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二楼的窗帘“唰”的拉开了!
赵东坤两口子还没睡,透过玻璃一看,是两兄弟回来了。
连忙穿上拖鞋,小跑着下楼,来到院子里。
赵东坤披着衣服迎上来,一脸紧张。
“老弟啊,你俩跑哪去了?我这心里,都快急死了……”
赵无忌不慌不忙笑着说,“问题不大,天冷,你俩快上去吧,咱明儿早上说!”
张慧娟紧张的问,“真没事?”
赵无忌安慰她,“姐,真没事,放心睡觉,我俩也困了。”
夫妇俩放心了不少。
赵东坤锁好院门,大伙各自回去睡觉。
折腾了半夜,赵无忌是真困了。
一觉睡到天蒙蒙亮,穿衣起床,亲妈提了个暖瓶,洗脸水都打好了。
两人洗漱完,来到堂屋。
奶奶一大早就把早饭做好了,赵东坤招呼,“赶紧坐下,吃早饭。”
铁锅烙的金黄的葱花饼,配上黄澄澄的小米粥和咸鸭蛋。
两人胃口大好,香喷喷的吃了起来!
赵东坤小心翼翼的,问起昨晚的事。
赵无忌怕吓着爹妈,于是轻描淡写的说,“还是那只老黄鼠狼,我们追到北边河堤,把它弄死了!”
赵东坤惊讶,“啊?弄起啦?它不会再来报复了吧?”
张慧娟白了他一眼,“你傻啊,死都死了,它还能来报复?”
赵无忌放下碗,问赵东坤。
“坤哥,我问你个事儿,这附近有个什么姓胡的风水先生吗?”
赵东坤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还真有一个,胡家埭有个胡一灯,这人常年给人看风水坟地。”
“这人神神秘秘的,这附近村镇的人,都叫他算破天!”
张慧老接口说,“确实,去年我姥姥去世,我大舅去请他看的坟地,开口就要两万,还只能是他徒弟去!”
赵无忌问,“这个胡先生,多大年纪,人品怎么样?”
赵东坤想了想,“嗯,大概得有七十岁,本事挺大,我听说人品不咋样,属于掉进钱眼里那种人!”
“娶了好几个老婆都死了,一把年纪了,这不,去年又娶了个十八九岁的,造孽!”
赵无忌问,“胡家埭离这有多远?”
赵东坤答,“也就二十公里不到,兄弟,你要去找胡先生帮忙?”
“没事,我就是想见见这人,今天我和东哥去一趟,你们忙你们的。”
两口子不明所以,可是心里知道,兄弟要去找胡一灯,自然有找他的道理。
当下也没多问,只是嘱咐他,一定要小心点,这老头不简单!
吃过早饭,夫妻俩就去厂里忙活了。
赵无忌和钟承东出门,开车就奔了胡家埭。
路上,钟承东给老颜头打了个电话。
“师父,我问你个事儿,你知不知道,京南这一带,有个叫做胡一灯的人?”
电话那头,老颜头声沉如水。
“谁?你说的是胡一灯,算破天?...”
东哥一听师父认识这人,立马来了精神。
“师父,这胡一灯是你朋友?”
电话那头,老颜头还没说话,马老道张口就骂,“屁朋友!那是个利益熏心的完蛋玩意儿!……”
很显然,老颜头那头,手机开了免提。
赵无忌伸头问,“师父,您认识这个胡一灯?”
老颜头说,“无忌,这家伙阴险的很,你可别惹他。”
赵无忌笑笑,“不是我惹他,是他先惹的我,放心吧师伯,没啥大事,哈哈。”
谁知老颜头脾气上来了。
“在京南等着,我一会就过来!...”
“嘟嘟……”
电话被老头挂断了!...
赵无忌和东哥面面相觑,“这老哥俩气性这么大?”
“就是,怎么一听胡一灯,就要跑过来呢?”
“不知道,这算破天,难道和我们清微,有什么渊源不成?”
再打电话回去,铁娃、美玉、师父……
全都没人接!
赵无忌愁死了,“完喽,早知道不说了,看样子,这是都来了!”
东哥无所谓,“来就来吧,苏海过来也两三个小时。”
赵无忌问,“那咱还去不去胡家埭?”
东哥说,“先不去了,等师父他们来了再说吧。”
两人又掉头回了鱼口镇。
刚开进鸿巷家具厂,就看到一帮子人,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
赵无忌把车停下,两人下车一看。
一辆拉木头的车,停在院门里,上面放了不少伐木的工具。
有油锯、斧头、绳索什么的。
六七个身穿工作服的伐木工人,正在和赵东坤夫妻俩交涉。
“赵厂长,是青云村委让我们来伐树的。”
赵东坤双手叉腰,“不行不行,这厂子我租下来有合同的,你们不能乱来!”
…………
赵无忌下车上前大声说,“村委让你们来伐的,你让村委的负责人来一趟!”
几个工人见他态度强硬,也没敢多说,赶紧打了个电话。
一根烟功夫不到,一辆桑塔纳开了进来。
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
赵东坤忙上前递烟。
“村长,这怎么回事?这几棵杨树在这长的好好的,砍它干啥呀?”
村长叫齐大宝,五十岁的样子。
“东坤,咱们签合同的时候,可没说这树也租给你,现在这树要卖,你不应该管才对,是不是?”
赵无忌拿出火机,给齐大宝点上烟。
“村长啊,这几棵杨树呢,枝繁叶茂的,不伐的话,厂房上夏天能有不少凉荫。”
“你看这样行不,反正是村里要卖,树多少钱,我们买下不就行了吗。”
“反正我们是干木工的,以后也不浪费,还省了你们花钱伐了呀。”
赵无忌的话,合情合理,可村长听完以后,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行不行,东坤啊,不是我不想卖给你。”
“实话和你说吧,这棵杨树呢,已经有人买了,村里也不能不讲信用吧?”
赵东坤皱眉,赵无忌昨天和他说过,这三棵树的重要性。
张慧娟大大咧咧,“齐大哥,不管他谁买了,我们多出点钱,你给他退掉呗!”
村长满脸为难之色,“这树啊,必须砍,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赵无忌不乐意了,“想砍,可以啊,既然是集体的林木,那你拿采伐许可证来!”
村长也是急了,“你是哪棵葱?我凭什么听你的!”
东哥丢了烟头,刚要上前给村长上上课。
门口进来一六七个人,为首的一个三十多岁,一身皮衣,小分头梳的贼亮。
“这树我买了,怎么滴,你特么谁啊,盐吃多了吧,管这么多闲事?”
赵东坤脱口而出,“张强,又是你?”
原来这个皮衣小分头,就是要强买厂子的人,张强!
张强嘿嘿一笑,“赵东坤,我买厂子,你不买,我问村里买几棵树,你也管,你管的太宽了吧?”
“就你?还加钱,你有几个钱?信不信我把你这个家具厂都买了?”
赵无忌冷哼,“行啊,拿钱来,一百五十万,少一分也不行!”
张强大怒,张嘴就骂,“马槽里伸出个驴嘴,你特么谁啊……”
话音未落,东哥就闪了过来。
抡起手掌,左右开弓。
“噼、啪……”
冲脸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直扇的这小子天灵盖发懵,眼前一大片火星子齐闪……
接着,就爆出一声杀猪式嚎叫。
“哎呦,你个天杀的!你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