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现在虽然已经和柏琏表明心意，柏琏也回应了他。
    但他还是忍不住反复确认。
    昨天他说谎了。
    诺尔其实并没有将鳞片给了柏琏，他不知道柏琏是用了什么方法能在海底自由呼吸，而且还瞬间带他回到了宫殿。
    这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力量。
    他没有问柏琏，只是想要确认柏琏不会离开自己就好。
    其它的等柏琏想告诉自己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
    “嗯，不会离开。”
    他反复的确认，柏琏也不厌其烦地回答他。
    最后，诺尔感觉心情好了些许，嘴角扬起了弧度。
    “琏琏，你闭上眼，伸出手。”
    柏琏有些不解，这小人鱼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吗？但他还是闭上了眼，伸出手。
    没过一会，感觉手心上多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诺尔的声音传来，“琏琏，可以睁眼了。”
    柏琏闻言睁眼，目光落在了手心了一枚蓝色的鳞片，上面颜色鲜艳光泽，在太阳底下发出多彩的光芒。
    诺尔笑容俊朗。
    “这枚鳞片我早就想给你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我终于把它送给了你！”
    经过系统111的科普，柏琏知道这枚鳞片的含义。
    他握紧了这个鳞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诺尔的体温，柏琏收下了。
    收下了，就代表柏琏是他的人了。
    诺尔抿唇一笑。
    一滴汗珠滴落在了诺尔手上。
    现在的太阳有些大，柏琏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诺尔看得有些心疼。
    “琏琏，要不……我还是去找海巫做交易，我不会有事的。”
    这样柏琏就不用这么辛苦白天还要出来陪他了。
    柏琏定定地看着他，说：“如果海巫要取走你的剩余的几百年寿命呢？或者伴随着痛苦度过一生呢？又或者是诅咒？你不怕吗？”
    “我不怕，只要能让我跟柏琏一起度过剩余的时光，我心甘情愿。”
    诺尔定定回望柏琏的眼眸，里面的情绪一览无余。
    柏琏沉默半晌，“好，我陪你去。”
    当他们来到海底深处，海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
    海巫看向柏琏的眼里还带着畏惧。
    他怎么又来了？
    “海巫婆婆，我想来找你兑换人类双腿。”
    诺尔看向暗处。
    这一次他的心里不再犹豫。
    海巫吓得有些哆嗦，因为柏琏的眼神又准确落在她身上。
    现在是他们有事求她，她不用怕。
    “这一次确定了吗？”
    “等等。”柏琏在一旁出声。
    海巫下意识想要翻白眼，但碍于柏琏的实力，硬生生憋住。
    柏琏的视线穿过一切阻碍，直直落在海巫身上。
    “我想要知道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海巫心里暗叹，果然不好忽悠。
    原本她想要趁机捞多点好处，如今看来恐怕不太好糊弄。
    她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算计。
    “代价就是他的漂亮的金黄色长发，还有他的五百年寿命。”
    “你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大了？”
    柏琏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她的小心思在柏琏面前无所遁形。
    海巫想试探一下柏琏的底线。
    “如果觉得代价太大可以不换。”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力量刺入她的脑中。
    顷刻间，她的脑中仿佛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咬，疼痛难忍，但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海巫赶忙跪在地上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
    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不知是真心实意求饶，还是因为疼痛所致。
    柏琏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中。
    “做人不要太贪心，你说呢？”
    “是，是，我明白了！”
    海巫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潜藏的秘密就这样被他发现了。
    这下让她更加感受到柏琏的实力之怖。
    不敢再做任何手脚。
    诺尔发现海巫沉默了太久，内心对海巫说的代价也起了怀疑。
    在诺尔心里起疑后不久，海巫的嘶哑沉重的声音再度传出。
    “看在我们算是熟人的份上，我可以取你四百五十年寿命，这样你还有八十年寿命陪他到老。”
    “……好。”
    诺尔听到可以跟柏琏一起变老时，他心动了。
    他所求无非都是为了陪伴在柏琏身边。
    所以能用剩余的寿命换来与柏琏相守一生的机会。
    他觉得很值。
    海巫悄悄瞄了眼柏琏，见柏琏没有异常，也算是放下心来。
    她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手上握着的巨大水晶球发出刺眼亮光。
    与此同时，诺尔身上出现紫色光芒。
    尾巴开始阵阵发烫。
    等紫光退去，诺尔突然尾巴一软。
    柏琏眼疾手快将他抱住。
    海巫嘶哑中带着虚弱的声音传出。
    “等你出了海面，尾巴干了之后就会自动变成双腿，一沾上海水还是会变回尾巴。”
    “而且需要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身上那股独属于人鱼的气息会逐渐消散，等彻底消散后你的腿就再也不会变成尾巴。”
    诺尔抱着柏琏的脖颈，“好，我知道了。”
    柏琏抱着他，没有把他放下来的意思。
    诺尔脸色微红。
    “琏琏，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柏琏微挑下眉眼，将他放下来。
    诺尔感到尾巴有些无力，但还能游。
    就是速度有点慢而已。
    柏琏没有催促他，一直适应着他的速度走。
    直到出了海面。
    柏琏抱起他回到屋内。
    这还是诺尔第一次进柏琏的家。
    简单干净的家具，窗户前摆了一张书桌，书桌的另一侧就是床。
    整个屋子都感觉空荡荡的。
    诺尔眼睛里丝毫没有觉得寒酸，反而眼里尽是兴奋。
    柏琏将他放在床上。
    他的尾巴也差不多干了。
    这一刻，神奇的一幕发生，诺尔的尾巴从尾部开始生出一道裂痕。
    裂痕逐渐向上延伸。
    终于湛蓝色的尾巴褪去，变成了白皙的双腿。
    诺尔眼睛瞪大看着自己的变化，“琏琏，你看我……”
    他激动一下子站起，尾巴刚变成双腿有些不适应，腿一软就要摔倒在地。
    幸好柏琏在一旁，及时扶住了他的腰。
    “小心。”
    诺尔的脸上难掩激动，“琏琏，我的尾巴变成腿了！”
    “嗯。”
    柏琏只是盯着他的脸，不敢往别的地方看。
    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套衣服，递给诺尔。
    诺尔似乎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穿衣服。
    那他刚才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