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浓和舒蔓都震惊了,她们来之前想过当地官员隐瞒真情,却没想竟还有这般困难的。
当即,立即要求钟珺带二人去看。
钟珺从来没有想过有这种情况的,因此印象深刻,现在还记得。
“二位贵人,我记得是还记得,只是这地离那里有些远,我也是走了两日路程才到的临江城。”钟珺如实说道,她自然不会和救她命的恩人耍花花肠子,她这一说只是怕时间久误了她们的事。
盛浓考虑了一番,就叫钟珺将路线图画了下来。
“大概就是这样了,二位贵人,可能会存在一点误差。”钟珺仔细检查了几遍才将路线图递给舒蔓。
倒不是她觉得盛浓怎么样,只是她看东西大多在舒蔓身上放着,索性直接递给了舒蔓。
舒蔓接过,告诉她要注意那农户,以免栽在她手上。
钟珺原是大户人家聘请的教书先生,见过大户人家内的斗争,自然知道厉害,当即点点头。
她也知道,她说出的是江南官员欺瞒陛下的罪证,胡作非为,剥削百姓,一旦事发,那群官员定然不会放过她。
而帮助自己的二人身份,她也猜到了个大概,应该是当今陛下的大皇女,出任江南刺史的沐阳王。
一回府,门房便告诉盛浓,余郡守来访,眼下人被请在正厅喝茶。
“王爷可让我好等啊!”余由蓝一看到盛浓便寒暄起来。
盛浓为了不让她起疑,“害!还不是衙门没什么要紧事,又偶然结识一个学子,打算去找她玩,不想扑了个空。”然后往主位一坐。
“什么人竟能得王爷如此青睐?下官也想与她交个朋友。”余由蓝
盛浓也不跟她兜圈子,“此人乃是我上次办案时,蒙冤的白家小妹。”
余由蓝恍然大悟,这件案子,因为是盛浓亲自判的,她也有一定了解,此案没有什么特色,就两个字:‘离谱’。
她之前和杨知府通过气,知道王爷以为江南遍地是这样的丑闻,她还想再找出几起来,整的杨知府差点晕过去。
一批来衙门点卯的官员吃了挂落,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案子呢!
余由眼中不自觉带了几分轻视,“王爷如此年轻有为,我家小儿听了十分仰慕王爷,希望能到王爷身边伺候。”
说罢,她身后的男子跪在了盛浓面前,“民男听了王爷破案的事迹,十分仰慕王爷的风姿,愿意到王爷身边伺候。”
未出阁的男子脸上带着面纱,五官看不清,倒是那双眸子,眸光流转之时,倒是十分勾人。
盛浓佯装被惊艳到了地样子,一口答应下来,“好好好,本王怎能放任佳人饱受相思之苦,既如此,那便进府做个妾室罢,到京城再另作打算。”
余由蓝自然也知道,王爷侧君能上皇室玉碟,一正君两侧君身份贵重些,其余若不得宠与空气无异。
心里暗骂了一声,狡诈。余由蓝话已出口,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她觉得盛浓就是嫌江南士族对她夺位助力不如京都里的贵人们,所以她不愿意给出侧君的位子。
即使心里已经开骂,余由蓝还是笑眯眯和盛浓商量婚事。
“不知哪天将我儿送过来?”余由蓝问。
其实王爷纳妾,依照规矩不过是看了角门将人抬进来罢了。
她这么问是不死心,她还想替自己争取一番,如果她儿子得宠,她又可以捞不少好处。
盛浓自然也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那本王找人看看好日子,到时候再通知你们。”
她假装被余氏迷住了,鬼迷心窍般说出了这句。
余由蓝欢天喜地的带着人回了家。
舒蔓将下人挥退后,才问了盛浓一句,“王爷,真要找人看好日子嘛?”
“不,你看着办,随便找个时间,让余家把人送过来就好了。”盛浓漫不经心地说,眼睛里哪还有对余氏的迷恋,只剩下过分的清明。
舒蔓自然知道怎么办,干脆就将三天后的日子递给了郡守府,也不算什么特别好的日子,在休沐的前一天罢了。
盛浓照样到衙门翻看她们精心准备的公文。
孙婆婆的鸡离奇失踪,现场还留有带血的脚印。
刘家的牛丢了。
李家大姐下聘之后发现被骗婚了,男方竟卷钱逃跑了。
就是感觉她们将不知哪年的公文费尽心思地呈在了她的面前。
敷衍,彻彻底底的敷衍,时间终于来到余氏进府那天。
当天盛浓早早下了职,倒不是她有多重视余氏,只是因为她不想看到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余梓艾进府,一身粉红色婚服,看见刺史府里一如往常的装饰,心里难掩的失落,就连他那间院子都只有蜡烛是红的。
盛浓看着关于余梓艾的情报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余梓艾是余由蓝和青楼男子所出,在余家不受重视,其父虽被余由蓝从青楼赎出来却并不得宠,过得连下人都不如,又因为他长相是余家儿子中容貌最好之人,饱受磋磨。
余梓艾的父亲因为劳累过度染疾,现在全靠余梓艾过活,他若得宠,余梓艾父亲处境也会好的。
就这么个儿子,余由蓝真不怕他和自己联手吗?
怎么送了个没有感情的儿子,仅凭他重病的父亲又能控制他多久呢?
盛浓甚至想看看。
但她也不至于傻到余由蓝会送这么个人过来,她一定还留有其他后手。
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盛浓不得不谨慎起来,她可不敢轻易将自己的底牌交出去。
稍晚一些,盛浓过去看了余梓艾,长得倒是不错,典型的江南美人。
一看到盛浓的出现,他开始变得局促起来。
“无妨,把这当自己家,不必拘谨。”盛浓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
“是,王···王爷。”余梓艾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的。
盛浓看到一个下人模样的老男人狠狠剜了余梓艾一眼,他看起来更加摇摇欲坠,惹人怜爱。
“都下去吧!”盛浓开始赶人,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