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
以后可能也没有以后了。
顾明月确实走了。
坐火车回去的路上。
她手里拿着他们临走之前,李饼特意过来送的符。
迁坟那天她问李饼。
李饼说沈宴是有大气运的人,就算有事,也会逢凶化吉,不用太担心。
可是上辈子沈宴明明死的那么早,说一句英年早逝都不过份,真的能逢凶化吉吗?
李饼能看出自己的异样。
为什么看不出来沈宴即将到来的死结?
是李饼道行不行?
还是因为自己重生导致事件改变?
又或者是,有别的什么问题?
“在想什么?”
沈宴注意到她走神。
“也没想什么。”
顾明月捏紧了手里的符,递了过去:“这个给你。”
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
“给我的?”
沈宴接过来。
“嗯,我从李饼那儿要来的。”
顾明月也就实话实说了:“之前姜文姗总是说你什么短命,我不放心,就问了下李饼,你没事戴在身上。”
“好。”
虽然沈宴并不太相信这些。
可这是她给自己的,戴着就戴着吧,不让别人看到就行。
说起姜文姗,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顾明月靠在沈宴的身上,以她本事,应该还活得好好的吧?
香江。
“你这是去哪儿?”
覃风伸手拦在她前面。
“随便出去走走。”
姜文姗脚上闪过一丝尴尬,只能停下脚步:“怎么,我出去走走也不行吗?”
“不行。”
覃风一口拒绝。
姜文姗:“为什么?”
还以为上次见了覃老板,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没想到从上次到现在,别说见覃老板了,她一直都被关在那间小小的屋子里,依旧连门都不出了。
哪怕在院子里转转都不行!
这跟换个地方被关有什么区别?
她实在是受不了,才趁着看管自己的那个人不注意,偷偷跑出来门,没想到走到一半就被覃风抓住了。
覃风:“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不能随便出门。”
姜文姗:“为什么?”
覃风:“没有为什么。”
姜文姗:“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我就想出来透透气而已。”
“不然,你更想回到地下赌场?”
覃风上下扫了她一眼,她刚从地下赌场出来是什么样子,他还记得。
“你,你在威胁我?”
姜文姗捏着衣服,瞪着眼睛。
覃风:“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
“你这样对我,覃老板知道吗?”
姜文姗看他没说话,装腔作势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和覃老板的关系……”
“哦?你和我什么关系?”
覃老板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老板。”
覃风毕恭毕敬弯腰。
姜文姗僵着身子转身,就看到了推着轮椅出来的覃老板,微微瞪大了眼睛。
原来,覃老板居然是个废人!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坐着轮椅的覃老板,怪不得之前见他都遮遮掩掩的。
不过有一说一,就算他的腿不行,他那张脸还是好看的,尤其是看着自己,缓缓向自己走来的时候。
“覃,覃先生……”
姜文姗微微红着脸。
覃老板:“你还没有回答我。”
姜文姗:“我,我以为你既然都看到了我的玉佩,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咱们之间肯定也不是普通关系。”
“你以为?”
覃老板轮椅停在不远处。
“是啊!”
姜文姗其实也在赌。
她也不知道覃老板和顾明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知道这玉佩是我仇人的吗?”
覃老板拿出那块玉佩,在手上翻来覆去。
“啊?”
姜文姗懵了,随即立马道:“你,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覃老板语气不变:“我是不是还没有跟你说过,我这双腿,就是被他们毁掉的?”
姜文姗:“这,这不会吧?”
就他当时对自己的那个态度。
还专门找人把自己从那个什么地下赌场救出来,怎么会是仇人呢?而且这段时间还好吃好喝的对待自己。
“是我这段时间有点忙,差点把你给忘了。”
覃老板说着,从轮椅旁边掏出一把枪,轻松上了膛:“刚好,趁今天有空,就一起把新仇旧恨都解决了。”
姜文姗连忙摆手:“不,不,这肯定是误会,肯定是哪里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
覃老板举着枪,枪口对准了她:“你既然是这玉佩的主人,名字也和我的仇家对上了,今天就在这里解决了吧。”
他说话的语气依旧轻松。
说解决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的一样。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姜文姗还是头一次这么被枪对着。
双腿不受控制的开始打颤,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看覃老板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此刻眼里却透着几分危险和邪性。
“那是怎么样?”
覃老板微微偏着头。
“我,我……”
此刻,姜文姗心里慌极了。
她舔了舔干燥的下嘴唇,看了看覃风,发现他就站在一边一言不发,清楚他不会帮着自己。
自己这个时候,在这里孤立无援。
只能咬牙道:“其,其实我不是顾明月,我我也不叫顾明月,那块玉佩也不是我的……”
覃老板:“你前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姜文姗:“前面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不想回到那个鬼地方,所以只能说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不是顾明月,你又是谁?”
覃老板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关于顾明月的事情?”
“我我叫姜文姗,顾明月其实是我表姐,她从小就住在我家,所以我知道她的事情!”
这个时候,性命攸关,姜文姗只能和盘托出:“但是我跟她关系不好,要不是因为她妈和我妈是亲姐妹,我们压根不会收留她!”
“哦,是吗?”
覃老板缓缓收起枪。
姜文姗以为自己赌对了,连忙继续道:“没错,她是人人喊打的资本家大小姐,一家子从根就坏透了!我们家里人都很讨厌她,没人待见她!”
“原来是这样啊!”
覃老板的脸上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