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进。”
“厉总,你找我。”李术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厉漠谦头也不抬,低声说道:“请坐,沿河小镇的项目你看了吗?”
“看了。”
“有什么想法?”他问道。
李术低着头,翻动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应道:“我看了平面图,还没有下定论,想着端午节后,去实地考察一下后,再制定方案,厉总,觉得如何?”
厉漠谦终于抬起头,递给他一份资料,说道:“这个提议不错,这是沿河小镇整个的路况,还有附近的住宅和流动人口分析,你先看一下。”
“好,那我先下去了。”
“等一下。”
“厉总,还有事?”李术疑惑的看着他。
厉漠谦轻咳一声,目光深遂的应道:“听公司的人说,你与前台一个小姑娘挺熟的,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厉总见笑了,她是我大学学妹,八字没一撇的事。”李术尴尬的站在那,堂堂厉氏集团的接班人,竟会关注这么亳不起眼的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她叫什么来者?”
“姜时。”
“喜欢人家就追,不要为了工作耽误了终身大事。”
“多谢厉少关心。”
“下去吧。”厉漠谦目送她出去,转身看向窗外,神情复杂,直到开会时都冷着一张脸,害的会议上的董事连屁都不敢放。
大老板不高兴,整个集团都炸了,个个埋头苦干,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中午的时候,大家才松口气,姜时伸了伸懒腰,正准备去吃午餐时,李术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挑了挑眉道:“饿了吧,一起吃个便餐。”
姜时看去,李术两手插兜,一副职业精英的模样,五官特别精致,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略显斯文。
她嫣然一笑:“吃什么呀,学长?”
“看你喜好,我什么都行。”
“那走吧。”
两人并肩往门外走去,而此时的张小莉正似笑的看着姜时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姜时呀,你可真能装。”
早上在集团前面的十字路口,她好像看见姜时从厉漠谦的车上下来,就那一瞬间,有些模糊,自己又不敢确定。
再追上去时,厉漠谦的车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
餐厅。
姜时点一份两份鳗鱼饭,她边吃边点头:“学长,你尝尝,这鳗鱼可真新鲜。”
李术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微笑的应道:“你慢点,是不是早上又没有吃早餐。”
“吃过了。”她心里叹息一声,是吃过了,就是没有吃好,气都给气饱了,整个大明星在屋里,天天对她冷嘲热讽的。
李术坐的笔直,不仅不慢的吃着,突然问道:“带回去的粽子好吃吗?”
那可是他亲手为她包的,一个人在国外时,他时常自己下厨,所以做点家常便饭不在话下。
粽子?
姜时手一顿,差点噎住,猛的喝了口水,说道:“好吃,特别的香。”
内心又咒骂厉漠谦一遍,鬼知道那几个粽子被扔在了什么地方。
一想起厉漠谦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就食知无味。
见她愣神,李术伸手晃了晃:“傻丫头,想什么呢?好吃的话,明天刚好端午节,我再包点。”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买食材,再去元元店里。”
“没问题,赶紧吃吧。”
午餐后,姜时又进入了上班模式,下午迎了好几趟客人,都是找游总监的,听说大会都开了好几次,为的就是沿河小镇的项目。
这么大笔生意,谁不想分一杯羹呀,况且和厉氏集团合作,稳赚不赔的买卖。
下午五点。
太阳渐渐偏西,金色的余光打在长虹大夏门口,如镀上了一层黄金,特别的耀眼。
姜时换了衣服后,就离开了公司,她没有回翠湖,也没有去元元的奶茶店,打车直接到了医院。
熟悉的上了住院部,在一间病房面前停下了脚步,她透过玻璃看向里面,那熟悉的面孔,正是姜国超。
他瘫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吃着薛丽喂的粥,连嘴角都有些抽搐。
三岁前的记忆是多么的美好,自从妈妈走后,所有的感情都演变成了愤怒。
对于自己的亲爸,她又何偿不想孝顺?她鼻头一酸,红着眼眶推开了房门。
薛丽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身看着她:“时儿,你来了。”
从姜国超手术后,她一直都没有来探望过,看着旁边的轮椅,她陷入了沉思,将手里的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后,便坐了下来。
看着病床上的男人,说道:“是不是快出院了?”
姜国超抹了抹嘴角,两眼空洞的看着她,声音沙哑的说道:“时儿,你终于来看爸爸了,听你薛姨说,手术的费用是你付的,让你破费了,以前……都是爸爸错了,害你受了不少委屈。”
说话间,眼前的男人,早以老泪纵横。
姜时看在眼里,那颗早以沉封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必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呀?
打断骨头连着筋。
从他眼里,姜时看见了后悔和真诚。
“没事的,您不必自责。”那声爸她好像已经叫不出口了。
这个时候,薜丽提着包包,温柔的看了姜国超一眼,然后对姜时说道:“时儿,你竟然来了,就陪你爸爸呆一晚吧,我回家收拾收拾,明天就接你爸出院,好好过个节。”
姜时没有多想,一口就应下了,反正回去也不想面对柳丹阳那张脸,说不定还助人为乐,为她们腾地方了。
“老姜,那我先走了。”
“去吧。”
姜国超摆摆手,心里特别欣慰姜时能留下来。
“时儿,你现在住哪儿呀?”姜国超低声问道。
“在外面租的房子。”姜时起身,拿了一个苹果在手上削。
“那在哪上班?”
“随便找了个小公司。”她肯定不会告诉他,自己在厉氏集团工作,要是被姜一一知道了,可不得了。
姜国超叹息一声,靠在枕头上:“好好……时儿呀,爸爸现在成废人了,后半辈子可就完了。”
“没事的,这不有我,还有……”她欲言又止,说起了宽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