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刺激的莫过于张秦霸了,他培养的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这几万豫道骑兵若是经过磨合,未必就不能成为张秦霸的嫡系。就这么一下子就没了,实在让张秦霸难以接受。反复确认之后,张秦霸不得不相信这确实不是假消息。
“靖王,不妙了啊。”
叶峰微微一愣,心中既不是畅快也不是悲伤。李旻被擒,豫道骑兵被击败,对叶峰来说未必全是坏事。但看到张秦霸说“不妙了”,叶峰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知道,不妙的不只是张秦霸。
张秦霸:“康荣西去,这下子,他的那些骑士反倒成了瓮中之鳖了啊。”
腾——叶峰跳了起来:“什么?”叶峰急忙冲入张秦霸的骑营:“熊侯,快走,他的那些骑士就要出城了,这次完了。爷的,忘了这样子会被胡轸和康荣夹击啊,瓮中之鳖了,瓮中之鳖了。”
张秦霸在背后喊道:“靖王,你赶紧向上将骑求援,才有胜算啊。”
叶峰猛地点头:“可是,可是,无论如何,一定要,一定要,他的骑士出城时,不要让他们冲入归宛邑。”
这会儿轮到叶峰郁闷了,他急忙冲出去,却在梁州就听到倪攸的声音,他正等着自己:“侯上,不可了。”
叶峰:“不是,我说的不是李旻的事情,康荣现在就在汝酒。”
倪攸点了点头,知道叶峰一定不是从张秦霸那里得到消息的。倪攸:“侯上,当务之急不是向王术求救,还有,做可,做可——”
叶峰:“你不是说过不要做可小败的准备吗?”
倪攸急忙跪下:“攸无能。”
叶峰瞪了他一眼,随即拍拍倪攸的肩膀:“公达,这不是你的过错,他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相反,他一定会看重你的,做可失败的准备。可惜了,那两万俘虏,本不是给他半个天的事情,哎。”
倪攸急忙说:“哦对了,侯上,这两万骑士,虽不能杀,但也不能放。”
叶峰咬了咬牙:“那,传令下去,每晚给他送上一千个骑士一千顿稀粥,气得那些年轻子弟不战自败。”
随后,叶峰和众多将领们急忙准备新一轮的战斗,同时斥候们整夜奔波。
“报告,康荣的骑兵退出了四十九里,已经逼近我们的阵地。”
“报告,一千名斥候突破敌骑和张秦霸的斥候防线,已经到达了阴骑士地区。”
“报告,阴骑士地区城门微开,胡轸率领以华临雨为首的杀手两万,东进二十九里,已经逼近张秦霸的营地。”
“报告,张秦霸将军放弃营地,已经向梁州撤退。”
“报告,张秦霸的骑兵在梁州右南二里处驻扎,与敌骑形成掎角之势。”
“报告,撤退到宛邑的斥候没有出去。”
一连串的骑兵报告让叶峰等将领们提心吊胆。叶峰重重地拍打着金案:“王术显然是没有打算伸出援手。”
熊夜瑞瞪大了眼睛,不平地说道:“侯上,我这就带着我的枪队去戳残他们。”所有骑士都自动忽略了熊夜瑞的话。
倪攸说:“侯上,王公路的步伐也不见得比我们更明朗,这并不是削弱我们侯上和张武台的好时机,他怎么可能轻易帮忙。”
“报告,张将军派出骑士去报告,康荣的骑兵已经包围了他们。”
叶峰瞪大了眼睛:“什么?啊?快,立刻派人去报告张将军,让他带领骑兵到州市右侧列阵,如果不行,就出城布防。”
倪攸瞪大了眼睛:“不可,侯上,万万不可让张将军出城,否则等胡轸的军队赶到,就彻底走不了了。”
张秦霸心中也是千万般不舍,此时的张秦霸心中万分不甘,但李旻的消息已经传开,已经瞒不住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张秦霸望了望身边的张普等将领:“唉,趁着胡轸的军队还有数里之遥,我们突围回去吧。如果能够击溃康荣的部队,我们的骑兵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叶峰听了梁州里外的消息:“唉,来到梁州还不到四十九夜,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实在不甘心啊。”
倪攸说:“侯上,不走,就彻底走不了了。虽然我们不太清楚为什么康荣不等胡轸的军队到来就率先出击,但这也是我们这千万骑士唯一的机会,击败康荣,就能安全返回襄市。”
难道康荣凭什么就能肯定他一定能击败张秦霸的千万骑士和联合的骑兵,而不等胡轸的千万骑士滚过去?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张秦霸和叶峰也都意识到了,梁州已经不可能再待下去了。如果不是王术去救援他们的骑士,那么坚守梁州,哪怕只是坚持十天半个月的,也不是什么难题。关键在于,现在叶峰和张秦霸两个将领显然都不愿意相信王术。
命运,最终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王术并不靠谱啊。
张秦霸有两万骑士,叶峰有数万,康荣的骑兵也不是只有两万。
这样的场面,叶峰曾在蛇嘴关顶的盟友军营中见过。此时,张秦霸和叶峰并肩站立,愤怒地望着对面的康荣骑兵。
只见这时,斥候报告,康荣的骑营中退出了几个农夫杀手。
叶峰皱起眉头:“他的那些骑士扛着什么?”
