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丘山之上,群峰连绵,夜色如漆。
在这黑暗的夜晚,茂密的丛林仿佛孕育着无尽的神秘。丛林中,点点光亮闪烁,若隐若现,那是从一株株绿色球形花絮中散发出的微弱光芒。
在丛林的边缘,一块巨石后面,两双眼睛悄然出现,警惕而专注地盯着那闪烁的光源。这些眼睛,宛如野性的火焰,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卫珊紧盯着前方的光源,轻声对肩头的小白鼠说:“子鼠,这次我们一定要捉住那人参娃娃,这样才能救阿爷。”
她的眼神坚定,充满决意。子鼠,那只机敏灵动的小白鼠,快速地转了转黑豆般的眼睛,回应了一声“叽叽”,仿佛也在表示它的决心。
卫珊放慢呼吸,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嘘”,她对子鼠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心中牢记,不能像之前几次一样,让那机敏的人参娃娃察觉到他们的存在,然后土遁消失。
那几个漫长的夜晚,他们守候着人参娃娃出现,看着它在星光下悠然修炼,却始终没能下手。
人参娃娃,那是药师一脉最为珍贵的召唤兽,其价值无法估量。若是能捉住它,不但能解决卫珊家的燃眉之急,偿还家里的债务,还能换取一颗百草丹,为阿爷的病带来一线生机。
夜色渐深,星光如碎钻般撒下,人参娃娃爬出来在星光下头顶上的那朵绿色球形花朵翩翩起舞,仿佛融入了这片天地。
卫珊紧握手中绳索,子鼠也做好了突袭的准备。这一夜,他们是否能成功,就看这一搏了。
突然间,人参娃娃前方空中的景象变得扭曲,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中坠落,直接朝地面落去。
人参娃娃立刻钻入地里,消失不见。
“它……我……”
卫珊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生气地跳脚,想要找出是谁惊扰了人参娃娃。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惊扰她的猎物。
“叽叽…”
“叽叽…”
小白鼠在卫珊的肩膀上乱跳,好像在骂人,声音充满了愤怒。
在卫珊小心翼翼地抽出了火折子,一缕轻柔的气流拂过,火焰瞬间绽放,照亮了四周。
借着微弱的火光,卫珊将那人翻转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丽绝俗的面容,令人惊叹不已。
“天哪,简直是个仙女!”卫珊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
这时,一直趴在卫珊肩头的小白鼠“叽叽”叫了两声,随后跳到地上,轻盈地跑到女子身边,直立起来,小爪子指向天空,仿佛在诉说她是天上掉下来的。
卫珊抬头仰望那漆黑的夜空,语气坚定地说:“子鼠,你说得对。她一定是仙女,不知为何受伤了。”
“我们不能让她留在这里,太不安全了。我们得把她背回家去。”卫珊说着,蹲下身子准备背起女子。
“叽叽!”小白鼠欢快地叫着,似乎表示赞同。
卫珊稳稳地背起女子,小白鼠则一马当先,灵动地在前方带路,就这样踏上了通往山下村庄的道路。
在卫珊背起人离开不久后,人参娃娃从土里钻出来,目送着远去的人影。
它犹豫了一下,迈出两步,停了下来,仿佛在深思熟虑后做出了决定。然后,人参娃娃遁入土里,奋力追了上去。
卫家村坐落在南部丘山脚下的小村庄,人口约十二户。村民们以捕鱼为生,过着简单的生活。
村口有一条源自南部丘山深处的大河,河水清澈见底,鱼儿游弋其中。村民们以此为生,靠着捕鱼维系生计。
在村子的最东头,卫珊和她年迈的祖父居住在两间破败的茅草屋里。这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地方,却充满了生活的痕迹和深厚的情感。
“阿爷”,卫珊轻声呼唤,她的声音充满了尊敬和爱。她背着一名昏迷的女子,步履沉稳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小心地将女子放在床上,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温柔和体贴。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略显严厉的声音,是卫珊的祖父。他拄着拐棍,身形瘦弱,散发着暮气,但精神矍铄。
他看着卫珊,语气中带着责备:“珊儿,你怎么随随便便救了一个人回来?你平时救治小动物,阿爷不会说你。但这次,你救了一个陌生人回来,阿爷不得不说。人心难测,世道艰险,路边的人不能随意捡。”
卫珊转头看向祖父,那只小白鼠从她的肩头跳下,乖巧地待在一旁。
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阿爷,珊儿怎能见死不救?记得您常说,做人要正直,要有善心,不可为恶。”
“这位姐姐躺在山上,生命垂危,我怎么能坐视不理?任野兽食之”。
祖父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疼爱和无奈。他妥协了:“也罢,就你心善。你去打点水来,给这位姑娘洗漱一下。”
卫珊微笑着应了一声,提着水桶向村子的水源走去。
卫珊离开了小屋,留下老人独自面对床上的女子。他的眼神变得犀利,仿佛能刺穿一切虚伪和谎言。
气场强大,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房间里弥漫。他盯着女子,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叹了口气,房檐下的茅草开始飞舞。那是一种强烈的意志和力量的表现,让人不禁感到敬畏。他站在那里,身姿笔直,眼神坚定,仿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不管你是谁,将来敢做伤害珊儿的事,老头子必定拼了老命不要都要将你命斩了。”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老人坐在床边,轻轻地把住女子的手腕,仔细地感受着她的脉搏。他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悲伤,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
“筋脉错乱,伤势严重,老朽无能为力,姑娘只能求天保佑了。”
老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他的内心其实也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一来,他担忧的危险似乎并未出现。
待到女子去世,珊儿虽然悲痛欲绝,但仅仅过了几天,她便重新振作起来。
“相逢即是缘,到时老头子定为姑娘置身好衣服,安排一口好棺材入土为安,挖坟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