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太阳落山了。
江大和带着弟弟儿子们赶了回来。
由于江家村没有村民养牛。
所以村中无牛车可坐。
想去镇上,只能走着去,要是到远些的地方,还得走到镇上再租牛车。
麻烦的很。
“哟,孩他爹,这是咋了?回来的路上捡着银子啦?瞧瞧,嘴巴都要笑歪了。”
靠在厨房门口的孙平梅,见他们人人脸上挂着笑。
好奇的打趣着。
“差不多吧。”江二勇卖了个关子。
“啥?真捡着银子了?多少?在哪捡的?”孙平梅的眼睛瞬间瞪大,她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抓着江二勇的袖子连忙问道,模样激动的不行。
“你还真信啊?你说说你这脑子咋长得,我真怕咱两个儿子都随了你,到时候蠢得媳妇都娶不着,那就全完了。”江二勇有些无奈。
说好听的吧,他媳妇那叫天真无邪。
说难听的吧,就是又蠢又馋。
不过他媳妇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孝顺公婆,干活勤快,人还善良。
两者一抵,也就消了。
“福宝捡的鸽子蛋,价格卖的有些高,这鸽子蛋值钱的很,比隔壁春霞婶说的价还高,总共八颗,卖了足足四百文!”
江二勇不敢再开玩笑。
生怕他媳妇当了真。
“啥玩意?四百文?娘,你听到没,四百文啊!!那么点大的鸟蛋竟然一颗卖到五十文,鸡蛋才两文一颗啊!这些地主富户的脑子是不是坏了?还是银子多得没处使,花四百文买八个鸟蛋,这要是我儿子,我把他屁股都打开花,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啊。”
孙平梅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
都能塞进鸡蛋了。
“娘,关我啥事,打我干啥。”一旁劈柴的江同火有些无语。
他好端端的被骂了一顿。
“你这孩子,娘是假设,你咋那么蠢呢,肯定随你爹了。”
孙平梅的话音刚落下。
父子俩就对视了一眼,江二勇和江同火一起叹了口气。
“大和,你二弟的话,当真?”在堂屋里坐着歇息的张金兰,也走了出来,这个家里,她只相信老实本分的大儿子说得话。
毕竟二儿子和小儿子平日里油腔滑调,总是开玩笑,是惯犯,她信不过。
“二弟说的是真的,八颗鸽子蛋卖了四百文,听说这是野鸽子蛋,少见,而且大补,不少富户人家都爱吃,我价格还没报,就被一位管事包圆了,对了,娘,肉价也涨了,40文一斤,我买了一斤回来,还剩三百六十文,加上我们搬粮袋的三十文,一共三百九十文,娘你数数。”
作为老大。
钱次次由他管着。
江大和将钱袋子从腰间解下,递给亲娘。
张金兰赶紧接过,她掂了掂,钱袋子沉甸甸的。
“娘就不数了,你办事向来牢靠,去屋里歇着吧,娘去炒菜。”
“爹爹,爹爹,让我看看背篓吧。”江福宝趁着阿奶和大伯说话。
她拽着亲爹的衣服,撒着娇要看背篓。
宠娃狂魔江四银,立马把背篓放下。
江福宝掀开盖着肉的绿叶子,弯下身体,挡住背篓,摸肉的同时,她趁机将空间的肉与背篓里的肉调换了。
解决完肉。
她一蹦一跳的去洗手了。
“哟,这肉咋这么重呢,肯定不止一斤,这都快两斤了,咋还水涝涝的,你们拿水洗了?”
准备拿肉去炒菜的张金兰察觉到重量不对。
她一个活了快半辈子的人。
徒手就能感知重量,且次次都准。
只见她满脸疑惑的看着儿子们。
“没啊,我们闲的没事干,拿水洗它干啥,我来瞧瞧。”江四银不解。
背篓一直是他背着的。
路上又没下雨。
从肉摊出来直到回家。
都没碰过水。
咋可能用水洗。
他有些怀疑亲娘的话。
“你掂掂重量,看看是不是两斤,老娘还能骗你不成,大和啊,你是不是买错了?这肉不止一斤呢。”
张金兰一巴掌拍到小儿子头上,然后把肉递给他。
又问向大儿子。
“没有啊,肉我接到手里时,就是一斤,不可能变重。”
江大和也懵了。
“嚯,确实不止一斤,蛮重的,大哥你看看。”
江四银把肉传给了江大和。
江大和又把肉传给了亲爹江守家。
直到江家人都站在院子里疑惑地盯着肉时。
江福宝才用着童音缓缓说道。
“阿奶,我饿了。”
“哎哟,天色都暗下来了,我去做饭,肉变重就变重了,指不定是卖肉的拿错了,那也是他吃亏,咱家占了便宜,花了一斤的钱买了快两斤,这些肥肉,我一会切下来熬成猪油,猪油渣子也是一道菜,再炒个咸菜肉片,对了,厨房灶上还煨了野山鸡汤,中午我们已经喝过了,剩下的鸡汤,都是你们五个的,不过那个鸡腿得留给福宝。”
听到孙女喊饿,张金兰没再多想。
反正肉多了自家又不吃亏。
亏的是肉铺。
她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多了一斤肉,还能拿来熬猪油,刚好年前熬得猪油也快吃没了。
今天真是幸运。
又是捉到野山鸡,又是占便宜的。
好像自从孙女落水醒来后。
江家就事事顺的很。
张金兰的嘴巴咧的越来越弯。
她拿起猪肉,进了厨房。
“咋回事,哪来的野山鸡?”江二勇看向孙平梅。
“福宝听到有鸟叫,拉着娘去寻,走到那,娘发现压根不是什么鸟,是瘸腿野山鸡,这玩意又飞不高,也就是跑得快,腿都瘸了,自然容易抓,这不,中午我们都喝过了,还每人吃了一块鸡肉,锅里剩下的,娘说等你们晚上回来,给你们吃,孩他爹,再给我喝口鸡汤呗。”
孙平梅吸溜了一下口水。
软着声音对着江二勇撒娇。
“我咋浑身发毛呢,你给老子好好说话,孩子们都看着呢,也不嫌害臊,都快三十的人了,咋一天天的那么馋,幸好咱儿子还没到娶媳妇的时候,不然被儿媳妇瞧见,指不定怎么笑话你呢。”
江二勇打了个冷颤。
老夫老妻的,玩什么撒娇。
他剜了孙平梅一眼,快步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