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督军忍不住要吃醋
作者:初点点   绮靡最新章节     
    孟昕良在饭桌上不喝酒,静坐听人说话。
    宁祯和宁策问他,他微微后靠着椅背,伸出手。
    宁策立马掏了香烟,递到他手里。
    “……我叫雷铉去北城打听,目前得到的消息有限。”孟昕良说,“打听的不是闻蔚年,而是闻梁予。”
    宁祯耳边嗡了下。
    “打听闻梁予做什么?”她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水,自己听着不太真实。
    “我瞧见了太子爷身上的伤疤,是烧伤。”孟昕良说。
    宁祯:“他以前没有烧伤的伤疤。他在邮轮上发烧,船医叫他的随从给他擦后背降温,我当时也在场。”
    孟昕良静静吸了一口烟。
    他看向宁祯,“本跟我无关的。所以我有了点疑问,就派人告诉你。”
    他是为了宁祯,才打听闻梁予。
    宁祯是他和云诺之间的桥梁,宁祯的事他都上心。
    宁祯的情绪一瞬间混乱,似暴雨后的池塘,泛起浑浊。她用力压住,清了清嗓子:“孟爷怀疑?”
    “太子爷许是之后受了伤,也可能是当天出了事。总之,我多心一虑。若你觉得此事麻烦,就放置不管。”孟昕良道。
    宁祯:“不,不麻烦。多谢孟爷替我考虑周全。”
    孟昕良欣慰一笑:“我的人打听过,这些年太子爷并没有遭遇过火灾。当时闻梁予出事,太子爷可在场?”
    宁祯回想。
    闻梁予出事之后,她难以置信,精神有点出窍,痛苦又凌乱活着。那时候是愤怒、悲伤,以及迷茫。
    警方很快锁定了奥莱小姐,奥莱小姐也承认了是她放火。
    闻蔚年去了外地度假。新年舞会上,他与闻梁予有了口角,而后期末考试结束,他就离开了伦敦一段时间。
    闻梁予要下葬,同学周转找到他,他才回来。
    “他们兄弟俩,长得相似吗?”孟昕良问。
    宁祯:“初见可能会搞混。”
    “他们不是同班同学,除了你与一些熟悉的朋友,大部分人对他们俩都是‘初见’。”孟昕良说。
    宁祯:“可声音不一样!梁予说话的声音,与闻蔚年说话完全不同。不光是声音,功课也不一样,又不是同一个专业。”
    她对声音的记忆,比五官更深刻。
    她记得闻梁予说话时候的语气、节奏、声线,跟闻蔚年完全不一样。
    她有次搞混了他们俩,是因为闻蔚年沉默站在那里,安静看着她,与闻梁予的眼神如出一辙。
    她发疯似的抱紧了他。
    而后他开了口。
    宁祯立马回神。
    “……不管真相如何,都跟你无关。”宁策突然说,“死掉的人,他又不是你丈夫。”
    宁祯沉默。
    孟昕良:“三少这句话说得很对。你只要站在局外,就不会中圈套。盛夫人,你无需回头,疑问自然消失。”
    宁祯苦笑了下:“孟爷为何要告诉我?”
    “大总统府忌惮督军,督军也有心于大总统府分庭抗礼。过往的人,会被拿出来利用。我告诉你,只是希望你提前做好准备。”孟昕良说。
    宁祯没说什么,佣人进来通禀:“督军来了。”
    众人微讶。
    孟昕良笑了笑。
    宁祯站起身,待要出去迎接时,盛长裕已经风风火火赶到了餐厅。
    他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宁祯脸上。
    宁祯勉强挤出笑容:“长裕,你吃饭了吗?”
    盛长裕烦躁的内心,一团火烧得很旺盛,瞧见了她就熄灭了。
    “还没。听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家里有事。”盛长裕说。
    宁祯的笑容,真诚了几分:“没什么事。我们买了海鱼,路上遇到孟爷,邀请他吃顿饭。说些琐事。”
    又喊佣人,“去厨房吩咐一声,再上两个菜,添碗筷。”
    佣人道是。
    宁祯想起,去年有一次他们俩打电话,她不小心说了“回家”,盛长裕抠字眼,问她哪里才是家。
    如今他登门,一口一个“回来”、“家里”,宁祯能体会到他的用心。
    这是他对她的尊重与偏袒。
    往事再如何惊心动魄,都是过去的。
    宁祯往前走的路,并不是一条很坏的路。这条路上也有一些鲜花,足以安抚她某个瞬间。
    盛长裕坐下,问他们聊什么,目光睃向孟昕良。
    孟昕良态度不紧不慢。
    宁以申给盛长裕点烟,又把玻璃烟灰缸挪到他这边。
    “……我们不仅仅遇到了孟爷,还遇到了闻蔚年。孟爷是提醒我,当心闻蔚年使坏。”回去时,宁祯跟盛长裕解释。
    盛长裕握牢她的手,不言语。
    他很清楚知道,宁祯和孟昕良之间没什么不轨,说的也是正事。
    她特意打电话告知了他,很避嫌,盛长裕不能找茬。
    可他内心就是不高兴。
    莫名觉得不爽。
    他高看孟昕良一眼,而这个人曾经拥有宁祯打猎换回来的怀表,还珍藏了十年。
    盛长裕生怕自己错一步,就把宁祯拱手让给了别人。
    他不能发脾气。
    他对自己发过誓,绝对不可以再吃孟昕良的醋。
    可醋意就在他胸腔翻滚,他十分不悦。
    以前,他只是对宁祯有朦胧好感时,程柏升说他可以金屋藏娇,他不以为意。
    如今真想把她藏起来——独占欲叫他变得狭隘、自私,内心所有的阴暗面都跑出来作祟。
    盛长裕仿佛又回到了儿时。
    他拼了命想要争!
    可他知道,宁祯不是他母亲。她不会忽略他、无视他,她正在努力回报,做好他的妻。
    盛长裕不能把那些咆哮都发泄出来。
    他破天荒压住了自己的脾气,在车厢里,轻声开了口:“姓闻的小白相,不足为虑。除非……”
    话到了舌尖。
    他告诉自己,不要说。
    宁祯却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想跟那个小白相跑了。”盛长裕的话,还是没忍住。
    虽然他心里担忧的,并不是闻蔚年。
    宁祯噗嗤笑了。
    是嘲笑,也是讥诮,“他?他也配?”
    盛长裕听着她讽刺闻蔚年,因他心头打算排揎的是孟昕良,故而他也当宁祯这话是说孟昕良的,心中一瞬间轻松舒爽了。
    “的确不配。”盛长裕道。
    回到摘玉居,已经很晚了,盛长裕抱着宁祯先去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