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刻意插嘴道:“皇额娘,儿臣是六宫之主,无论宫中出了什么事,都是儿臣无能。惠贵妃体弱,若有什么事,皇额娘不如与儿臣商量。”
太后被她打断了节奏,没想到皇后如今还这样执着于护着慧贵妃,似笑非笑道:“你如今不等着哀家废了你吗?”
皇后挺直了腰杆儿道:“儿臣如今才明白,坐这皇后之位的意义,便是庇护想庇护之人。”
“哦?”太后笑道:“皇后如今胆子真是大了,什么事情也敢插手。”
她怀疑慧贵妃,未尝没有怀疑皇后也掺和了疥疮一事。
“那哀家便问问你是如何管理六宫的?为什么咸福宫宫人先发了红疹,却不曾见报?为什么皇帝去了咸福宫,就得了疥疮?”
皇后在给慧贵妃扫尾时,便认真思索过,若有一日真的事发,自己又该如何回话。
此刻她打定了主意,胸有成竹道:“皇额娘咸福宫那宫人只是伤寒,才发了红疹。因为伤寒过人,才又挪出去养着。儿臣实在不晓得这与疥疮有何关系?”
“至于什么皇上的疥疮是从咸福宫传来的,更是无稽之谈。儿臣不知道是谁知晓了皇额娘不喜慧贵妃,才到皇额娘面前来搬弄是非。”
太后点了点桌案道:“哀家能拿到一模一样的软垫,带到慧贵妃面前,你们便该晓得,哀家没有这样好糊弄。”
皇后心头也是一沉,慧贵妃此事做得隐蔽,可太后缓过劲儿之后还能知晓,咸福宫里只怕有内鬼。且内鬼恐怕与那病倒的宫人相熟,才能发现那软垫是宫人的旧物,却被慧贵妃拿给皇上使用。
又或者是太后病愈后查了宫中那个阶段的患病之人,一一排查,最后查到了咸福宫头上。
皇后不禁头疼,这样的排查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动静,可自己管理六宫,却毫不知情。
太后深耕于宫中多年,手底下的人有这样的本事,难怪连皇上都让她三分。
但皇后转念一想,太后手中恐怕并没有什么证据,所以才要这样逗着圈子,大费周章地诈慧贵妃。
见慧贵妃要开口,皇后连忙拦住了她,怕她一念之差不小心落入了太后的圈套。
皇后心中明白,若是自己不争,那没的就是慧贵妃和她全家的性命,此刻不能退缩,鼓足勇气:“儿臣知道皇额娘不喜慧贵妃,更厌恶她的阿玛高斌,可是皇额娘也不该拿皇上的病做借口。”
“虽然是慈宁宫的宫人先发了病,传染到皇额娘身上,又过到了皇上这儿。但皇上纯孝,不曾为此迁怒到皇额娘身上,皇额娘又何必非要将这因果推出去,还要推到慧贵妃身上呢?”
“皇额娘刚刚不是已经答应了,不会再为难慧贵妃吗?如今是朝令夕改么?”
皇后故意将此事扭曲成太后再次为难慧贵妃。
因为太后容不下慧贵妃的次数太多,所以哪怕此事本为真的,但太后揭发此事,落到皇帝眼里,只怕也是太后再次折腾了。
就如烽火戏诸侯一般,同样的事情多了,旁人也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