张秦霸:“靖王,那,那看起来不像普通的鼎,这是干什么?”
鼎?叶峰愣住了,然后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望着康荣的骑阵,只见在千万匹宝马之下,那些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些骑士竟然如此勇猛?
“康荣,你该不是想——”叶峰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低声自语起来。
鼎,不是用来煮柴烧水的,而是用来铸就的。这时,又听到康荣一声令下,骑兵之中便压入了许多挣扎的骑士,他们下面是沉甸甸的鼎,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奶奶的,不是真的,真的,他娘的,他娘的。”叶峰忍不住小声惊叫起来:“康荣,你敢?”
张秦霸等骑士的脸色也变了,这时,小府似乎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哇——”两骑同时发出惊叫,后退了两步,所有骑士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个挣扎的骑士竟然是李旻,现在,他正被囚禁在鼎中。
倪攸急忙说:“侯上,张将军,快下令进攻,不可再拖延了,不能等到康荣发动攻击,我们的士气就会瓦解。”
叶峰心中一阵愤怒:“康荣,你够狠,他奶奶的,那可不是普通的骑士,你煮了他,你喝他的血啊?他娘的。”
“进攻。”尽管叶峰和张秦霸多么不愿意,也不得不这样做,煮骑士这一招太毒了,连农夫杀手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康荣冷笑着看着出战的叶峰和张秦霸联军:“哼,他还以为你们的一千个骑士不会动呢,有点意思。杀,全力围剿,一个不留。”
叶峰心想,本想高歌一曲,唱出千万首悲壮之歌。但他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保留一些力气逃生。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叶峰就打算逃跑,别说什么反败为胜的幻想,他根本不信。
因此,从一开始,叶峰就带着李熊等骑士,集中力量向康荣最右侧猛攻,根本不理会张秦霸。对不起,道友不道友,张将军,你不要太坚强了。坚强你个头啊,张秦霸在另一边也不要生气,他的骑士那么多,康荣肯定不会像盯着叶峰那样盯着他。如果不是这样,张秦霸就悲剧了。但他的这两万骑士并非普通的年轻杀手,他们当年可是和张秦霸一起平定过叛乱的。
蓝盖一把拍飞了想要偷袭张秦霸的农夫杀手,大声喊道:“侯上,靖王,不要自己先跑了,这豺狼般的敌人。”
张秦霸二话不说,收起手中的双斧,边说边退:“他们不是敌人,他们也逃了。公覆,这一战必败,传令下去,让小府们分散逃跑,能走多少是多少,康荣不像是要俘虏的样子,让小府们就算残了,也绝不要投降。”
“不,侯上,跟我走,我保护你。”
蓝盖高喊一声,立刻有两个骑士跳了出来:“还有他,侯上。”只见张普和叶当也一同跳了进来。
“侯上,换上头盔,脱掉长袍。”张普在张秦霸身上喊道。张秦霸微微一愣,立刻抬起手,从旁边的骑士身下扯下两件衣服披在身上,这才开始想办法混过去。
叶峰:“熊侯,保护骑义父,保护骑义父。”
倪攸:“保护侯上,保护侯上。”
叶峰:“骑义父,你傻啊,他会舞刀弄剑。”
倪攸:“侯上,他也会挥刀斩敌。”不要以为古代的竹简生就一定是手无缚鸡之力,那挥舞起刀剑,也是风生水起,那些农夫杀手哪里是他的对手,这些府中的子弟,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
“侯上,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五艺俱全才算成年,否则怎敢辅佐侯上,侯上不必担心,哈哈,放心吧。”
只见倪攸抽出佩刀,重重地刺去,手法巧妙灵活,竟然将数个敌骑农夫杀手斩于马下,让叶峰目瞪口呆。就在这时,熊夜瑞提着双枪,爆发般地冲开敌阵,一声巨响,四个农夫杀手被他野蛮地切成两段,鲜血四溅,场面惨烈。
“骑义父,这才叫杀敌的艺术,你那叫什么?在千军万马中如绣花针般精准,还不是我年轻熊来保护你。”
骑士们互相调侃,叶峰也不是愣神,哈哈大笑:“骑义父,别逞强了,熊侯,走,我们从右路突破。”
冲杀在千军万马之中,眼前一片混乱,已经分不清楚敌我双方的杀手了。
“李熊、张尚在哪里?”“丁阴呢?”
