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伍越昭看着灵气充沛的空间,一激动,给伍槐一它们添了六个兄弟。
这空间越来越丰富了,她虽然不招工,但确实是有些缺人手。
看着在伍槐一的带领下熟悉空间的六个小木头人儿,伍越昭笑眯眯的按下了机器。
虽然总会遇见一些让人生气的傻逼顾客,但是总体来说,这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还不错!
‘咔哒’一声轻响,一颗土黄色的球球滚出来,化作一个一米七左右,灰头土脸,长相平凡的佝偻老大叔。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带着一股子年代味儿。
冷不丁一见到伍越昭,老大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一看就是不常与异性打交道的那种老实人。
伍越昭搓了搓额角,拄着下巴看他:“这位先生,你有什么愿望?!”
“我”
张山紧张的舔了舔因为缺乏维生素而干涸起皮的嘴,旋即又觉得对一个女生做这个动作好像耍流氓,羞恼又尴尬的把头低着,闷闷的说:“我想,杀几个人。”
张山是五六年生人,老家是东北江城外五县的。
从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一起生活。
十五岁那年,爷爷也生病去世,从此他自己生活。
二十一岁那年,经人介绍,和女知青孙青青结了婚。
【我国1950年婚姻法规定:成婚年龄,男子不得低于二十周岁,女子不得低于十八周岁。
1980年二次修改为:男子不得低于二十二周岁,女子不得低于二十周岁。】
就那么和和气气的过了几个月,恢复高考的文件下达到村里!
全村的知青沸腾了!
孙青青更是埋头苦学。
张山心里是不想她考上大学的,怕她走了就不回来,可是,推己及人,要是换了他被耽误了这样的机会,他会杀人的!
所以,他不敢阻拦。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可怜他孤苦,孙青青并没有考上大学!
得知成绩的那天,孙青青崩溃大哭。
张山伏低做小,哄了半年多,才把人哄好。
可喜的是,孙青青还怀孕了!
就在张山以为未来会好起来的时候,允许知青回城的通知又来了,孙青青的父母也来了。
他们要把孙青青带走。
张山不愿意,他看出岳父岳母的意思,这个孩子,他们并不想留!
可他势单力薄,也没办法拒绝。
好在,孙青青对他有感情,开口让父母把他一起带走。
张山觉得自己要是去了,那就成了个上门女婿!
可他若是不去,老婆孩子可就都没了!
没办法,他只能跟着去了城里。
如他所想,孙家果真看不起他,对他呼来喝去,把他当长工。
唯一温暖的,是孙青青对他好,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虽然孩子的名字是姥爷起的,但是,没关系,毕竟人家有文化,他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也起不来什么好听名字。
张山没学识,没能力,只能出苦大力。
搬砖,下井,打地沟,他都干过。
又累人,挣得又少,但是他觉得踏实,总比不挣强。
可是,他光忙着挣钱,却没想到后院起火,孙青青出轨了,她还要跟张山离婚。
张山不愿意,毕竟他就是孤儿,他不想他的孩子也缺爹少妈。
但是孙青青坚决要离婚,不过,她说她要孩子。
张山想着,他就不是离婚,也挡不了人家扯犊子,说不定整急眼了,他的孩子都要受委屈,也就没再坚持。
只是继续努力挣钱,把挣到的钱都给了孙青青,让她别委屈了他儿子。
孙青青每次收钱都是一脸鄙夷,可张山不敢计较。
唯一的欣慰是,他儿子孝顺,人也白净,学习成绩也好!
他想着,要多挣钱啊!儿子娶媳妇要不少钱呢!
为了挣钱,他什么危险、辛苦的工作都愿意,只要钱到位。
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一次失误,整个人从架子上摔下去,死了。
工地的老板挺有良心,赔了二十万。
这些钱在九十年代,真是高额赔偿了。
看在钱的面子上,孙青青给他办了场葬礼,还把他送回老家。
然后在他的坟前,告诉他,孩子,不止名字不是他起的,也不是跟他一个姓!
那孩子,姓孙。
谁让他不识字,那办户口的时候,只是孙家人去。
一旁的孩子听着孙青青说完,也跟着补刀,说他这么多年,都为有张山这么一个爹感到恶心!
他每次跟张山扮乖装巧的时候,心里都恨不得他去死!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张山崩溃了,他做了一辈子的老黄牛,自认没有对不起谁,他真的都尽力了,为什么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呢?!
他无比懊悔,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跟孙青青走,应该跟她离婚!
他就在老家好好的种地,哪怕一辈子再也不结婚,也好过给人当牛做马。
他到死了都给他们留下笔钱,最后却被他们指着墓碑侮辱!
张山的灵魂受到折磨,这么多年都不愿意投胎。
他恨,恨哪!
伍越昭翻了翻他的记忆,见他确实是惨,给他倒了杯灵泉水,让他不要为一群垃圾生气,可以想一想更重要的问题:“除了他们,你还有其他的愿望吗?!重生一世,你还想做点儿什么?!”
伍越昭看了看他儿时的志愿,鼓励他:“想不想去当兵?!我可以帮你。”
与棒子国和榴莲国不同,大部分出生于红旗下的孩子,几乎都有当兵梦,张山也不例外。
他当然是想当兵的,只是。。。
“我怕我不配。。。”
“这叫什么话?!”伍越昭鼓励的看着他:“你不要听那个狗东西瞎说,为人夫,为人父,你尽力了,是他们不知足。”
说完,伍越昭让伍槐三拓印一些张山能用上的知识点给他。
自己则打算喝点水润润喉。
只是这手不知怎么了,麻赖赖的没力气,连个杯子都特么拿不起来!
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艹!”看着那杯子,伍越昭恨恨的骂了一句。
“昭昭。”伍槐一伸手握住伍越昭不听话的手,心疼的看着她:“咱不生气,坏东西,杀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