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令官高声说道退朝之后,盛浓渐渐靠近了蔚婕,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没事,放心吧!”
蔚婕似乎没想到她会和自己说这些,有些错愕,“王爷,我们到别处说。”
她不确定告诉自己的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盛浓眼底一片了然,显然她也是知道这件事的,蔚婕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好受了,哪怕用些计谋也要让瑜儿留在京城。
盛浓带着人来了她皇女时期的宫殿,君后还为她保留着这里,洒扫的人依旧是那几张面孔。
盛浓和她们打了一声招呼便领着人去了书房。
“阿婕,如果是为瑜儿的事的话,你不必忧心,我有把握让他避开这祸事。”
蔚婕眼底浮现不可置信,“是,是您让人告诉我这一切的?”
蔚婕实在不敢相信那人嘴下诉说的一切,她的弟弟会被封为帝卿和亲匈奴,最后死于后院斗争。
她原本只是见那人着了魔一般,瞧着她可怜这才听了几句,如今她说的都一一验证了她说的都是真的,自己怎么能不震惊。
匈奴许久不遣人进京朝见,怎么偏偏今年来了,还有女帝的态度又和那人说的一模一样。
“不是我,但我是来帮你的。”盛浓轻轻启唇,将前世今生说了出来,但隐去了她死于盛霜其之手的事实。
蔚婕大为震惊,“原来竟是如此吗?竟还有那等子国家。”她根本想不到有如此先进的国家。
怪不得,怪不得凌王殿下之前做那些疯癫事。
“阿婕,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她现在可不能帮你一分一毫。”盛浓意有所指地说道。
如今盛霜其被禁足王府,姜家又被抄,无异于左膀右臂全部折断,哪怕是几年后她出来了,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王爷,我清楚的,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王爷答应。”蔚婕单膝跪下向盛浓表明自己的决心。
盛浓隐隐猜到是什么了,并未忙着扶她起来,“若有那一天,我宁愿与王爷成为连襟。”
这就是要盛浓出面娶了蔚齐瑜,王府至今还空着一个侧君之位,这个位置与蔚婕勉强称得上连襟了。
“好。”盛浓扶起她,“不过王府里终究还是委屈他了,如果来得及,我愿尽快给他寻一门好亲事,有我做媒,谅也没人敢骑到他头上去了。”
“王府终究还不是最佳之选。”
蔚婕见她表态,自然很高兴况且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如此病急乱投医,自己的弟弟,她不会愿意他屈居一个侧君之位。
寻一位良人与她举案齐眉便好,没有功名也无妨,自己可以多多照拂他们,官职低也没事,有她这个姐姐在,她就是演都得给自己弟弟演一辈子。
“好,我听王爷的,王爷还要我继续和那边接洽吗?”
见她如此问,盛浓有些心动,她确实很想知道前世她死后发生了什么事,但盛霜其那里就是女皇的一块心病,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炸了,还是离远一点为好。
“不用,远离才是上策,当今的眼睛可一直盯着她呢!”盛浓自小与蔚婕亲近,所以将消息透露给她。
蔚婕立即点点头,被女皇盯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二人一同出了宫门,如同少年时那般,下学后盛浓不舍得与蔚婕分离,回回都送蔚婕到宫门口,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王爷,还记得你托我给你从宫外带好吃的嘛!”蔚婕用手指着一处宫门,“就是在那,你见我不答应,一直不肯放手,我们就在那里僵持着。”
盛浓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是啊,那时我原本想拽着你一直在那的,没想到遇到父后提着食盒准备过来瞧我,一见父后,我马上撒手了,你一会就跑得没影儿了。”
蔚婕笑了笑,“你那时候在换牙,君后不让你吃甜的,你看到当然害怕啊!我就更怕了,君后舍不得罚你,但他真会罚我,当然要快点跑。”
其实君后生气了只会罚她们抄书,并不会打板子或怎么样,她们害怕单纯是因为孩子生性好动,不愿意长时间坐在一处抄书。
盛霜其被禁足王府,根本没想到,外界会变得那么快,她逗弄着摇篮里的婴儿,经过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张开了,藕节一般的手臂,简直就是爷奶心中的梦中情孙。
许是盛霜其照顾孩子最多,孩子一看到她,便‘咯咯’笑了起来,现在孩子还没有长牙,光秃秃的牙床随着他咧嘴笑露了出来。
“煦容,煦儿,容儿,你更喜欢哪一个呢?”盛霜其轻轻摇晃被孩子拉住的手指,笑起来温柔得过分。
门外的姜礼阑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不知作何感想,他原本以为她将孩子抱过来是为了报复自己那天的小性子,直到今日,他才知道,他错得彻底,她分明是怕自己亏待了她的孩子。
煦,蒸也。一曰赤貌。一曰温润也。她对孩子竟还给予了这份期盼,姜礼阑心里没来由的慌乱了起来,门外的动静显然是惊动到了盛霜其。
她一回头,见姜礼阑站在那,知他是拉不下脸,盛霜其对她笑了笑,“阑儿,你来看孩子了?”
那亲昵劲好似她们从来没有闹过矛盾一般,姜礼阑鼻子一酸,直接哭了出来,盛霜其有点慌,她这该死的从现代带过来的习惯,一点都看不得男孩子哭,当然她欺负哭的除外。
她快步走过去,为姜礼阑擦了擦眼泪,“怎么了?我又怎么招你了?”
姜礼阑不言,手上却抱紧了盛霜其的腰,一个劲儿的只流泪。
越说越哭,好吧!那她不动弹了,让你抱着就好。
“你,你怎么这么好。”姜礼阑似哭非哭地说出这句话。
这种夫郎多次正面给妻主没脸,便是穷苦人家都计划休夫了,她怎么还对自己这么好,对孩子那么好。
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冲她发脾气啊!姜礼阑有些后悔,当初给他下毒那个侍君现在已经死了,这便是她给自己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