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他好像看见幽灵这个老贼的脸掉下来，然后面容突然变成裴小姐。
    肯定是看错了。
    风止用力闭上眼，顺带还揉了揉眼睛，重新睁开。
    “我靠！”
    风止吓得往后退了几分，手指揪住同样目瞪口呆，只是稍比他淡定的风行，小心翼翼道：“风行风行，我眼睛好像出毛病了。”
    “我看到幽灵变成裴小姐，你说是不是我太紧张，精神失常了？”
    “……”
    风行何尝不如此怀疑，已经眨了无数次眼睛。
    但你猜怎么着？
    幽灵还真的变成裴小姐了！
    “不止是你。”风行默默往后挪，稍微远离商时砚，哑着嗓音道：“我也觉得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
    风止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幽灵就是裴小姐，裴小姐就是幽灵。”
    “……”
    风行猛地看向风止，虽然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但是，他不敢想。
    裴小姐要真是幽灵，后面会发生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
    随后同时望向比他们脸色还难看主子，眼神均是同情。
    尼玛。
    要不他们两兄弟先跑吧？！
    不然——
    裴小姐不得打死他们俩呜呜呜。
    “……”
    商时砚看着对面熟悉的面孔，又望向手中的面具。
    看看面具，又望向对面男变女的女孩儿。
    整个人凌乱，五官都快愁变形了。
    “你——”
    商时砚站在原地，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荡然无存，表情比看见耶稣复活还震惊。
    “……”
    裴今雾没想到掉马那么快，还没“玩弄”够，耷拉着脸，淡漠地瞅了眼商时砚。
    没搭理他，而是和他后面的人说话：
    “楼影，过来！”
    “哦。”
    楼影站在甲板上，下巴仰得老高了，扯着嗓子道：“雾小妹，那我可不敢过去。”
    “毕竟——”
    “s盟主要将我沉海，怕死了！”
    楼影？
    商时砚猛地回头，只见楼影的面具不知何时也掉落。
    露出一张他熟悉且讨厌的脸。
    真是楼影。
    雾雾……
    楼影……
    她们两人都是地下城的人？
    “你……”
    商时砚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望着裴今雾，试探性出声：“雾雾，你是幽灵？”
    “不然呢？”
    裴今雾靠着墙壁，慢悠悠地解开冲锋衣。
    她皮肤白，脖子上的掐痕十分明显。
    “要不，我把头发扒开，让s盟主看看我头上的疤痕。”
    裴今雾扯动嘴角，轻蔑冷笑：“那可是盟主三年前的杰作。”
    “枪法那叫一个准，差点我就死了。”
    “……”
    听完这话，商时砚彻底愣在原地，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三年前打幽灵脑瓜子这事，很少有人知道。
    更何况——
    雾雾还指出了准确位置。
    所以。
    雾雾和幽灵是同一个人，她就是地下城的老大。
    难怪她那么讨厌黑客联盟。
    “……”
    裴今雾看向风行风止，冷笑：“怎么，要我亲自求你们，才给他解绑？”
    “不是。”
    风行和风止拼命摇头，着急上前，两人直接撞在一起。
    “楼先生啊，怎么是你？”
    风止边给楼影解绑，边打着哈哈道：“这事整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打一家人。”
    “别。”
    楼影将手铐扔进海里，揉着手腕，阴阳怪气道：“我可是s盟的阶下囚，不敢攀亲戚。”
    “……”
    风行风止怂，不敢反驳。
    看得出。
    裴小姐真的生气了。
    “雾小妹，我手腕好疼。”楼影回到裴今雾身边，故意露出青紫的手腕，大声告状：“还有肩膀上，有个大脚印。”
    “……”
    风行和风止深吸口气，差点无法呼吸。
    “风行，我记得楼影先生那一脚是你踢的吧？”
    风止眨眨眼，故意问道。
    “放屁！”
    风行眉头紧锁，立马反驳：“我记得是你踢的。”
    “明明就是你。”风止歪开脸，假装没听见。
    “雾雾……”
    商时砚将人皮面具扔掉，小心翼翼走到裴今雾面前，喉咙仿佛卡块生肉，差点发不出声音：“你听我……”
    “s盟主，我能带手下离开了么？”裴今雾退后一步，与男人拉开距离，表情冷漠：“还是说，您还要继续合同的事？”
    “……”
    商时砚抿着薄唇，摇头。
    “哦。”
    裴今雾笑笑，挺嘲讽的：“忘了，还要将我送去无人岛。”
    “没。”
    商时砚继续摇头，整个人颓败得不行。
    “既然没有，那我们就先走了。”裴今雾压根不想和商时砚说话。
    此刻在她面前的是死对头。
    她想杀他很多年。
    身份突然转变，接受不了。
    “好。”
    知道小姑娘需要时间缓缓，商时砚并未多说，只小声道：“你回酒店么？”
    “……”
    裴今雾不搭理他，只询问楼影的伤。
    “疼啊，疼死了。”
    楼影一边说，一边往商时砚看：“用心狠手辣形容也不为过。”
    “雾小妹，你再晚点来说不定我就死了。”
    “……”
    商时砚蹙眉，双手握紧成拳。
    他什么意思？
    想乘虚而入的同时，还顺便狠狠踩自己一脚？
    “看什么看？”
    有雾小妹撑腰，楼影气焰十分嚣张，“哎哟，s盟主真了不起。”
    “怎么，你三年前在雾小妹脑瓜子上开个孔，今天也想开我的？”
    “……”
    一句话，怼得商时砚哑口无言。
    “戴上面具，走吧。”
    裴今雾瞥她一眼，楼影努了努嘴，乖乖跟上。
    只是——
    边往外走，还不放过商时砚，边哼哼：“小白菜啊，地里黄啊，没人疼呀……”
    “……”
    商时砚拳头越握越紧，眼底渗出的寒意，冷得几乎要杀人。
    ——
    船舱门口。
    “不许动！”
    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手下们纷纷举枪对准。
    这不是幽灵和二把手么？
    盟主不是要收拾幽灵么？
    两人怎么大摇大摆出来了？
    “全滚开！”
    风止赶紧跑上前，将堵在最前面的人一脚踢开，挠了挠头发：“两位慢走。”
    “？？？”
    听见这话，再看见风止特助对幽灵卑躬屈膝的模样。
    s盟的手下们，纷纷仰起头。
    啥玩意儿？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