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怿问:“喻霖,你们这关系?”
喻霖信赖地看着他:“叶哥,我也不瞒你了,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向她告白,但是她拒绝了,可是她刚才受伤了,我想带她去做个全身检查,你看有没有办法?”
“这样啊,我需要好好想想。”
叶景怿知道喻霖这是开窍了,也知道他跟连峤告白失败了,但他一点都没有看到好戏的快感,反而心里还有一丝不爽。
这一幕不是他盼望很久了的吗?
可是为什么当真的发生了以后,一切却都变了。
虽是这么想的,可他面上不显,只是装作沉思的模样,认真思考着。
喻霖便屏着呼吸,期待地看着叶景怿。
大概一分钟后,叶景怿神情严肃地看着喻霖说:“喻霖,她刚刚拒绝了你,说明她现在对你是有抵触心理的,如果想要让她去做全身检查的话,还是要找一个她没那么有戒心的人。”
“你说的对,诶,对了,叶哥,你不是心理咨询师吗?你能帮一帮我吗?”
喻霖很是认同他的答案,随后又双眼发亮地盯着他,恍若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叶景怿低声叹了一口气,为难地说:“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喻霖觉得他真是负责任,所以更是对他信任了几分:“没事,叶哥,你去试一试吧,不成功也没关系。”
叶景怿似乎是有些无奈,但最后还是答应了:“好吧,那我就试一试,但是这里的环境太嘈杂了,会让她很有警惕心,还是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喻霖迫不及待地应下了:“这好办,我来解决,叶哥,你一定要好好劝劝她,让她去做全身检查,我真的很担心她。”
叶景怿嘴角噙起一抹微笑,说:“好,我会尽力的。”
喻霖便赶紧跑到连峤身边,对她说:“峤峤,会员卡在病房里,我们一起去拿吧。”
“嗯。”
连峤点头,然后就跟着喻霖一起往病房走了。
叶景怿也跟在他们俩人身后,等进去之后,喻霖假借有东西要拿先行退了出去。
而叶景怿在喻霖离开后,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露出内里阴郁暴戾的本质,转身将门锁上后,一步一步地朝连峤走了过去,带着极强的压迫性。
“现在这一幕,你早就预想到了吧。”
“嗯,当你出现时我就猜到了。”
连峤不仅一点都不紧张,而且还特别轻松地坐在椅子上,笑着看他。
叶景怿也坐在她面前,但那双眼睛却是紧紧锁定着她:“猜到了为什么还这样做?你又为什么不在喻霖面前戳破我的真面目?”
连峤神色认真地输出自己的想法:“因为喻霖说的那家餐厅的会员卡我确实很想要。而且就算我拒绝,我想你也有千百种方法让我答应。至于第二个问题,我说了他就会信吗?信了之后呢?指望他来帮我吗?还不如靠自己。”
听起来合情合理,可是叶景怿却没来由地感到一丝烦躁,皱着眉头,语气森寒地说:“把围巾脱了。”
“哦。”
连峤乖乖地把围巾脱下,露出脖颈上明显的青紫痕迹,在这一片白色中,更是显眼至极。
叶景怿转着腕表,不满地问道:“你戴着围巾是为了隐藏这掐痕?”
连峤点头:“对啊,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被抓进警察局询问。”
“你要是被带进警察局,被抓的会是我。”
叶景怿见她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愈发猜不透她了,而这种感觉更是让他烦躁不已。
连峤突然专注地盯着叶景怿,轻笑着说:“被抓的真的会是你吗?我又没证据。而且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一方面是实验内容,另一方面我本身也不在乎。”
叶景怿厌恶连峤这样的目光和语气,仿佛自己是个需要靠她施舍才能存活的可怜虫一般。
所以他上前一步,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当中,目露凶光地说:“连峤,我现在真想掐死你。”
“那来吧。”
叶医生现在怎么变拖沓了?以前不都是直接动手的吗?
叶景怿便也如连峤所愿,伸手覆上她的脖颈,可下一秒,他却马上松了手。
他低下头,疑惑地望着自己的手,刚才他突然有一种特别害怕的感觉,害怕自己会把她掐死。
她的脖子看上去那么脆弱,明明一捏就断了,可为什么他掐了那么多次,她却还完好无损?
叶景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这可不像你啊。
连峤从出现就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让他多次破戒却又无可奈何,最讨厌的是,他居然一点都不想推开她,反而想把她一直留在身边。
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在这里的原因。
叶景怿平常是个情绪波动很小的人,但是在连峤身上,他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总是有着极大的情绪波动,甚至还有不忍这种令人厌恶的情绪。
难道是那个药的后遗症。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抬起眼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把围巾带上。”
“哦。”
连峤乖乖地把围巾戴上了,然后坐在原地认真地望着他,眼里好像沉着一汪静谧的湖,波光粼粼,诱人探寻。
叶景怿马上移开目光,控制自己不去看她,转身出了门。
对上喻霖焦急的目光,叶景怿语带歉意地说:“抱歉,喻霖,我没成功,是我学艺不精了。”
“没事,叶哥,算了,我再自己想想办法吧。”
说完后,喻霖便直接越过叶景怿走了进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叶景怿看着这被关上的门,眼神幽沉,周身的气质也陡然变得森冷下来。
他们两个人会在里面干什么?
他强压下心头的一丝烦躁,转身去约了个全身体检。
一定是那个药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