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教授并不知道秦南和陆砚迟之间的真相。
只以为两人是朋友间闹矛盾了。
而秦南是他的学生,一直以来成绩优异性格也很好。
如今天秦出事,他也很意外。
但父辈不一定代表秦南。
傅教授还是希望秦南能从这件事中走出来的,可别一蹶不振,那就遭了。
陆砚迟表情平静,道,“傅教授我知道了,我联系他。”
“哎哎,好。”傅教授很高兴。
挂了电话,陆砚迟对苏苡落道,“走吧,去见见秦南。”
两人来到了秦南的公寓。
其实两个公寓离得也不远,就是穿过一个马路弯角,大约一公里的路,就到了。
门铃响,秦南来开门,身后是沈安情。
两人其实也刚回魔都,昨天一晚都是在鹿城的警局。
两人黑眼圈很重,脸色也很暗黄。
陆砚迟目光淡然,也没进去的意思,只站在门口问,“找我有事么。”
沈安情唇瓣轻抿,问,“阿砚,我爸爸的那些证据,是你给警方的么?”
陆砚迟嗓音冷酷,“是。”
虽然早就知道,可当听到他这么干脆利落的说出来,沈安情心里还是跟被什么揪着般难受。
她又看着苏苡落,苦涩问,“是因为我爸爸要分开你和苏苡落吗?所以你就要我爸爸去坐牢?”
陆砚迟依旧,“是。”
如果不是秦振堂要动苏苡落,陆砚迟不会去查天秦。
他也不过是要秦振堂为他收买医生买单。
可秦振堂利用姚露,想动苏苡落,那他就只能釜底抽薪,断了秦振堂的路。
天秦是秦振堂依仗。
那他就要天秦倒塌,那秦振堂还怎么傲慢地觉得他可以任意去捏死一只蚂蚁。
众生本平等,蝼蚁亦有锋。
没有人有权利仗势欺人。
沈安情看着他冷酷的脸,唇瓣抿了抿,说,“阿砚,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爸爸在手术中做了手脚,我代他向你道歉。”
陆砚迟漠然,“如果道歉有用,那要法律做什么,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沈安情眼睛通红,“我知道我道歉也没有用,可是我爸爸年纪大了,我知道沅摩的事我爸爸责无旁贷,但手术的事,你能不能原谅我爸爸……”
她也知道秦振堂说的那些为了她,是假的。
她在秦振堂眼里,其实更多的只有联姻的作用。
她知道,当她听到爸爸要她去求明远的时候,她就都知道了。
可秦振堂终究是她爸爸啊。
她的妈妈已经病逝了。
她难道真的要看着爸爸也在牢里待一辈子吗。
沈安情红着眼睛道,“阿砚,其实都是我的错,哥哥都对我说了,爸爸是看中你的域控系统,是我,如果没有我,你和爸爸就是单纯的交易,可因为我求爸爸救你,爸爸才有了控制你的念头。”
“说到底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明知你不喜欢我还纠缠着你,爸爸或许就不会收买医生。”
“你肯定已经和苏苡落开开心心上大学了,都是我的错!”
沈安情突然跪下来,眼泪直流说,“我不求你完全原谅我爸爸,但你向法官说愿意和解好不好,让我爸爸少做几年牢,天秦我和哥哥会卖掉,到时候卖掉的钱我们都给你好不好,我们只求你宽恕我爸爸一点点,求求你了!”
秦南蹙眉,快速抬手拉她,“安情你做什么快起来。”
沈安情摇着头不肯起来,眼泪哭得更凶说,“哥,你别管我,这一切都怪我,你说的对,阿砚根本不爱我,即使以为我是女朋友,他都对我好冷漠,可我却自欺欺人,觉得他将来一定会喜欢我的。”
“是我接受不了自己失败,是我从小的骄矜让我不愿面对自己不如人。”
“其实我知道的,阿砚喜欢的人是苏苡落,可我那时就是骗自己不肯承认。”
“如果我在看到阿砚失忆的时候对他坦白多好。”
“如果我在阿砚失忆的时候,告诉苏苡落多好。”
“可我骄傲我自私,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也有错。”
“所以阿砚你不要全怪我爸爸好不好,我爸爸快六十岁了,真的在牢里度过余生他的晚年就太凄凉了!”
“我和哥哥真的可以把卖掉天秦的钱都给你的!”
“你就让我爸爸少坐几年牢吧,求求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