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轮回珠可以打破空间界壁？”高寒又问了一次。
“对啊。”富贵不明所以地看着老父亲，“在妖神的传承里，确实是这么说的。”
高寒示意钟离庭洲一眼，他旋即把轮回珠唤出来。
泛着黑芒和白芒的轮回珠，正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富贵突然咦地一声，眼也不眨地盯着这颗轮回珠，“这颗轮回珠居然修复了，真是不可思议。”
当年老父亲收服这颗轮回珠的时候，他是有看到的，轮回珠上面遍布裂痕，几乎不可能修补得好。
仅仅要找到适合它的材料，就是一件极难极难的事情。
“怎么，阴阳珠不能修补的吗？”高寒察觉到他话里有其他意思。
“当然，上古至宝放到现在，毁了就是毁了，人族修士很难以一己之力修补的，因为它毁掉的是一丝神性，神性是很多仙人追求，但是又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现在的富贵就像一个巨大的宝藏，说出的任何话都带着远古的味道，令现在的高寒和钟离庭洲一头雾水，却又忍不住被神秘的远古吸引。
“神性又是什么？”高寒问道。
富贵抓了抓头发，“这个嘛，上古至宝比远古至宝强，有一个原因，就是和这个神性有关系。”
“上古时期，其实是人族最兴盛的时代，比仙界消失之前还要强盛，无数通天大能飞升，仙人在那个时期都是最普通的人，因为上古时期气运通天。”
“对了，神性也可以叫做紫气，它代表着一个世界的强大与弱小，比如地皇星。”
富贵兢兢业业地为两位老父亲解释这些上古时期的秘密。
“地皇星就是一个世界，之所以小，是因为没有紫气，只要有一缕紫气，地皇星就可以慢慢的成长。”
“这么说来，灵天大陆之所以再也没有人飞升，就是因为没有紫气？”高寒立刻联想到很多。
“可以这么说，不过确切地说，应该是仙界没有紫气，灵天大陆是仙界的下属大陆，仙界消失了，也意味着灵天大陆也没有了飞升的地方，自然成不了仙。”富贵说。
“那只要找到了紫气，就可以改变灵天大陆飞升不了的情况？”高寒眼睛一亮，如此，师尊和师伯就不会陨落了。
富贵摇摇头，“难哦，紫气是一个世界的气运，没那么好找的，就算找到了，还得搭建飞升的桥梁，虽然没有寻找紫气难，但是也难啊。”
“那总比一点头绪也没有好，现在知道了源头，就有了方向。”高寒并未气馁，再艰难都走过来了。
“还有一点。”钟离庭洲突然开口。
两人看向他。
“别的世界如果有紫气，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那个世界飞升？”
高寒没想到这个问题，或许这样也行得通？
富贵摇摇头，打碎了他们的幻想，“那是不可能的，你们在灵天大陆修炼，从一开始就与灵天大陆绑定了，你们现在就是灵天大陆的气运的一份子，是不可能改变的。”
“我和高寒一开始是在地球修炼的。”钟离庭洲的。
“地球啊，地球比灵天大陆还不如，要不是轮回珠打破了空间乱流，给了地球一线生机，只会像无数小世界一样，慢慢地走向灭亡，而且这一线生机还是灵天大陆给的。”
“当初你们能成功穿过空间乱流，进入灵天大陆，就是因为这一点，还是运气好。”
“原来是这样。”高寒其实隐约已经猜到了。
“你说无数小世界，也有很多像高寒的小世界一样的存在？”钟离庭洲问。
“有的，不过它们都没有机会成长起来，因为他们不可能得到紫气，久而久之，就像襁褓中的婴儿，没有成长起来就灭亡了。”
“既然灵天大陆也在走向末路，为何妖魔还要进攻灵天大陆，他们所处的异空间，莫非也在走向末路不成。”钟离庭洲猜测道。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大概率是这样的。”
妖神死的时候，妖魔还没有进攻灵天大陆，富贵传承的记忆里自然不可能有这方面的信息。
“只要有紫气，就能让我的小世界成长起来吗？”
“自身的实力也得变强，如果小世界没有跟人契约，只能靠外力不停的喂养，契约后，两者都可以，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那缕紫气，紫气越多，世界就会越来越强大。”富贵单纯无辜地说道。
高寒琢磨了一下，“看来，当年仙界的消失，和紫气的消失有直接的关系，可是，仙界的紫气到底为何会消失？”
富贵眨眨眼，他不知道啊，不然事情大概就好办了。
“除了这些，妖神的传承里没有说当年为什么会爆发仙人大战吗？”
“没有，我传承到的都是一些知识，这些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吞天兽的传承”富贵也想知道。
“算了，我们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其他的以后有机会再问问看。”总算有个方向，高寒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才能找到一处薄弱点，好离开空间乱流，而且我们还有一个麻烦。”
懂他心思的钟离庭洲立刻说：“你是担心回不去灵天大陆？”
“嗯，我就怕我们被空间乱流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富贵的话让高寒隐隐有这种感觉。
以前也孕育出很多小世界，这些小世界虽然大多毁灭了，但是总有存留下来的概率，说明在别的空间也有另一个世界。
他上辈子生活的世界，就是证据之一。