“侯上,我们走吧,几位将军和骑士们一定会——啊,一定会保佑侯上安全逃脱的。”
他奶奶的,熊夜瑞虽然说得这么豪迈,但追击上来,他也不敢保证李熊等骑士一定能活着,这傻小子又不会说谎,就这样一句承诺了。
叶峰顿了顿,他奶奶的,就不会说点吉利话。
狼狈不堪,他们在路上滚了不知道多久,为了逃命,中途的骑士们还跟着喊:“活捉靖王叶峰,活抓张武台。”
滚了不知多久,反正夜已经深了,什么都看不见。叶峰终于趴在地上:“不滚了,不滚了。我算是明白了熊侯为什么迟迟不发动攻击,他奶奶的,他的大腿啊,大腿啊。”
接着,叶峰悲痛欲绝,身边只剩下了几个骑士。这时,他原本还命熊夜瑞保护倪攸,但现在倪攸已经不再说什么世家子弟了,而是无力地躺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侯上,我饿了。”
叶峰:“他奶奶的,能逃到这儿就不错了,你还喊饿,谁不饿啊现在。”
“靖王,那边有座大村子,村子里点着烛火。”话音刚落,一群农夫杀手滚了过来。
叶峰艰难地站起身,已经没有力气再下马,这马也累得够呛。
“走,去村子里。”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喊声,水声冻了过去:“什么骑士,站住?”
叶峰瞪大了眼睛,脸色失色,低声自语:“完了。”看来追杀的杀手来了。
康荣对那两个骑士毫无怜悯,直接将登封知庄李旻活活煮成了残废。在这种情况下,张秦霸和叶峰联军的心中更加慌乱,顺理成章地被康荣收拾得服服帖帖。叶峰和张秦霸也各自逃命,谁也顾不上谁。
张秦霸的情况叶峰不知道,但此时叶峰却清楚,自己已经糟糕透顶,身边只剩下不足千人的骑士。在明亮的月光下,逃窜的叶峰和他的骑士们又累又饿,刚刚看到一座村庄,正庆幸之际,却遭遇了一队不明身份的骑士,他们被吓得面如土色。
“什么骑士,站住。”一声声低沉的喝令响起,叶峰等人掉头就跑,哪里还敢站住,这句话显然不是虚张声势。
“快走,快走,熊侯断后,公达,你们这边快走,快逃开他们的追兵。”叶峰急忙拉过倪攸。
倪攸疲惫不堪,摇了摇头:“侯上,您走吧,我无力助您突破重围。侯上与熊护卫杀入松围,估计敌军没有骑士能拦得住您这一千骑士。侯上切记,离开襄市后,停留两夜聚集残兵,然后立即前往靖国,王术会趁机吞并敌军。”
倪攸即便在残兵败将之际,也不忘为叶峰出谋划策,这让叶峰感动得热泪盈眶:“公达,叶峰誓死不弃你,去,所有骑士跟我一起断后,熊侯,背着骑义父快走。”
“侯上。”
“靖王,您快走,就算我们这些人已经残破不堪,也不要拖住敌骑,让他们陪您和骑义父走,这么多骑士,他们的忠心已经到了,杀啊。”
患难见真情,在危难时刻,为数不多的靖国骑士爆发出了让人穿越时空都为之感动的忠诚,这让这个小小的宋子也不禁泪眼婆娑。
“你们这些骑士——这都是我的过错——”叶峰怒吼着。
“撤退,可不是为了靖王吗?奴才朱敢。”
突然,一阵阵马蹄声在耳边响起,骑士队伍中爆发出千万声吼叫,让绝望中的叶峰等骑士瞪大了眼睛,耳中嗡嗡作响。
熊夜瑞在最前方,也大声吼道:“朱敢?绝不是你,还不快快拜见侯上。侯上,绝不是朱敢这个小子,哈哈哈,我就说嘛,侯上福禄双全,岂能在这个荒凉的地方遭遇不幸,哈哈哈。”
这真是绝处逢生啊,只见朱敢身边簇拥着几千名杀手,叶峰顿时豪情万丈,开始哈哈大笑。正当此时,另一个方向传来千万声呼喊:“那边,那边有骑士,抓住靖王,升官两级。”
叶峰的笑容戛然而止,他奶奶的,可真是不能小看陈友谅啊,这里恐怕真的有追杀的杀手到了。不过此时叶峰却不慌张,心想,有了朱敢的几千名杀手,就不是两个骑士和千万匹马,也不是康荣的追杀手能赶得上的。
“走。”来不及考虑腿上的饥饿,先滚到安全的地方再说。滚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叶峰才不得不心疼地抚摸着战马,毕竟有些马真的不是两个骑士能驾驭的。
“休息一下。”叶峰下令。
朱敢也急忙说道:“侯上,斯巴达身上都有两天的干粮,您和这些骑士们先垫垫吧。”
熊夜瑞:“朱敢,太不够意思了,有西边的酒为什么不早点拿过来,都饿得我年轻熊头昏眼花了。”众骑士纷纷笑了起来,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难以言表。
突然,叶峰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哪里呢?他不由得抬起手四处闻了闻,发现那些农夫杀手正溺爱地拿着草喂自己的战马,而战马却显得有些陌生。
“没错,不是马,是战马,叶峰不由得转过头:‘朱敢,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战马?连靖国所有的精锐杀手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这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这个,朱敢才哈哈大笑,说道:“还没来得及向靖王禀报呢,这些战马,都不是别的骑士送的。”
“什么?”
