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泠月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去试,毕竟附灵失败也是要消耗附灵石的,多浪费啊。
所以她干脆直接将东西都收了起来,带上碧光刚做的桃花酥,直接去找卓妃语了。
她之前看过她的剑,附灵二层。
卓妃语的剑是普通灵剑,消耗的量应该差不多。
结果她去的时候卓妃语居然不在,她正想拿玉简发信息问她去哪里了,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微弱的男音。
“你找七师姐?她去隔壁无极剑宗了。”
花泠月回头看去,便见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瘦弱的少年,少年举着一把黑伞,本就白皙的肤色在纯黑色的黑伞黑衣映衬下,显得更白了。
“你是……八师兄?”
黑伞黑衣,脸色苍白,看上去像个命不久矣的病弱少年,炼气三层。
跟原文的描述全对上了。
出场时炼气三层,结束时依然是炼气三层。
正因为他无害的外表,无害的修为,才没被温雪云放在眼里。
然而她怎么都没想到,就是这个看似无害的人,居然是雷珠转世,在她飞升的关键时期,以身化劫,让她身死魂消。
岑安和静静地望着她,目光中带着打量,片刻之后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花泠月已经哒哒的跑了过去,在他院门口站定,在储物戒里掏啊掏,拿出一盒饴糖递给他。
“八师兄,我叫花泠月,日后请多多关照。”
少女梳着双丫髻,精致的眉眼含笑,看着乖巧极了。
岑安和看着递到跟前的小盒子,他不知里面是什么,但小木盒的盖子上有个很漂亮的雕花,跟小师妹的笑容一样好看。
他有些无措的伸手接过,讷讷的开口,“可我什么都没有,给不了你见面礼。”
“没关系呀,师兄没事多陪我说说话就好。”
她知道这人是个内向不善言辞的,她要是不主动,两人就算天天见面也只能混上个脸熟的陌生人。
花泠月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哀伤起来,“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外面还有一堆仇人追杀我,在这里也没几个认识的人,想找人说说话都不行。”
岑安和一听,心里也跟着难受了。
小师妹怎么比他还可怜?
他虽然也没家人,但好歹没有仇人,生命还是有保障的。
“那……那你要是无聊了,可以来找我……”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眼睛甚至都不敢看花泠月,透着浓浓的不自信。
他这种人……是没人会喜欢的。
只希望小师妹以后熟悉了,不要觉得他无趣才好。
花泠月连连点头,这才转回正题,“八师兄,你说七师姐去隔壁无极剑宗了?她去那里干嘛?”
“她……她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去无极剑宗找人打架。”
岑安和很少和人接触,如今这么近距离的和花泠月说话,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你别……担心,她无事。”
“她才刚筑基,若是遇到修为高出很多的人肯定会吃亏的吧?”
花泠月怎么可能不担心?
“而且……我们两宗之间不是有淙河和结界隔着吗?她是怎么过去的?”
“无极剑宗的阵法结界哪能跟我们太虚宗比?”
岑安和虽然没去过无极剑宗,但是没少听卓妃语吐槽。
“他们破不了我们的结界,不代表我们破不了他们的结界。”
“七师姐懂阵法?”
花泠月懵了,原文不是说她就是个空有美貌,莽撞好战,脑子不灵光的大傻妞吗?
岑安和摇头,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弟子令牌上。
“我们的弟子令牌中蕴含阵法,不仅可以自由出入自家的六十六层护宗大阵,还能破开大部分类似的阵法。
无极剑宗没有阵法师,护宗大阵都是花高价从外面请人来布的,恰好……他们每次请回来的阵法大师都是咱们楼师叔。”
“?”
还能这样玩儿?
这信息量有点多啊。
花泠月有些忍俊不禁,“不是……他们花高价请咱们的师叔给他们布阵?这怎么想的?”
听她这么说,岑安和也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我听说楼师叔常年不在宗门,又擅长移形换貌,无极剑宗的宗主至今还不知道他们每次请的都是同一人呢。”
“噗——”
这么一说,花泠月竟然有些同情无极剑宗了。
花大价钱请阵法大师布的结界防不住卓妃语一个小弟子,于是重新请人布结界,结果每次换的人居然还是同一个。
论损还是楼师叔损,估摸着他平时啥也没干,就一直盯着无极剑宗的动向呢,不然也无法每次都那么恰好的换个身份又让他们给请回去。
若是无极剑宗知道他们防不住人不是阵法不行,而是他们太虚宗的令牌刚好密码正确,估计得活活气死。
两人正说着,岑安和忽然看向远方,然后平静道:“七师姐回来了,受了点伤,但身姿矫捷,应该无大碍。”
“……”
花泠月一脸懵逼,“你怎么知道?”
“这世间,任何东西只要我想看,便能看到。”
瓦特?
他还有这能力?
这不怪她不知道,主要是岑安和这人在原文中存在感太低。
修为不高,人也低调,连温雪云都不曾注意到的边角人物,原文中自然没什么戏份。
太虚宗在的时候,他是鲜少被提及的背景板。
太虚宗不在了,他更是直接销声匿迹。
要不是他破了温雪云的飞升梦,她这个读者也不会记得这么个人。
他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应那句“邪不胜正”,让温雪云这个反派女主得到应有的惩罚,警醒世人。
不过仔细想想,以他炼气三层的修为,必然是没能力跟踪监视温雪云的。
或许正是因为有这个能力,所以才能在关键时刻阻止温雪云飞升。
花泠月忽然想到:“那……八师兄,你应该不会用这能力去偷看别的女孩子沐浴吧?”
岑安和闻言一愣,苍白的脸随即爆红起来,就连耳根都红透了。
“你……你这小丫头,怎得有如此奇怪的想法,我自是不会做此等龌龊之事的。”
语罢,也不等花泠月回应,转身逃也似的跑回了屋里,院门和内门齐齐关上了。
花泠月啧啧两声,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道:“八师兄,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