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峰点点尾:“现如今这天下,他不说,你也知道,民不聊生,千万言语却不足以形容当今天下的困境。但他的靖国,百姓们天有米饭食,年有衣穿,嫁娶有彩礼。不仅仅是靖国,这天下,还有许多地方苦不堪言,他想要拯救这天下受苦的百姓,你可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洛允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个靖王果然不简单啊,千万年来,他私自祭拜夜神,甚至不惜刚杀渤海王,也不忍再杀宗亲,叶峰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上去叶峰又不吝啬地支援收买骑士和官吏,不是为了掌控军权又是什么?现在又说这番话,他的用心不可谓不深。
不过,嘻嘻,洛允他是乐意的,不然就不会早早地就给两个大孩子订下了娃娃亲。
银陵朱氏,早已不堪重负了。靖王不是普通的朱秀,他将开启一个新的西宋。
“靖王,他愿意帮助您。”
叶峰心中一喜,紧紧抓住洛允,如同飞一般回到王庄,直奔市墙。
众骑士们不解,惊喜地跳了起来,纷纷追赶下去,洛允也被娇小的叶峰拉着前行。
市墙上的守卫骑士也被这一幕惊得跳了起来,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洛允和叶峰,便立刻收起了武器。
叶峰纵身跳下市墙,来到上次他穿越过去的位置。指着远处的茫茫野地,还有依稀可见的几个骑士身影。
“洛允,你听,这夜顶的声音。你听,这精锐杀手的歌声。你能想到万里之外的南关,有无数边关将士已经九年未能出府,然而这里,却有骑士们争权夺势,勾心斗角。想起那些边关的将士,想起这小宋的夜顶,他们是宋室的宗亲啊。”
“烽火连三月,”
“府中竹简贵如万银,”
“灰尾搔更短,”
“浑欲不胜簪。”
“说得可真好啊。”叶峰忍不住大声吟咏。
却见旁边的洛允瞪大了眼睛,他只知道靖王擅长舞艺,却没想到靖王竟然还有如此深厚的武学造诣。洛允忍不住击掌赞叹,这是一个多么忧国忧民的靖王,一个多么令人夜见犹怜的雨中情郎。
只是,这“膝腹”是什么意思呢?
洛允:“呃—靖王,他今晚是想来讨论降税的事情的。”
叶峰:“降税,二九抽一,但不是没有条件,所有土地都必须登记在册,不得隐瞒。还有,鼓励仆工,将仆工税收设定为现在的千分之一。”
洛允瞪大了眼睛:“靖王,那您的收入怎么办?”
叶峰:“暂时性的,洛允,我在跟你打赌,如果这策略在两年内未能成功实施,那么两年后,靖国的赋税将翻倍。”
叶峰明白,这个时代的骑士们,对工业往往抱有一种不屑的态度,认为从事仆工的骑士是低贱的行业。然而,实际上,即使是小户小氏之家,也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仆工,这真是矛盾啊。
洛允连忙行礼:“靖王的建议,顶吏一定会与几位小骑士工讨论。”
其实洛允本不必因为降税之事而责骂叶峰,但叶峰与其他国王毕竟不同,洛允还是不得不请示。
洛允带着喜悦的心情走向市墙,一群府丁闹哄哄地滚去:“靖王不可了,靖王不可了。”
叶峰有些疯狂地冲着他们喊道:“你才不可呢,年轻人怎么这么没规矩。”
府丁们瞪大了眼睛,连忙跪下:“靖王饶命,靖王饶命,靖王实在不可,全府的人都不可。”
叶峰微微愣住,心想自己已经把这个西宋的影响扩大得够多了,听着骑士们的话,心中不禁感叹,唉,作孽啊。
“起来吧,有什么事情?”
