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儿,我喜欢流萤!”
好一个荡气回肠,就算是最专业的相声师傅来都得夸赞一声喊得好,如此的富有精神,让人听了为之一振。
绝对是练相声的好苗子啊!
围绕在安明身边的花火们纷纷一愣,像是没有搞懂安明为什么忽然要来上这么一嗓子,其中身穿戏服的花火舔舐着嘴角,露出暧昧的笑容。
“哥哥~你就从了花火吧。”
“在这种地方,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人能听到。”
花火对于自身的领域极为自信,在这忆质充盈的匹诺康尼,就算同样是令使,也别想轻易看穿她的千面幻象。
如今的安明就像是在花火掌心中不断迷路的小人,一切都在花火大人的掌控中。
“喊破喉咙确实没人听得到。”
安明微笑着看向那些花火,表情淡定的让花火有些莫名的疑惑,难道这里还存在瞬间看破幻象的存在么?
“但喊别的梦中姑娘,就不一样了。”
这还要多亏了星给予安明的提示,可以让他在此刻轻易破局,只要某位太卜大人在幻象之外,就一定能够听到。
原本稳固的幻象空间忽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在其正上方的天空内,缓缓睁开一只猩红的竖瞳。
含着怒意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内响起:“流萤在哪!”
那瞳孔仿佛天然克制一切虚妄,哪怕是如此复杂的幻象也在万千卜文间勾勒出原本的模样。
那些奇装异服的花火们在瞳孔的注视下纷纷化作一张张面具啪唧摔在地面,只留下最初的戏服花火站在原地。
那一日,花火终于回想起了修罗场的恐怖之处,能参加牢明修罗场的就算不是令使也是半步令使,根本就没有省油的灯!
“就是你——?”
符玄的声音敲响恢弘的大钟,璀璨的紫色星河转瞬间吞噬了天空,竖瞳散发出看破虚妄的光辉。
只是刹那,千面幻象便开始融化,周围的环境再次恢复成最初的走廊,唯一的变化便是不远处手持无名剑面露寒意的符玄。
“好呀你,嘴上说着流萤,实际上又不知道去哪找了一个新的梦中姑娘,”符太卜的怒气值瞬间飙升到了顶点,手中的无名剑对准安明的腰子就捅了过去,势要与其进行一场掏心掏肺的亲近谈话。
“等等玄儿,这都是意外!”
安明总感觉这更像是天地同寿的同归于尽招式,估计在花火之前他就先被捅死了,这不就是换一种死法吗?
这一刻的安明深刻的认识到了一件事,那便是比起死亡,主动召唤修罗场更是取死之道。
“这位便是玄儿姐姐了吧,”花火嫣然一笑出现在安明身前,抬手唤出一副面具将无名剑拦下。
符玄能够破除她的领域不过是单纯的命途克制,但在其余的战斗方面,花火说到底终究是真正的令使。
拦下一个符玄还是不在话下的小事儿。
“谁是你姐姐,”符玄冷哼一声,美目凶巴巴的瞪着安明,意思是这又从哪来的梦中姑娘。
好你个安明,越梦越多了是吧!
“那好吧,”花火露出乖巧的微笑,“符玄——妹妹。”
她故意拉着长调,像是特意激怒对面的太卜大人,对着身后的安明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腹黑笑容。
这可是对某些渣男的小小惩戒?~
“混蛋愚者!”
“嘻嘻~那,二位慢慢聊,花火大人就先走了~”花火笑嘻嘻的挥着手,等到符玄举剑冲过来时早已如烟般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了一张花火吐舌头的鬼脸面具,好像是某种无声的嘲笑。
“玄儿。”
这回轮到汗流浃背的是安明了。
“如果我说,刚刚的一切都是愚者施展的幻觉,你信还是不信?”
“亲爱的老公,如果我说,下一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捅到你的心脏,你信还是不信?”
符玄面露微笑,手中的无名剑却像是那某知名断头台般越举越高,好似随时都会开启魔阴身来上一发仙舟罗浮断头台。
等三月七从星那里取得真经回到套房时,已经是一小时后,走廊里不知为何格外的安静,就好像才经历过暴风雨一般。
“我回来了...欸?!”
三月七瞪大双眼,看到安明失去意识躺在床上,一旁的符玄则是对着镜子整理睡衣,看到三月七进来后满脸淡定的开口:
“他有些头晕,打算先睡一觉休息,咱们先入梦就好,不用等。”
符玄表情中没有丝毫撒谎的迹象,但不知为何,三月七就是觉得符玄在说谎,大概是美少女的第六感之类奇怪的东西。
但求生感应告诉三月七,这种时候就该乖乖听话躺进入梦池,否则就该符玄亲自让她入梦了——
大抵是物理方式。
真正的卜算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方式,比如符玄卜算到了安明会睡觉,那么就会用无名剑给他的后脑勺来上一发,帮助他进入美好梦乡。
三月七的猜测显然是正确的,脱下鞋后赤脚走进温暖的入梦池,很自觉的躺在了最右边。
这种时候要是能来上一个泡泡浴就好了,三月七想着想着就闭上了双眼,打算先一步入梦,等到了梦境中的匹诺康尼再与安明会合也不迟。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正的修罗场,也将在那里正式展开。
当所有修罗场的演员就位,想必将是一场星神看到都会为之颤抖的恐怖景象,想到这里三月七就两眼一黑。
符玄就这样注视着三月七入梦,而后才将视线投向安明那边,心道提前收取一些利息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他也昏过去了,没说不可以,那也就是同意了。
符玄倒也觉得没什么,反正安明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人,做些什么也是理所应当。
只不过...
“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也该出来聊聊了吧。”
符玄眸底闪过一丝谨慎,沉声念出那个名字:“知更鸟。”
“又见面了,符玄。”
知更鸟微笑着走入房间,那副表情下的真实目的,哪怕是符玄也无法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