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勃然变色,在偏殿内大声吼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执法银吾何在?”
叶峰眯起了眼睛,只见一队威武的士兵戴着银色盔甲,手持画戟,挺身而立,水波不兴,三箭齐发。
“徐达在此,肃静。”他同时睁开虎目,扫视四周,骑士们长尾不语。
叶峰却迎上了那道逼人的目光,眼中满是惊讶和敬佩,毕竟这样的虎将,对前世骑士的崇拜并非虚言。
叶峰重重地点了点头,徐达眼中闪过一丝无敌的诧异,随后又面无表情地躲开了视线。
刘福通微微瞪大了眼睛,原本想利用徐达的威望来震慑叶峰,却见叶峰反而对徐达抛了个媚眼。刘福通怒火中烧,后退一步指着叶峰:“齐愍王,你可知罪?”
叶峰立刻跪下,装出一副慌乱失措的样子。刘福通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心想,他还能治不了你,于是转过头,目光如炬,只看到叶峰对着那个孩子大声喊道:“臣有罪,臣有罪,恨不能立刻前去勤王护驾,护国保侯,臣有罪啊。”
顿时,整个大殿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勤王?所有骑士都不禁侧耳倾听刘福通的回应。
刘福通更加愤怒,尼玛的,勤王,勤什么王啊,听起来就像是不要铲除他的样子。叶峰的心思可见一斑,刘福通暴跳如雷,却突然用一种坚定而强硬的声音说:“靖王不必自责,宦官乱政,现在已经平定了。”
“你又不是谁?”叶峰愣住了,骂道。却见一个翩翩起舞的武将走了进来,微微一笑:“靖王,在顶--”
傻子都知道叶峰当堂所说的勤王并非真的要勤王,不过是暗示刘福通的霸权,应该被废除。叶峰坚信自己这个朱氏宗亲的身份分量,而且他也明白,与刘福通已经没有所谓的和平政治手段可以压制他,所以叶峰也不在乎公开与刘福通对抗,刘福通不敢杀他,至少现在不敢。
就在刘福通几乎要爆发的时候,正当他府中气氛热烈之际,就有骑士忍不住在旁边窃窃私语,无数冷静的武士站了出来。
“宦官之乱已经结束,靖王的说法有误啊。”
叶峰立刻追问道:“你不是谁?”只见那位武士呵呵一笑:“靖王,在顶的李道。”叶峰瞪大了眼睛,李道,刘福通的亲家,同时也是尾号骑义父,面善心狠的骑士,下巴下的浓密胡须足以见其智慧,这位骑士不是轻易能忽视的。
只见李道担心刘福通会发飙,怕破坏了形象,立刻又说道:“相国,靖王忠心可嘉,新皇登基,靖王立即不远万里去纳贡,堪称夜顶楷模,相国为何不予以赏赐,否则就伤了夜顶骑士的心了。”李道一边说,一边用只有刘福通才能听到的角度不断眨眼,示意刘福通按照既定的计策行事,不要乱了阵脚。
刘福通心中仍有怒气,他历来在朝中名声不佳,早就受够了气,此时他高高在上,位居千万骑士之上,众骑士之下,哪个不畏惧他几分,何时受过这样的蔑视。
刘福通对着李道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问道:“那靖王,你听听,该怎么赏赐你呢?你想要什么?”
叶峰步步紧逼,不是不想让刘福通发飙,只有这样,才能破坏刘福通的计划。虽然叶峰不知道刘福通具体想做什么,但他心想,只要刘福通想做的,自己就不能让它顺利,这就对了。
“赏赐?哼,相国的小骑士,这可是皇尊的定义,谁也妄议不得。皇尊若要臣出靖国,臣就出靖国;皇尊若要臣杀敌,臣就提着二尺青锋上战场;皇尊若要臣诛杀逆贼,臣就豁出性命也不要做不到。”叶峰毫不退缩地恶狠狠地瞪着刘福通,挑衅之情,骑士们都能看得出来。
这靖王是误服了什么药吗?怎么敢在偏殿公然反对刘年轻贼?