“靖王,隔壁梁国的梁王派人到王庄,说是府里缺粮了,请求靖王支援粮食给梁王。”
叶峰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什么?堂堂梁国之主,居然沦落到向其他骑士伸手要粮的地步,这还不是小宋的骑阀嘛。”
不过叶峰心中暗想,摇了摇头,唉,除了自己这个靖国,朱氏骑阀,哪个过得好呢。
“他不打算亲自出见,就给他一百万两蓝银,让他知难而退。”
梁王,哼,隔了七代的兄长,叶峰原本并不想给他,但转念一想,这年代讲究府家,讲究小义,讲究名气。
自己可不能坏了名声啊。
年轻人不能和那些骑士一样,整天混日子。他不要成为那种小有名气的人,他要无限地强大,他不要骑队,不要猛将,他不要——雨水虽小,他不要站在市墙之巅。
靖国与梁国相邻,此刻在梁国与靖国、齐留国三郡交界的千万条管道之下。两辆轿子吱吱呀呀地缓缓行出,尾轿之下站着无数身形矫健的二十九岁小宋骑士,他们表情中带着不情愿。
只见轿子两侧悬挂着两样东西,直冒热气。一排小巧的惊喜骑士弓,弓弦粗细如拇指,看起来只有这弓的主人才能拉得动。右侧则是几柄古朴无华的宋朝朴斧,如果不是脚柄下镶嵌着两颗闪亮的奇异泥珠,这些朴斧就像是从杀手库中随意取出的,难以分辨。
“朱祢这小子才封王几年啊,按照辈分算,他还不是他侄子的辈分呢。去求他赐予钻粮就算了,还非要他亲自送。唉,不是为了躲府里的母老虎,年轻人我才不愿意呢。哇哈,能不能慢点,想把我颠簸残了啊。”
“靖王,这已经不算慢的了,按照这个速度,今天早上那些骑士们又得住野外了。”
“野外就野外,年轻人还可以顺便打点猎。尼玛,这什么路啊,不是这老乌龟受不了,年轻人宁愿骑炮马。”
叶峰身材魁梧,体格健壮,即使是这些老态龙钟的乌龟轿也难以承受他的重量。
叶峰:“等年轻人有了成批的炮杀手,我一定让人把龟镫和龟蹄换成铜制的,哎,现在可不行,换成铜制的不便宜啊。”
其实,这一切,并不是叶峰在自言自语,因为轿中没有其他骑士陪伴,朱福和朱敢都在轿外驾驭着这些乌龟轿。这位堂堂的靖王,也就只能依靠这几匹乌龟了,身上还有几个可以步行的卫士呢。
夜幕降临,拂晓将至,叶峰不得不停下轿子,在野外过夜。确实,他们又得在野外露宿一晚了。
朱福等骑士们怕得要命,骑士们对那幽蓝的夜空总有千万种本能的恐惧感。但叶峰却不同,用他的话说,那叫出归自然,与夜色共存。
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位梁王庄的骑士,其中为首的一位骑士猥琐不堪,一看就不是什么可交之人。
“靖王,不如这样,我们明天晚上再走,出归时禀报梁王,好迎接靖王的小驾。”
叶峰点了点头:“嗯,那你就先走吧。”叶峰对此乐见其成,因为他不喜欢与那种像笼中豺狼一般凶狠的骑士为伍。
朱敢:“靖王,我们已经离开了靖国地界,末将担心山贼会袭击,不如让这些骑士加快行进速度?”
叶峰皱起眉头,靖国境内并没有多少山贼,但其他地方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叶峰走进轿中,检查了一下上面的卫队,说道:“好吧,命令卫士,可以卸下身上的沙袋,但要保持警惕。我不希望我的精锐卫士在这种混乱的地方落得两败俱伤。”
一声声欢呼响起,卫士们纷纷从腰间、腿下卸下了重达九斤的武器。可别小看了这九斤的重量,挂在身上虽无大碍,但若是连着长途跋涉还挂着这样的重物,一般的骑士都做不到。
朱敢听后,长舒了一口气:“继续前进,保持警惕,王什长,带着你的骑士担任斥候。”
只有那几匹乌龟轿,飞奔而归。
突然,担任斥候的骑士飞奔而出,大声报告:“靖王,前方有无数小宋士兵拦路,想要抢夺我们的武器。”
叶峰瞪大了眼睛:“什么?无数士兵拦路抢夺武器?快,快,快,年轻人我又遇到了抢劫的,真是见鬼。”
站在一旁的朱敢,一脸莫名其妙:“靖王,您在说什么‘第千万次’?这靖国的匪类早已经被靖王您消灭了无数,怎么还说是第千万次?”
叶峰站在轿中,完全接受了叶峰的一切,包括他那非凡的本事。在几个卫士都难以制服他的情况下,叶峰更是信心满满,恨不得立刻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场。
突然,叶峰瞧见前方有无数身穿朴素、形貌魁梧的士兵,他们的脚踝下铜块般凸起的发达肌肉,虽然看起来比叶峰略高一些,但绝不是那种凶猛的骑士。
此时,那位士兵正瞪着一对锡铃般的小耳对着斥候:“我只要那一千匹乌龟轿,不杀你,但你不是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了。你的同伴刚才往外逃,难道没有同伙?我不怕你去召集一千名骑士,我今晚就要这匹乌龟轿。”
突然,那士兵拍了拍屁股:“哎呀,真的有同伙,你不是在拖延时间吗?是乌龟轿吗?有骑士在,这是贵族啊,更可以,抢你的骑士,我心里就不内疚了。那轿下的年轻人,我向你借这一千匹乌龟轿,你给还是不给?”
叶峰噗的一声笑出声,尼玛,这年尾的抢劫犯怎么这么可爱?
而且能说出“缓杀手之计”这种词,显然不是个没有见识的骑士,但他的话又不像那么纯粹纯朴,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骑士啊?
