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亭,电影要开始了,你还不坐吗?其实坐哪都可以啊。”
连峤想尝试看清喻亭的神情,可无论她怎么做,首先映入眼帘的都是叶景怿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所以她说完后就不管喻亭了,转而开始专心地看起了电影。
喻亭应了一句,便打算绕到连峤的左侧入座,但叶景怿的动作比他更快,拿了几个抱枕,将她左边的位置也占领了。
顺便叶景怿还塞了一个到连峤怀里,对她说:“阿峤,你看,我把抱枕都放在你左边了,你想要哪个都可以随时拿。”
连峤:“好。”
喻亭这下是真的无座可坐了,只好挪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坐姿僵硬,神色冷淡。
叶景怿满意地笑了笑,而且还坐得离连峤更近了一点。
连峤不喜欢别人靠自己太近,但是她往旁边坐一点,叶景怿就也跟着她动,而且一次比一次近。
最后她就直接妥协了,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他们看的电影是一部职场喜剧片。
看着看着,叶景怿就想喂连峤吃水果,结果被她拒绝了。
连峤直接从叶景怿手中拿过水果,自己吃了起来,完全没给他动手动脚的机会。
叶景怿也只好无奈地苦笑一声:“阿峤,你就这么不愿意让我喂你吗?”
“我习惯自己吃。”
连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为什么会解读出这样的意思?
叶景怿更是无奈了,她听不出来自己是在撒娇吗?怎么还一脸疑惑?
为什么他的阿峤在一些事情上特别聪明,但在这种事情上就完全不开窍呢?
叶景怿凑近了一点,眨了眨眼睛,笑着对她说:“阿峤,我也想吃,你喂我吃吧。”
连峤:“不要。”
“拒绝得真是干脆呀,我会很难过的。”
叶景怿长叹了一口气,一脸伤心欲绝。
结果连峤根本就没理他,叶景怿更难过了。
“真的不喂我吃吗?喂一口就好了。”
连峤的目光从他那破皮的嘴角上扫过,随后又盯着他的眼睛说:“可是你的嘴角破皮了,吃柑的话不会觉得很疼吗?”
他的伤虽然已经好了大半,但还是有一些痕迹,尤其是嘴角,破皮得很严重。
叶景怿怔愣了一瞬,随后便低头大笑了好几声,抬起头后,整个人愁云尽散,春风得意,更是凑近了几分,看着她情意绵绵地说:
“阿峤啊阿峤,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我都说了,你要是靠我靠得这么近的话,讲话的时候嘴巴就别张那么大,都是口水。”
连峤嫌弃地把叶景怿往外推了推,随后抽来几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脖子以及下巴。
讲话就讲话,他怎么老喜欢往自己身上喷口水啊?
“好,我记住了,以后不会了。”
叶景怿哑然失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诚恳地向她认错。
他的阿峤总是这样,明明能看出来是什么,却还是不愿意接受,甚至还转移了话题。
即使看上去转移得非常自然,可是他知道她内心有些抗拒别人靠她靠得很近。
不过没关系,他相信自己会是那个例外的。
与他们这边谈笑风生、言笑晏晏的气氛截然不同。
喻亭一个人坐在右侧的沙发上,屏幕上隐约的蓝光映到他脸上,把他衬成了一个面色扭曲、目光阴森、气势骇人的恶鬼,活脱脱就是一部恐怖片。
电影进行到一半时,叶景怿突然语含批判地开口说:“阿峤,你看这种老板他就是奸商,天天压榨员工,还经常让员工加班,不给员工一点个人时间,完全剥夺了员工的人身自由,所以我们一定要擦亮眼睛,认清楚这种老板的恶劣本性,趁早离开他,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叶景怿说完后还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坐在那演鬼片的喻亭。
“压榨员工的老板确实不是好老板。”
连峤也深有体会,很认同地附和了他一句。
“对啊,所以我们一定要远离这种老板,免得被他吸血。”
叶景怿开始火上浇油了,一个劲地劝说她,恨不得劝她现在就回头是岸。
连峤:“嗯。”
“但是这个世界上也是有好老板存在的,你看,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从来不压榨员工,甚至还很体贴他们,每次放假都不调休。”
叶景怿开始大力地推销自己,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你放假居然不调休?”
连峤真的很惊讶,她自己上大学放假还要调休,他居然不调休。
“对,从来不调休,而且员工福利特别好,每年都有很长时间的假期。阿峤,考不考虑让我当你的老板,我保证绝对不压榨你,会充分保障你的个人权益。”
叶景怿不动声色地又靠得更近了一点。
连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真的吗?可是你现在靠得这么近,有点违约了。”
“只是有点,还不算违约,还可以更近一点。”
叶景怿看着自己现在和连峤之间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有些无奈,但是看她这样一本正经,他便又往她那坐了一点,这下他们俩可真的是手臂碰手臂了。
“现在算了。”
连峤虽是这样说却没有动,因为她一动,他绝对又会凑上来。
“不,你看这还有一条缝。”
叶景怿却突然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将手臂往自己身上一贴,瞬间,他们俩之间便出现了一条极小的缝。
连峤也不再反驳,随他去吧。
叶景怿就高高兴兴地待在她的旁边,和她贴得很近。
喻亭孤独地坐在一旁,而且身上还散发着丝丝寒气,更像是在演鬼片了。
等电影看完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便一起走到顶楼的天台上去。
叶景怿说有惊喜要给她,其实她能猜到是什么,但是她如果一说,他绝对又要可怜兮兮地难过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喻亭依旧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两个人,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