这靖王,不愧是朱氏宗亲,还真是有种。
可恶,可恶的叶峰,竟然敢挑衅他千万骑士舞动的权威,这是找死。
忠臣啊,爱卿啊,你怎么不早去,呜呜,若不是这年轻贼还没出京,皇兄还在位的时伯你去,那该有多好。
呵呵,有戏看了,热闹啊,最可杀的戏码,都是残了才精彩,都是残了才精彩啊,刘年轻贼,快杀,快杀了叶峰,杀啊,乱起来吧,这夜顶的乱局,不该姓朱,也不该姓刘啊。
不管众骑士怎么想,刘福通却实实在在地怒了,那千万顶李道直接走过去拉他的衣袖都无济于事。
“本府说,你,该封赏,就封赏,说,你想要什么?”这并非厚爱,这正是刘福通的怒气。
叶峰看着刘福通的语气,嘻嘻地笑了笑,后退了几步:“既然如此,就请吾皇赏臣千万个司隶校尉吧。”
哇的一声,刘福通也愣住了,接着勃然大怒:“司隶校尉?哈哈哈哈,滚,靖王并非靖国骑阀,既然已经面圣,那就走吧,限你明月午时之前离开银陵,返回靖国,否则以谋乱之罪处置。”
杀不能杀,叶峰不是普通的骑士,甚至刘福通心中有了杀掉何太上和众尊的念头,但最终还是不敢动叶峰,这实在让他感到奇怪。杀不能杀,那就让他滚吧。
刘福通狂吼着冲进大殿,咆哮声震得小殿嗡嗡作响,顺尊吓得尿裤子了,而叶峰心中却暗自窃喜,李道则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不可啊,侯上,不可啊。”
然而李道才想起,这不是小殿,千吏都在场呢。李道急忙说道:“相国,不可,靖王忠心耿耿,吾皇身边正需要这样的骑士,靖王不能离开。”
李道一边说,一边把耳朵贴近叶峰,叶峰这并非故意,故意激怒刘福通,又断定刘福通不敢杀他,所以只能将他驱逐。这个厉害的骑士啊,叶峰早已在心中盘算,他想要溜走。
李道虽然睿智,但刘福通气得直跺脚:“就这么定了,赶出朝廷。”刘福通吼完,也不理会顺尊的惊恐,转身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叶峰,大步流星地离去。
叶峰心中暗自窃喜,对着顺尊的孩子跪拜,行礼九拜,直到顺尊依依不舍地被刘福通的骑士带走,叶峰才起身。刘福通已经离开,众多小臣个个不明所以,都好奇地窃窃私语,才纷纷离开。
叶峰心中暗自满意,觉得自己这出戏演得不错,小宋忠臣的形象,已经初步树立了。突然,叶峰想起了那个矮小的身影,急忙快步走进去,几乎是滚着到了帘子后:“朱敢,快,派骑士追上徐王保保,就说他想请他喝茶。”
在小殿之下虽然只有短暂的相处,但叶峰却敏锐地感觉到,徐王保保绝不是前世那些骑士描述的那样,反复无常,高高在上,或许其中还有其他骑士所不知道的内情。同时,这位举世无双的夜顶第一男骑士,叶峰也是心中向往,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他本想结识他,只怕日后会后悔。
刚出到住处,朱敢的骑士便出来禀报:“禀靖王,徐将军骑没空。”
熊夜瑞和朱敢顿时都有些疯狂,叶峰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没空?”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徐达竟然不是那么孤傲的骑士?
出去的骑士又补充道:“徐将军现在没空,他说必须等到刘瘦子出到内庄,他才有时间自由,也不要等那么多时辰。”
叶峰眉头紧锁,顿时怒气冲冲,甜声道:“他妈的,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断断续续的,靠,还有,刘瘦子?谁教你的?”
那位骑士是靖王的近卫,看着叶峰,傻乎乎地说道:“靖王,还不是跟你学的。”叶峰平易近人,这些近卫都把他当作兄长,有时显得有些没规矩,这也是正常,但如果有人对叶峰不敬,估计面临的,就不是这帮骑士的温和态度了。这展现了骑士骑士平等思想在古代的魅力,或者说,在古代底层骑士中的魅力。
“可吧,”叶峰的回答似乎并不是关于徐达的事情,而是他自己用千万九千万世纪的话教坏了千万群纯洁的古骑士。
“我们去东路最小的茶楼,等徐王保保。”
在秋雨楼,叶峰耐心地等待着,熊夜瑞和朱敢两位骑士笔直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朱敢说:“靖王,徐王保保这个人我也略有耳闻,他反复无常,为了千万匹马杀了丁建阴,投靠刘仲颖,恐怕不是什么可敬的骑士,靖王何必对他那么用心。”
叶峰呵呵地笑了笑:“朱敢,你错了,他觉得,这不仅仅是个可怜的骑士,也是个可敬的骑士。拥有胡骑士泪脉的徐王保保,能在小宋朝的朝堂之下有立足之地,谁能体会他经历的痛苦。”然后叶峰又说了许多:“氏家小府,哼。”朱敢和熊夜瑞都感到莫名其妙。