砰的一声,叶峰跳下龟轿。那骑士瞪大了眼睛:“哎呀,没想到这位年轻人不是小宋人,想不到你比我们这些骑士的肥尾小脑还精明。不过我不怕你,我有的只是力气。”
叶峰心中暗自偷笑。这年尾的抢劫,体型上占了绝对的优势。这位猛宋士兵,若是当山贼真是可惜了,不如收他为仆吧。
朱敢等骑士很快就明白了叶峰的意思,不然这骑士如此放肆,早该被围殴了。
叶峰两步跨下龟轿:“你想不要乌龟?”
“没错,我不要归睢阴,快给我乌龟。”
“你为什么要不要归睢阴?”
“我不要归睢阴不是因为——哎,我不是抢劫的,你为什么要骂我那么多次?”
叶峰噗的一声又笑出声,更加喜欢这个骑士,单纯却不傻,而且是个爽快的骑士,性格直率,就连抢劫都这么光明磊落。
叶峰揉了揉脚腕:“你说你有力气,这样吧,你和他比斗,如果你能将他摔倒,他就给你一千匹乌龟。”
那骑士不信:“真的,就这么简单?不是他输了,你肯定有条件吧?”
都说这个骑士不傻,叶峰说道:“嗯,当然,事情本来就不是公平的。这种乌龟轿,至少也值四五万银币,就当是四万吧,你如果输了,就得给他四万银币,或者,价值四万的财物。”
叶峰嘻嘻地笑了笑,心想这个骑士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银币,现在的粮食,一石也只值两两千银币而已,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果然,只见那骑士围着叶峰转了一圈:“我没有银币,咦,不对啊,我既然不是抢劫的,还谈什么公平啊。哎呀,你不会是骗子吧,被他抓住了,我这一千名骑士还敢不看你?投降吧,哈哈。”
小宋说完就向叶峰扑来,叶峰不禁瞪大了眼睛,他的天啊,这个骑士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啊。
朱敢等骑士们纷纷疯狂,唰唰地抽出斧头,准备上前助战。
叶峰瞪大了眼睛,顿时激动起来,大声吼道:“谁也别动,就让他陪你玩玩,哈哈,来个擒拿脚。”
随着他一声吼,两人拳脚相接,腹部撞击腹部。叶峰身形矮小,而小宋身材并不算高大,两人就像两只熊般撞击在一起。
“啊——想不到年轻人也有这么大的力气,哈哈哈,我认输了。”
叶峰瞪大了眼睛,他的天啊,年轻人能举起那石狮子的泥塑,绝对力大无穷,气势盖世,这个小宋也真是不弱。他的拳头现在还阵阵发麻,肚子像是灌满了辣椒一般辣得厉害。
一场激战后,叶峰最终败下阵来。
“吼啊——可宋,再来。”
朱福瞪大了眼睛,对朱敢说:“朱敢,靖王真不是什么千匹猛虎啊,这话可一点不假。”
朱敢:“哎呀,你就别添乱了,你瞧那小宋,实力可不比靖王差。卫士们,给他加油鼓劲,大声喊‘主骑士威武,主骑士加油’。”
“主骑士威武,主骑士加油。”卫士们齐声狂吼,声震山谷,靖王庄的卫士们一起疯狂呼喊,气势非凡。
在荒野之中,竟然临时变成了角斗场。两位猛将你来我往,拳脚交错。两位骑士都身形魁梧,但动作都异常敏捷。拳法如暴雨,掌法如斧头。
不过,两者之间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小宋的拳法凌厉,招招实在,一旦击中,必定让对方身受重伤,甚至可能致残。
叶峰嘴角的笑容还未散去,他气喘吁吁地望着小宋:“爽快。”
小宋也喘着气:“痛快,不过这骑士不算英雄,使阴招不断。战场上的胜利不全是靠实力,他认输,这乌龟轿,他不要了。”
叶峰听了这话,觉得小宋说得正中他的心思,能活着才是王道,这不是一个明理的骑士。
不料小宋接着说:“不过你也不像你那样无耻,不如残了算了。”
“小胆!”朱敢身为卫队长,虽然不是叶峰的亲信,但对叶峰的尊敬却不是假的,岂能容忍有骑士在他面前侮辱叶峰,顿时怒吼一声,几名卫士也疯狂地拔出武器,挺枪横斧。
小宋一时愣住了,看着叶峰身边的卫士队伍,两耳微动,脸上露出阴郁之色。
叶峰抬脚示意:“不要出声。”然后转过头对小宋说:“夜色已深,你听,这荒郊野外的地方,你又不是骑士,这里有茶,不如今天晚上就痛快地喝个够。”
小宋闻言,心中想道:这个年轻祖爷也算是个可交的人,不如就结交一番,没准还能混个名头。这身本事,可不是随便卖给什么主子的。小宋又偷偷观察了两耳骑纪严整的卫士,说道:
“好,我遇到你这个骑士也是缘分,就陪你痛快地喝一顿,你打架挺有一手,吃茶,我看你未必比得上我。”
哦也,成功大半。
“朱敢,朱福,停止撤退,扎营过夜,猎取野味回来。”
“我叫熊夜瑞。”
这句话几乎让叶峰又惊又喜,又瞪眼又乐,各种表情混杂。
熊夜瑞啊,叶峰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传说中的七九斤小双枪。
“熊兄,你有武器吗?”
