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龙就这么一路吵着回到据点，进去的时候赵书影正好整理资料，看到她进来，关心道：“眼睛怎么了？”
    虞寻歌：“一点负面状态，没事。”
    赵书影也没追问，她道：“正好有点事想跟你说，我发现了一个情报，副本光幕是可以彻底关闭的。”
    虞寻歌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她之前不管是在后厨听八卦还是当小兵都没听说过这种事：“怎么关？”
    赵书影的表情看上去极为严肃，她将几份资料递给虞寻歌：“这是我分析出来的，你看，这些年其实不断有副本光幕在消失，我可以确定不是被移动到其他地方。
    “而这些副本光幕消失前，附近镇守的橡枭都会被提前派走。
    “我怀疑，跟森海夜空中出现的那些黑幕有关。”
    原本表情越来越严肃越来越认真的虞寻歌和图蓝，表情就这么定格了。
    图蓝惊呼：“这下谁还分得清你和福尔摩斯！”
    虞寻歌瘪着嘴噘着上嘴唇连连点头，就差拿个保温杯吹茶叶了：“有道理，很有道理！”
    和这对主宠说话真的很考验她的肝脏。
    赵书影无奈摇头，继续道：“除此之外，可能和橡枭收集的这些东西有关。”
    虞寻歌看向手里的资料，翻了几页，找到了赵书影写下的东西，发现是除了橡枭以外的11异族的标志性物品：
    牛头人的鼻环、兽人的兽牙项链、血精灵的银月徽章、暗夜精灵的月石戒指、德莱尼的右蹄、矮人的战斧、风镰的镰刀、海妖的尖牙、月狐的第一根尾、烛蛮的发尾烛火，以及亡灵心尖的一滴不死泉。
    这些东西是每一个异族身上都有的，可却不是必定掉落的。
    就如同橡枭的小熊饼干，登录蓝星的橡枭何止千万，可定海这么久了也只有收集到一百多万个小熊饼干。
    嗯？如果真需要泽兰异族的标志性物品才能永久关闭副本光幕，那想要关闭蓝星的副本光幕，是不是就得加上橡枭的小熊饼干？
    那边赵书影继续道：“我打算开始收集这些东西，然后我们三个去试试看，保险起见，我们收集同等级的……就暂且叫它们特定物吧，我们是收集同等级的特定物，然后去关闭同等级的副本光幕试试。”
    虞寻歌疑惑道：“如果真有关闭的办法，为什么不公开，让所有橡枭都去收集？”
    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公开后给大家带来希望吗？
    赵书影道：“所以我怀疑里面说不定还有什么好处，因为去关闭副本光幕的，都是松、枫、桃的核心成员。”
    虞寻歌哑然失笑，也对，只要有脑子有思想的生灵都是如此。
    不知道当年那个跟她说“桃罐，真羡慕你认识桃冕大人，他一定很完美吧，他那么无私那么伟大！他的羽翼和我们是一样的吗？”的橡枭，此时在哪儿。
    她玩笑道：“如果这事是真的，出去后定海会公布吗？”
    虽然是问句，但她明显已经知道了答案。
    赵书影抬眸，静静地望向虞寻歌的双眼，她的声音温和，说出的话却极为冷酷：“不会。
    “他们的做法是正确的，现如今的橡枭之所以舍生忘死无惧无畏，就是因为没有退路，如果大家都知道有那么一条退路，而且退路里还藏着巨大的利益，那后果不堪设想。
    “生灵在知道有退路时，就会开始衡量得失，变得愚笨又贪婪。”
    认识这么久，虞寻歌第一次直面赵书影的真实，她并不意外，她对任何人、任何职业、任何组织都没有滤镜。
    定海很好，她永远记得上辈子游戏入侵初期出现在市面上的那些廉价治疗针剂和药片，可她也记得他们那一群独狼窝在雨林里讨论为什么被那些势力追杀后，曾经一直招揽他们的定海就不要他们了。
    谈不上对错，这是一个大势力应有的衡量，它必须选择大多数，必须选择最有利于发展的那一个方案，冰冷、理智，有情又无情。
    而能在一个势力里混得这么好，赵书影就绝不会是一个甘心居于人下的人，说不定她早就有了自己的小团队。
    虞寻歌光是想想就觉得累，她叹道：“你都开始把自己放在棋手的角度去看问题了。”
    赵书影被逗笑了，她抿唇轻笑，垂眸看着桌上的资料，说道：“因为只有这样做，等到轮到我这颗棋子即将被舍弃时，我才能第一时间发现。”
    虞寻歌收好自己那份资料起身：“我会开始收集这些特定物，保持联系，还有，祝你成功。”
    她没有去怜惜赵书影的处境，就和她从不自怜一样，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与追求。
    赵书影没看她，只是笑容又明显了几分，她懒洋洋地单手支着脑袋，举起桌上的茶杯向她晃了晃，做了个碰杯的姿势。
    离开据点后，图蓝小声问道：“她过得很难吗？是有人要害她吗？为什么你突然要祝她成功？她和你干杯干嘛？”
    她已经习惯了事事问虞寻歌，反正就算她问得问题再蠢，虞寻歌也不会笑话她，而是会和她解释。
    虞寻歌回想赵书影那一刻的表情，那不是难过或委屈，那是野心，是讥讽，是期待，是一丝轻蔑，她想了想，尽量用最简洁最直接的说法解释道：“她要和人争夺名为权力的龙巢。”
    图蓝瞬间悟了：“喔，但你们的世界不是在被泽兰入侵吗？还能忙这个？”
    虞寻歌被图蓝问得笑出了声，她笑了好几秒，仿佛图蓝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把图蓝都笑生气了，她不得不抱着图蓝拍着哄了哄，语带笑意地答道：“顺手的事。”
    松瑰、枫糖、桃冕不也是如此吗。
    她带着图蓝继续做任务，开始重点收集那些特定物。
    有几样以前她也不是没打到过，但她当时不知道有什么用，都当杂物卖了。
    如今主动去收集才觉得头疼，这些东西有些还要赌运气，有些极其麻烦。
    比如月狐的第一根尾，这是指月狐出生时就自带的那根尾巴，一尾不必说，二尾以上就得开始赌运气了，因为每根尾巴都一样，哪怕其他月狐来了也分不清，只有月狐本狐才知道哪根尾巴是自己的第一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