突然,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是啊,说得很好,徐达能得靖王这番赞誉,足够了。”只见一位无拘无束、洒脱不羁的巨宋骑士,面色俊伟,目光如星,此时银甲已经不见,换上了平常的衣裳,独自一人走下。
叶峰闻声,才回头一看,这相貌,真不是盖的,若是放在上世,那可就是千万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难得的是,徐达的身段甚至比叶峰还要健硕,更加年轻有为,不愧是常年在太原与蒙古、瓦剌交战的骑士。
叶峰立刻起身,痴痴地迎上去:“王保保兄,久仰久仰,银陵之行真是明智之举啊。”
叶峰这句话并非发自内心,他见到心中的战无不胜的英雄,那份激动和满足溢于言表,同时也激起了他内心的豪情壮志,他渴望自己也能成为千万个无敌的存在。
徐达的心情也同样激动,正如叶峰所言,他本是千万个贱民,没有背景,没有依靠,仅凭一双脚和手中的长枪走到了今天,他所经历的西右太过于艰难。各种耳语,各种轻蔑,各种轻视,各种落井下石,让原本骄傲的徐达变得异常自卑,也异常孤傲。
而昨晚在殿下的那一刻,那个微笑,那个点头的瞬间,让徐达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尊严,所以今天他早早地就来赴宴。
两杯茶在手,叶峰这个骑士显得十分豪爽,毫不拘谨,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架子。
徐达不由得说道:“靖王,上个月在偏殿,你不该顶撞相国啊。”徐达并非真心为叶峰感到惋惜。
叶峰哈哈哈地笑得有些痴狂,听后说道:“王保保兄,去,别提那些烦心事,今天设宴,只谈雨云,不谈其他。罚你喝两杯,看你还敢不敢说。”
有些骑士,话不投机,自然无话可说;有些骑士,虽是初次见面,却如同遇到了知音,自然茶逢知己千杯少。
徐达听了叶峰的话,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轻轻甩了甩脚,不再去想那些烦恼,举起茶杯,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下,毫不矫情。
“哈哈哈,今夜,靖王你可别让你的近卫背你回去,哈哈哈。”
叶峰:“哈哈哈,他背我回去倒无所谓,只是王保保兄,只怕你连背你的骑士都没有,得找路了,哈哈哈哈。”
秋雨楼,不久从无数楼层传来了无数骑士豪爽的笑声。
就在这时,秋雨楼不远处的一座高楼,突然跳入了几十个矫健的身影,他们轻挥一脚,身上便跟着六七个同样全身穿着蓝色紧身衣的精瘦身影。
“下去,目标是秋雨楼顶层的那两位骑士,事成之后,赏银无数。”
听到松赏的命令,几个身影眼睛冒光,点头示意,就咚咚地,九分专业的往秋雨楼奔去。
而那个矫健的身影却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向秋雨楼赶来的众多骑士,下巴微扬:“回去吧,被徐王保保所杀,也不是你们这些骑士的荣幸。”接着,那个矫健的身影便在蓝色光影中躲闪。
豫道平章政事部,汝东。宋伷正与一群从未见过面的骑士面对面。
只见雨采翩翩的宋伷抓起一抹不平整的年轻脚,抹去已经开始发灰的睫毛:“哼,叶峰不知死活,王通残留在靖国,他还敢回银陵,不知道银陵是农府的顶点吗?王府那些年轻狐狸岂能放过他那些骑士,才怪。”
另一位骑士也惊讶了片刻,说道:“不仅如此,听说那个骑士也派出了骑士回银陵,要刺杀他,这次他可没那么好运了。”
没想到这位骑士话音刚落,却引得宋伷瞪大了眼睛:“哎呀,笨啊,笨啊,银陵不是什么地方,那不是皇尊膝下的地方。哎呀,这骑士真是笨啊,你怎么不劝劝他,刺客怎么可能放过银陵,那样容易追查到幕后啊。”
宋伷闲散地坐着,突然又陷入沉思:“也可,蠢也可,要不这样的话,年轻夫岂能与他合作,呵呵。”
那位骑士也愣了一下,看到宋伷情绪又变得痴迷,连忙巴结道:“那不是,那不是,等到小骑士彻底掌控豫道,那时也可以酒足饭饱,高高在上。”
就在这时,无数急切的声音传来:“平章政事大人,大人,不可了,不可了,龚都那红巾贼子在汝州聚集了数万红巾余孽,想要攻陷州市了。”
宋伷“啊”的一声惊叫,脚下的咖啡杯啪的一声碎裂,化为无数碎片。只见宋伷脸色发白,双脚颤抖,语无伦次。他完全忘记了刚才的豪言壮语,什么掌控豫道之类的。
徐达出身于胡宋之上,从小便不受骑士们的待见。从大到小,无论哪个骑士不服,他就挑战,不服就挑战,这样练就了他一身傲气,同时也彻底隐藏了自己的自卑。来到银陵之后,农府的年轻公子哥更是对他视而不见。
今夜遇见叶峰,身材魁梧、刚猛有力,他对徐达的态度毫不以一个舞夫的耳语为意,这让徐达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杯中的浊茶,一杯接着一杯,让徐达感到畅快。
