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迟拿着装毛毛虫的脸盆就反扣在那三个小男孩的头上。
包括她的头上,他也丢了两只毛毛虫。
她吓傻了,问他不认识她了吗?
她是露露啊!
为什么不帮她帮别人!
陆砚迟冷冷地看着她,说,“认识又怎样,我和你又不熟。”
说完陆砚迟就走了。
姚露那一刻惊呆了,陆砚迟竟然和她说不熟?
可他们在幼稚园时玩的很好的度过了三年啊!
他却说不熟?!
然后就在她悲愤交加的时候,她看到陆砚迟又走到苏苡落的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话。
然后苏苡落呆呆地看着陆砚迟的背影,那张哭红的小脸,可怜兮兮,却依旧白里透红。
所以陆砚迟是因为苏苡落长得白吗?
而她长得黑?
所以陆砚迟就开始讨厌她嫌弃她了?
姚露从那时起就把苏苡落视为了眼中钉,虽然不能明着欺负苏苡落,但她就在苏苡落背后说坏话!
什么没爸没妈的孩子,总之就是要苏苡落遭人嫌!
只是不久她爸爸的五金店生意红火,他们买了新房子就搬离了老街区。
这才没再让她找苏苡落麻烦。
后来,她渐渐也忘了苏苡落了。
直到高中时,她又见到了苏苡落,并且欣喜地,也见到了陆砚迟!
他们竟然上了一个重点高中!
她很开心地想找陆砚迟说话,可陆砚迟眼神冰冷,跟不认识她一样直接越过她。
让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她又发现,那个讨厌的苏苡落,竟然和陆砚迟被分配成了同桌!
她气死了!
想欺负苏苡落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但好在,她观察着发现,陆砚迟也没睬过苏苡落,连个眼神都没给过她。
苏苡落一副怯弱的样子。
她就高兴了。
收了找苏苡落麻烦的心思。
再后来,陆砚迟退学了。
苏苡落一个人坐,因为哑巴也没其他同学和她说话。
她心里酸爽。
像这种哑巴,就该形单影只的!
然后在苏苡落遭遇照片风波的时候,她故意添油加醋,让同学们误解苏苡落!
可惜警察很快澄清公示,让她很气愤!
这种气愤延续到了现在,让她不明白陆砚迟究竟为什么一次次帮苏苡落?
难道就因为苏苡落长得白吗?
可这些年,她也用尽了各种办法让自己变白了啊!
她不再是以前的小黑妞了啊!
可为什么陆砚迟依旧不喜欢她,为什么!
陆砚迟当然不会去回答她的为什么。
因为警察很快来了。
面临姚露的,将是她冲动和扭曲心灵下的惩罚,未来的人生,她或许真的彻底完了!
……
医院。
沈安情缓缓地睁开眼。
秦南胡子拉碴,两眼乌青,气恼地看她,“你可算醒了,我以为你想学医生嘴里的不愿面对现实,当逃兵呢。”
沈安情这一睡直接睡了一星期。
急得秦南问医生沈安情是不是被刺到了心脏。
医生都好笑,人的心脏能长到肩膀去?
这位同学你可真会搞笑。
但肩膀受伤能三天不醒也确实罕见。
医生的结论就是有可能沈安情受了什么刺激,自己不肯醒过来,就一直睡着。
这在心理学上叫自我防御。
是为了免于自己再受伤采取的自我保护措施。
意即逃避现实。
秦南听完急啊,今天都已经联系好心理学的专家了。
没想,沈安情却自己醒了。
沈安情看着充满消毒水的病房。
又看了看只有水杯和空碗的床头柜。
抿了抿唇,问,“哥,阿砚来看过我吗?”
秦南叹气,“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是啊,阿砚怎么会来看自己呢。
就算自己挨了刀子,阿砚也不会在乎的啊。
沈安情神色落寞,又问,“爸怎么样了。”
秦南更叹气,说,“爸还是一直想着让你去找明远,我昨天去看了爸,告诉他你不会去的,他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孝。”
秦南笑得很苦涩。
但错和对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所以即便秦振堂骂他,他也都不言不语地顶了下来。
法院是一个月后开庭。
他对律师说不必再做任何干预。
法院到时候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天秦到此也算是完了。
但万事皆因果,天秦今天的财富不是靠自己本事得来的,那失去了,还给了沅摩,也是天意。
叩叩——
病房的门突然被轻敲了两下。
然后,苏苡落走了进来。
沈安情一愣,接着又下意识看向苏苡落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