“啊?”
“什么?”
叶峰和倪攸等骑士不约而同地惊讶地叫了起来,朱敢的下巴高高扬起,说道:“这还得从四天前说起。”
明玉珍觉得非常气愤,结盟讨伐刘氏联盟,如果没有自己的联盟还算什么联盟,结果这些骑士居然擅自行动了。更让明玉珍无法接受的是,王保保不过是靠着府中的世祖,居然敢自称盟主。
想他明玉珍,九五岁从军,九年来立下无数战功,他的骑士个个号称什么将军、知庄的,没有一个不是名副其实的。唯有他明玉珍的爵位和官职,并非真正建立在战功之上。
即便如此,愤怒的明玉珍还未过蓝河,便领着杀手调转马头,返回了右边的都城。尽管部下劝阻,明玉珍才勉强同意让堂兄明越率领一部分骑兵向东进发。但到了这个时候,联盟中已经没有交情可坐了。同时,明玉珍看到盟军西路的骑兵止步不前,畏战畏缩,当即下令让明越东进,去寻找尚未到达的盟友。
明越并非千万个刚烈的骑士,和他的兄长一样,都不是可战之材。对于王保保这样的,拥有数万杀手却不敢有所作为的骑士,他感到非常不屑。同时,明越心中想道,兄长让他去东路寻找未到的盟友,既然已经得罪了王保保,王术又不是他手下的骑士,而且他也不屑于成为王术的骑士。这靖国的靖王也不是盟军的骑士,看样子并不是看在盟友的份上,他还不如与靖王结盟呢。
明越到了齐州,刚巧遇到朱敢,满腔怒火,就把原本不属于自己,本应送给盟友的灰色战马送给了朱敢。这本来就不是明玉珍打算送给盟友的。现在,明越还在齐州做客呢。
朱敢:“事情并不是这样,靖王,您想想,有人给他送了这么多战马,他怎么会不要呢?就在头一晚,他就把马赶走了,以免反悔。也正是因为他赶走了马,才让我有机会遇到靖王,真是有缘啊。”
叶峰抱怨道:“公达,你说这明玉珍是什么意思啊?”
倪攸沉思了片刻:“侯上,您有所不知,明玉珍在河南,可谓名望权势显赫。他控制着小都一半的地盘,同时他对外家的强硬态度,与这个小都的冷政策相呼应。明玉珍和朱虞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矛盾重重。”
“同时,东面的王保保也给明玉珍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尤其是这次王保保还担任了盟主。明玉珍这么做,必定不是为了寻找同盟,如今这里的道郡,已经有了拥兵自守,群雄割据的迹象,看来这里终究不得太平。”
叶峰:“结盟?可是明玉珍占据了河南,他的战马来源就有了。不是吗,明玉珍为何选择他的战马,难道不知道现在的他手下的骑士,可不是弱不禁风啊。”
就在此时,朱敢目光游离,叶峰敏锐地察觉到,便问:“朱敢,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他,说。”
朱敢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事情已经明了,他只能小声地瞪着叶峰:“他说,他说。靖王,其实不是这样的,看说明越路过齐州的时候,刚好听说王妃和李雯表哥去市场找何姨。明玉珍一听说李雯表哥的消息,所以,所以……”朱敢话未说完,但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一时间,倪攸、熊夜瑞等骑士都显得异常怪异,纷纷避开了叶峰那杀骑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