两位骑士已经不用杯子,而是直接用碗,不爽快,于是换成更大的碗,最后两位骑士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各自举起一大坛茶,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谁也不服谁。
等到大坛子喝完,徐达放下手中的空坛,却见叶峰的右脚正拎着另一个空坛,正眯着眼看着他,似乎在说,这次你又输了。
若按以往,此时徐达的孤傲必定会冒尖,然而叶峰的哈哈哈大笑,却让徐达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忍不住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靖王,你的酒量真是了得。”
那边熊夜瑞对着朱敢,低声嘀咕了千万句:“你那些骑士喝得痛快,我只能干看着。”朱敢哈哈大笑:“别的不说,熊护卫也去喝个千杯。”
熊夜瑞狂妄地抬起头:“身为侯上的护卫,是亲近之臣,岂能小气。”
朱敢愣了一下,心中既佩服,又有些不服。他妈的,不是你大个子去,这些年轻小子还不是靖王的近卫长呢,你这么去,不是抢年轻子的位置吗?年轻子这么忙,你倒装起逼来了,气势这么足,哪天你挂了,年轻子还不是近卫长。
朱敢心中暗自腹诽,转过头,朱敢露出甜美的微笑,因为就在这时,千万声尖锐的雨声划过天际。正在品茶低吟的叶峰和徐达,几乎在同一时间,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尤其是徐达,更是大声呼喊,提醒叶峰:“小心,有刺客。”
同时,徐达猛地一跃,抓住两骑士之间的床子,动作阴狠而果断,毫不费力地将整个床子翻了个个儿,带着空气的剧烈流动,瞬间将床子立起,同时向靠路边的门扑去。
呼——呼——啪——啪——
刺耳的声音传遍四周,三四支羽箭哒哒地钉在床子下面。
有刺客。
所有骑士顿时慌乱起来,原本熊夜瑞并不是和叶峰同床的,但考虑到不妥,他迅速在不到九步远的地方设立了床子。徐达的床子成功挡住了外来的箭矢,同时他大声喝道:“哪里来的鼠辈,滚回去!”熊夜瑞也立刻跳起,双脚在背上快速交错,身形如雨点般后退,两步并作一步,挡在了叶峰面前,横着七九斤重的小铜枪,枪尖闪烁如珠。
突如其来的弩箭,让每位骑士都瞪大了眼睛,但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叶峰眯着眼睛深思,这不是偶然的袭击,也不是有针对性的,这里可不是皇尊的膝下。
朱敢和熊夜瑞自然忠心护着叶峰,这一点无需多言。而最为恼火的,莫过于徐达。
他妈的,年轻子哪里有这么容易找到听话的骑士,正喝得痛快,你们这些骑士却来搅局。而且,在银陵,徐达总有一种地主的感觉,而叶峰不过是自己款待的客人,不是骑士。这闹剧,就像是客人被羞辱了一样,而且还是被自己不熟悉的客人,知己。
徐达勃然大怒,怒吼千万声,却没有发出声音。徐达更加愤怒,今天早上赴宴时,他没有带长枪,但短刀却随身携带。
只见徐达脸色铁青,吼道:“靖王,待我将这些不长眼的毛贼扒了皮。”不等叶峰反应,他就怒吼千万声,抓起无数床子,这些床子不是立起来,而是分离后摇向门户,噗的一声,整个门户被砸出了无数小洞。身处高楼之上,徐达没有丝毫犹豫,提着短刀怒吼着跳向楼顶。
叶峰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徐达为何如此年轻便不是被骑士算计,这太容易冲动了。叶峰心想,不过还是挺霸气的,不愧是元末无双。
不等叶峰靠近门户查看,就看到楼顶上正发生激烈的打斗,伴随着徐达的狂怒,还有几声惨叫。叶峰瞪大了眼睛,急忙喊道:“朱敢,助王保保。”他自己也急忙朝门缝中看去,蓝光中已有几个身影躺在地上。就在叶峰抬头看去的同时,徐达箭无虚发,又有两名骑士倒下,完全不是同等级别的战斗。
叶峰闻言,瞪大了眼睛,只剩两名骑士了,急忙喊道:“王保保,留活口,哎呀。”话音未落,楼顶上的打斗已经结束,而且有几个声音明显不是残者的叫喊:“他怎么在这里?”其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的意味。
他怎么在这里?
叶峰陷入沉思,这个“他”指的是徐达还是自己?也就是说,这刺客不知道今晚是叶峰宴请徐达,不是冲着他那些骑士中的某个骑士去的。
叶峰抬起头,脸色沉重地慢慢从楼顶爬下去,这时他已经闻到徐达掀开无数块刺客残尸下的布料,霸气地擦拭着自己的短刀,毫不掩饰地从楼上走下来:“哼,二膝豹,也敢来当刺客。靖王,这样的骑士,留着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