“那就试试看吧。”钟离庭洲将富贵拎到跟前，“说说，我们应该怎么找空间的薄弱点？”
“你们找不到，只能我来。”富贵唉声叹气地说道。
“你是说地皇星？这个小世界已经被你契约了？”高寒马上反应过来。
“嗯，地皇星现在处在空间乱流之中，我们出不去，只有靠它，不过地皇星撞不开空间界壁，所以到时候需要轮回珠出手，机会不多，可能只有一次，所以要随时保持集中精神。”
富贵打了个呵欠，为了吸收妖神的传承，他耗尽了很多精力。
“那你先休息，把精神养足了，我们再开始。”高寒贴心地说道。
富贵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当初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缠上一个不该缠的人。
不过要不是缠上第一个老父亲，他也没机会认识第二个老父亲。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爸爸太坏，还不如高寒爸爸好？”钟离庭洲笑眯眯地盯着他。
富贵犹豫了一瞬，求生欲还是让他坚定地摇了摇头，“怎么会，我都爱你们。”
“你不是被妖神的记忆影响了？”钟离庭洲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个儿子的变化可真大。
“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高寒似笑非笑地反问。
“反正不可能像我。”钟离庭洲拒绝背锅。
高寒嗤地一声，饱含嘲讽。
看到老父亲吃瘪了，富贵开心得在心里偷偷乐着。
“那我去休息了。”富贵自己很乖巧地跑去找地儿。
“等等，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钟离庭洲半道把他拎起来。
富贵耷拉着耳朵，“问吧。”
“这个地皇星，现在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人吗，比如死去的人的魂或意志什么的。”
富贵不明所以，无辜地摇摇头，“没有啊，妖神的投影是最后一个，消失了就消失了，以后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其他死去的长老也不可能再出现了？”
“他们又不是妖神，不可能长久保持神魂不散的。”
钟离庭洲满意了，将他放了下来，还得意地看向高寒一眼，他就说这里不可能还残存什么东西偷窥他们。
一旁的高寒早在他说出那话的时候，就已一脸黑线。
这个戏精，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认识，本以为他总会有下限的，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下限。
“你适可而止一点，接下来还得找空间界壁的薄弱点，你真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不成。”高寒都被他气笑了。
钟离庭洲笑容僵住，旋即嗤地一声，只要不断用下半身思考，总能找到机会的。
高寒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不定就先捏爆他的下半身。
将富贵带到一处宽敞干净的地方，放下后，富贵很快就陷入沉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三天后，恢复所有精神的富贵终于清醒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就开始长达一个月的探寻。
有时候累了就休息，休息完又继续开始探寻空间界壁的薄弱点，整整一个月，他们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空间乱流冲到哪里了。
有一天，他们突然遇到一处空间乱流，乱流十分狂暴，震得地皇星内部沙石飞溅，猛烈的罡风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地皇星。
“不好，我们可能遇上时空暴流了。”富贵连忙稳固地皇星。
“遇到时空暴流会怎么样？”高寒看着金灿灿的小兽一脸认真地样子。
“会永远迷失在空间乱流里的，不过遇到时空暴流也是一个机会，通常有时空暴流的地方，也意味着附近会有薄弱的空间界壁，我要抵挡时空暴流，只能你们去找了。”
遇到正事，钟离庭洲也没贫，立刻和高寒一起在乱流中寻找。
半个小时后，富贵布满金色绒色的小脸，已经看不到血色，他快要撑不住了。
“找到了。”高寒突然看到前方有一个黑点。
“就在正前方，冲过去！”
富贵二话不说，操纵着地皇星朝黑点冲过去。
当地皇星靠近越来越靠近那个黑点的时候，一股巨大的阻力骤然出现，并抵挡着他们继续前进。
地皇星不仅没有朝前去，反而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剧烈的罡风更加凶猛地缠住地皇星，想要留住这个企图逃走的猎物。
钟离庭洲迅速抛出他的阴阳珠，阴阳珠落入黑色的漩涡中，嗡地一声。
一股爆鸣声在黑色的漩涡中心传开，那股阻力瞬间消失了。
地皇星如同被一股引力吸入，迅速的坠入漩涡之中。
下一秒，那股阻力再次出现，与汹涌的罡风撞在一起。
空间乱流再次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