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光回到修车棚，看见棚子门口摆了一块广告牌：“保养、回收旧电瓶，以旧换新，价格优惠”。
    吴子光笑道：“李师傅，您动作倒迅速。”
    “必须的，早干早挣钱嘛。”
    “只是别人送来的是锂电池怎么办？”
    “照收！原来也收的，集中送到回收站，再说，不定哪天你把锂电池也搞定了呢？”
    “您老对我太有信心了。”
    “必须的。”
    两人哈哈大笑。
    景仙饭店韩总经理办公室，韩总经理吐着烟雾：“不干了？找到别的路子了？”
    “嗯，我捣鼓成了旧电瓶翻新技术，能挣点小钱，以后如果韩总汽车的电瓶充不进电了，您找我，我给您修好。”
    “不错不错，书没白念，成了老板了可要经常光顾本饭店，我给你敬酒。”
    “也就挣点儿辛苦钱，哪成得了老板，韩总说笑了。”
    “就凭你肯钻研的劲，成老板是迟早的事，到时别忘了我这故人就行。”
    “韩总客气了，那我就不打扰韩总了。”
    饭店后门，张帆刷碗的动作很大，水都溅到了旁边的大妈身上，大妈撇撇嘴，离得远了点。
    张帆把擦干净的餐具往篮子里装，这以前是吴子光的工作，餐具发出噼里嘭啷的声音，后厨陶主管从屋里出来：“张帆，你动作轻点，餐具又没跟你有仇。”
    张帆拎起篮子往屋里走，把陶主管撞到一边。
    陶主管气结：“疯子！”
    大妈好心：“陶主管，你别管她，小吴辞职了，她气大着呢，别撞她枪口上。”
    陶主管：“反了她了，韩总惯着她，我可不惯，餐具破了照价赔偿。”
    学校放学了，同学们往宿舍区走，吴子光离开大队骑着自行车往校外去。
    秦笑妍和周莹莹走在一起，秦笑妍看着远去的吴子光背影，嘀咕道：“这吴子光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老往校外跑？”
    周莹莹装作没听见，兀自往前走。
    “莹莹，你不是挺关心吴子光的吗？好久没听你提起他了。”
    “我关心的人多了，没事老提他干吗？”
    “也是。”
    两人继续往前走。
    周莹莹忍不住问道：“他还是每天晚上往外跑吗？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秦笑妍撇撇嘴。
    修车棚，吴子光把充好电的电瓶往车上装，天上开始飘雪花，吴子光抬头看看天，用手掌接了一片：“哇！杭城也会下雪啊!”
    李师傅也在往外帮着搬电瓶：“杭城难得下雪，要不你改天送？”
    “赵老板等着呢，雪天路面我开过。”
    “路上还是要小心点。”
    “我会的。”
    张帆家，张帆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在化妆，化着化着开始抚摸自己的脸，继而抚摸自己的身体，脸颊开始发红，呼吸变得急促，嘴里喃喃：“老娘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张帆拿起手机，想拨号，又犹豫徘徊，回头看见水龙头，灵机一动，到厨房拿来菜刀，往水龙头上砍。
    吴子光小心翼翼开着破面包车行驶在积了薄雪的路面上，突然电话铃声响，吴子光接起电话：“喂，张帆姐。”
    电话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然后是张帆焦急的声音：“吴子光，吴子光，你在哪里？你快过来一趟，我家水龙头坏了，水都流到客厅了------”
    吴子光：“张帆姐，你别着急，你跟我说一下地址，还有，你家有没有备用件？我要不要去买？”
    高档小区，吴子光开车过来，看看小区的样子，核对地址：“没错啊。”
    保安拦住吴子光的破面包车：“请问你去哪里？”
    “我找12栋301的张帆，来修水管。”
    “请进。”
    吴子光把车停在楼门前，下车抬头：“豪宅啊！”
    张帆家，门已半开着，吴子光还是敲了敲，张帆喊：“门开着呢，进来。”
    吴子光背着工具包循着水声往洗浴间走，看见张帆穿着浅粉色真丝睡衣，用毛巾捂着水龙头，水龙头滋出来的水打湿了张帆的睡衣，贴在身上，曲线毕露，黑白分明。
    吴子光：“交给我，你赶紧出来。”
    张帆松开手，水一下子喷出，张帆大叫一声往吴子光身上扑。
    吴子光双手把着张帆肩膀，把她往洗浴间门外推，自己从地上捡起毛巾堵住水龙头，回头问：“水龙头折了，要更换，对了，你家水表在哪个位置？”
    “水表？水表在厨房洗碗槽下面。”
    “我去看看。”
    张帆赶紧在前面引路，拖鞋湿滑，张帆借势扭动着凹凸有致的身躯。
    吴子光打开洗碗槽下面的柜门，张帆弯腰看着，胸口暴露无遗，吴子光找到水表旁边的总阀门，关上。
    吴子光回到洗浴间，用扳手把旧水龙头拧下，看了看：“怎么坏成这个样子?”
    张帆在擦头发，假装没听见，不吱声。
    吴子光换上新买的水龙头，出了洗浴间，张帆赶紧往身上喷香水。
    吴子光回到厨房打开总阀门，又回到洗浴间打开水龙头，试了一下没问题，低头收拾工具。
    “你身上也全湿了，我给你擦擦。”
    张帆给蹲在地上收拾工具的吴子光擦头发，两条裸露的大光腿几乎贴在了吴子光的鼻尖前。
    “阿嚏！”吴子光狠狠打了个喷嚏，张帆不自禁一激灵，往后退了一步。
    吴子光乘势站起来：“对不起，我香水过敏。”
    “没关系，没关系，你身上也湿了，肯定着凉了，赶紧脱下来我帮你烘干。”说着张帆上手去脱吴子光的外套。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着凉，你屋里暖和的很。”吴子光背起工具包往门外挤。
    张帆急了，一把抱住吴子光：“子光，别走，陪陪姐好不好？”
    吴子光急道：“我给赵老板送货，这都过点了。”
    吴子光要挣脱。
    张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搂住吴子光脖子，把自己挂上去，欲去吻吴子光。
    吴子光来回挣扎：“姐，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十分钟，就十分钟，好不好？”
    “我有女朋友的……”吴子光狠一狠心，使劲把张帆一推。
    张帆被推开，撞到洗手台上，后腰好痛。
    吴子光趁机窜了出去。
    “姐，我走了。”
    张帆扶着追出来，吴子光已带上房门离开了。
    张帆犹自朝门外喊：“子光，子光。”
    吴子光已噔噔噔下楼了。
    张帆疯魔一样在屋里转悠：“啊——，老娘受不了了，老娘不管了，不管了，老娘上街卖去！”
    张帆开始穿衣，嘴里还在不停嘟囔。
    这时一声娇嫩的声音响起：“妈妈，我要尿尿。”
    张帆回头，孩子正睡眼惺忪地站在卧室门口望着她。
    张帆一下子泄气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哎，妈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