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金块掉在千金楼的地板上。
换做平时,老鸨早就上去收起,然后伺候好这贵客。
可是现在,那就是烫手的山芋,搞不好,金子拿起,人头落地。
太守不发话,老鸨就不敢拿。
情况,僵持住了!
就在此时,任霄开口了:“怎么?我的钱就不是钱了?”
这话落下,事情就完全没有周旋的余地。
老鸨心里也苦。
太守她得罪不起。
随手便能拿出如此一大笔钱的人,她同样得罪不起!
谁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来路,什么背景啊?
三楼的太守面色一冷,故意压着声音道:“小友,面生啊!外地来的?”
面对着明面客气,暗地里夹枪带棒的询问,任霄却是直接回怼道:“老头,想要活命,就老实待着,学会闭嘴,对你没有坏处。”
被这么回应,太守脸色都气黑了。
可任霄的态度越是嚣张,他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完全被唬住了。
太守压着怒气,道:“小友,我是扈都的太守,你说这话之前,得先问问令尊……”
回应的只有一个字:“滚!”
太守快要被气炸了。
出来寻欢作乐,在扈都这一亩三分地,无人敢招惹他,再加上今日特殊,仙人下旨,他多少都要给点面子。
那些手下都派去修筑工事了。
身边没有跟着狗腿子。
担心万一起冲突,凭着他这老胳膊老腿且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还真不是二楼那小白脸的对手。
要是挨打了,那可就脸面难看了。
简单考虑过后,太守还是决定暂避锋芒,反正还有一个不相上下的美人。
接下来,总归没人跟自己抢了吧!
等回去查清楚此人身份,若是家世背景不硬的话,这家伙今晚就要患上猛疾,不治而亡了。
老鸨见太守都让步了。
这哪里还敢再等别人出价,一锤定音将雪晴这两日的拥有权送于这财大气粗的青年。
“最后一位姑娘,是同样来自西域的易微姑娘,二八佳人,年龄尚小……”
又是哔哩吧啦一大堆赞誉的话。
易微同样是一副西域舞娘的打扮,一身全是黑色的打扮。
表情异常冷漠,好像是被卖到这里来的一样。
可看她的人也是冷冷清清的,此时围观的人都快散去了。
谁都清楚,接下来一个,没人能争得过太守那个老家伙。
有时候,钱远远比不上权。
老鸨也是这般以为的,刚刚说完竞价开始。
“一百两,黄金。”
砰!黄金落地。
老鸨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望向脸上挂着玩味表情的任霄,内心暗暗吐槽:“这位爷,你别这样玩我啊!我这小身板禁不起你这样玩。”
三楼太守脸上的肥肉气得直哆嗦。
大口呼吸着空气,血压差点就爆了。
他怎么敢的呀?
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甭管这家伙的靠山是谁?这家伙死定了。
太守能拿出一百两黄金。
但是他不可能真的与一个毛头小子在这里竞价。
怒气攻心之下,太守只是连道几声:“好好好,你厉害,我们走着瞧!”之类的话,然后甩袖愤然离去。
任由老鸨怎么说好话,怎么挽留,他都未曾驻足过片刻,很快出了千金楼,直奔城内军营而去。
老鸨同样得罪不起任霄。
对着在场的客人赔笑道:“各位客人,姑娘们到扈都的路程悠远,舟车劳顿,来到这里未曾梳洗打扮,还请拍下的客人再等待点时间,我们这就领着姑娘们去梳妆打扮,保管给客人今晚一个完美的享受。”
老鸨说得好听,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分明就是缓兵之计,老鸨得罪不起太守,所以用这种办法将姑娘留下来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太守要是领兵过来。
那到时就不关老鸨的事情了。
可是令在场各位困惑的是,任霄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未再刁难老鸨。
此时那些西域舞姬还是待在轿子当中,隔着一层蒙纱。
任霄看向那个名为雪晴的女……妖,正好与那双灵动的美眸对上,他眨眨眼睛,抬手打了个招呼。
对方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反而是旁边那个唤作易微的女妖,露在面纱外的那双冷漠眼睛,一直直勾勾盯着他。
被这群舞女吸引,任霄并非是看她们穿着暴露且大方的缘故。
而是盯上了她们这两张熟悉的明星脸。
其中的一位,应该就是和钟馗有着狗血恋情的那只妖怪了。
一楼的老鸨带着十来位西域舞姬前去“梳妆”。
看戏的众人,既然没有风情看了,他们也就慢慢散去。
能来此地玩乐的人,都是扈都有头有脸的人物,抬头不见低头见,无人搭理或是好意提醒任霄。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惹上麻烦,单纯为了一个在此之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去得罪扈都内最有权力的太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直至夜幕降临,前去调兵的太守依旧没能回来。
老鸨也不敢再拖,心惊胆战地敲响给任霄安排的房间的房门。
任霄开门一看,却只见到那个外表年纪约莫小些的妖怪易微,至于那个冰山美人雪晴却不见踪影。
似乎是瞧出任霄的疑惑,易微面无表情解释一声:“我姐姐随后便来,你莫要着急。”
老鸨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笑容,见到任霄看向她,她连忙附和起易微的话,连连点头道:“这位客人,麻烦您再稍等片刻。”
没有回应,任霄侧开身子。
易微抬腿跨过门槛进了屋子,不曾废话一句。
随后,任霄摆出色之恶鬼的表情,向着低着脑袋的老鸨催促道:“你喊她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