落,却被段玉韬打断了。
段玉韬脸色暗沉,早已愁眉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