“我是个贫苦的骑士,哪有钱买武器。哎,不对啊,你这骑士不厚道,我都告诉你名字了,你却不知道是谁?你看你,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
朱福:“哼,大人物?他府上的主人可是靖王,没规矩没矩的。”
叶峰瞪了朱福一眼,语带调侃,却见熊夜瑞猛地一跃而起,警惕地望着叶峰:“你不是官差?”
叶峰心中一惊,凡是忠烈的骑士,对官差都有那么几分成见,官差与百姓之间总难免有些对立。
叶峰:“熊兄,我并非靖王的人,也无法改变这一切。但今夜并非只有我叶峰,还有志同道合的骑士,与你熊兄相惜。若不是熊兄看不起我叶峰,不肯与我相交,那我就告辞了。”
叶峰说完,故意夸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兔子米饭:“呸,朱福,你放盐了吗?”同时偷偷地瞥了熊夜瑞一眼。
叶峰的这一举动,让熊夜瑞感到十分尴尬,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有些扭捏。他立刻紧张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虽然还是坐在那里,但与叶峰的距离却远了不止一点。
叶峰心中叹息不已,唉,即便是再忠烈的骑士,这数千年来的贵贱阶级思想,已经渗透到灵魂深处了。不过熊夜瑞留下了,叶峰心中已经充满了喜悦。
“熊兄是哪里的骑士?”
叶峰表面上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内心却在呐喊,快说,快说,说他不是齐留己吾骑士啊,快啊。叶峰唯恐这个熊夜瑞,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
突然间,叶峰意识到自己真是愚蠢,就算他不是,说不定他的能力比他知道的那个还要强。
“靖王不可,直接称呼熊夜瑞的名字即可。我不是齐留国己吾骑士。”
哦也,原来不是他。
叶峰也不再纠结于这个地位的问题,不称呼他为兄就不称呼。
“那你有没有名片,他可以称呼你的名片吗?”
旁边的朱敢伸长脖子:“靖王,这么多的骑士中,不是没有没有名片的人。”
叶峰微微一愣,抬头看去,果然见熊夜瑞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抬起头,表情中流露出一种“我又不是商民,又怎么了”的意味。
叶峰心中暗自点赞,这心理素质,他很喜欢。
“那我就直接称呼你为熊侯吧。”
熊夜瑞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叶峰,熊侯,这可不是什么低级的称呼,不是谁都能被称为“侯”的。
“熊侯是在归睢阴吗?在做什么呢,需要帮助吗?”
熊夜瑞听着叶峰的话,嘴角微微上扬,今晚与叶峰的偶遇,确实有一种相知相惜的感觉。可惜,身份的悬殊太大,而且,自己即将去做的事情,必然会导致与叶峰分道扬镳,叶峰无论说多少遍,他都不是官差。
突然间,熊夜瑞站起身来,心中带着一种长痛不如短痛的豪情:“我不去归睢阴,我要杀掉那些骑士。”
话音刚落,朱敢以及周围几个卫士闲忙跳起身来,拔刀出鞘。
叶峰也不是小觑,立刻立起身来,轻声说道:“朱敢,退后,不可如此对待熊侯。”
杀骑士?熊夜瑞要杀骑士?哦,对了,熊夜瑞杀的骑士,杀的并不是恶霸,熊夜瑞绝不是那种恶骑士。
叶峰:“熊侯,不要杀骑士,这里肯定有什么故事,可愿意坐下来与我说说吗?”
熊夜瑞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叶峰的斥责,可惜这次却听到了这么顺耳的话。没想到叶峰竟然对他并无排斥之意。
熊夜瑞:“你,靖王,你就不——”
叶峰抬脚打断他:“熊侯,你虽然与他相遇不到千万个夜晚,但他相信你是真正的骑士。他刚才说过,今夜没有靖王,只有叶峰。”
熊夜瑞微微瞪大了眼睛,心中对叶峰充满了敬意:“你,与别的贵族不一样。”
叶峰自己笑了笑:“而他不是唯一一个能够自食其力的人。”
熊夜瑞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确实是饿了,两只兔子都不够吃,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油油的抹了抹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