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贤妃其行恶毒,谋害妃嫔,残害皇嗣。此等行径,违背天理,人伦尽失。特此,将贤妃废为庶人,打入冷宫,钦此。”
一场秋雨一场寒,屋檐下雨滴淅淅沥沥,御书房外的大皇子浑身已经淋湿,跪地痛哭:“父皇,求您饶了母妃一次吧,父皇求你了……”
御书房内,魏楚渊飞书走檄,将圣旨推给魏错:“告诉他,贤妃罪不可赦。若今日宽恕了她,日后后宫必将人人自危,不得安宁。 朕念及父子之情不牵连他,让他即刻启程回到自己封地,无诏不可入京。”
说完,他皱着眉剧烈咳嗽了两声,魏错急忙扶住他:“父皇你再生气也要注意的身体。”
殿外的大皇子居然还为罪人求情,再看眼前乖巧懂事的魏错,魏楚渊愈发觉得这个储君完美。
【好感度+10】
江若将这件事处理的很好,不仅抓住了幕后主使,还命太医积极照顾淑妃母子,魏楚渊因此又涨了一波好感度。
凤仪宫内,宫女道:“娘娘,琴嫔来了。”
外面还下着雨,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让她进来。”
琴嫔迈步走了进来,“没想到贤妃居然是这种人,幸亏娘娘慧眼如炬,这才还了淑妃母子一个公道。”
她说完, 微微颤抖的嘴唇吐出一句话:“娘娘,从前臣妾没有看清贤妃的真面目,如今才明白她的心机。从今往后,臣妾愿以你马首是瞻。”说着,她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江若心中一惊,条件反射地去扶她。
“只要后宫姐妹们能和平共处,那便再好不过了。本宫也不喜欢拉帮结派,只会让后宫不宁。”她淡淡拒绝,表明立场。
琴嫔听了,心中却不禁愠怒。她咬咬嘴唇,“皇后娘娘……”
“若是琴嫔没有其他事,就先回去吧。”
她不甘心地转身离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然而光线照来,她的手中握着一缕青丝。
自从那场雨过后,天气正式转凉,也不知道是着了风寒的缘故,江若大病了一场。
江若卧在榻上,面色苍白,额头上敷着湿布,仍难掩高热带来的痛苦。
她嘴唇干裂,不时发出模糊的呻吟。太医们在一旁忙碌,虽然已经用了药,但皇后的高热仍未消退,他们的神色也愈发凝重。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让人感到压抑和紧张。她的发丝散乱地贴在脸上,原本美丽的容颜此刻也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
古代医疗技术不发达,因为风寒而死的人也是不计其数,魏楚渊没有马虎,命太医日夜守在她身旁,可即便如此,三日过去了,她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开始神志不清。
太医说再这样下去,恐怕她有生命危险。
江若在朦胧中恍惚察觉到魏错前来照顾过她,在她这里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离去。魏楚渊总在深夜才能抽出空,跟太医们交谈了一段时间,太医说她的情况很不乐观,魏楚渊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她身旁,帮他掖了掖被子。
她感觉自己被困到一个无法醒来的梦境中,明明能感知外界的情况,但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说不出话。
魏楚渊静静地伏在她身旁浅眠,他的手还轻轻握着江若的。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一名侍卫匆匆赶来,低声禀报有急奏。
魏楚渊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江若的脸上,那是一种静默的注视。
片刻后,魏楚渊轻轻起身,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转身面对太医,严肃地叮嘱道:“务必要好好照顾皇后。”
最后,魏楚渊迈步离开,他的步伐坚定而沉稳, 背影渐渐消失在房间的门口。
这次御书房商议一直持续到凌晨,魏楚渊马不停蹄地又去上早朝,直到早朝结束,魏错即将离开,魏楚渊忽然喊住了他。
父子二人来到了御书房。
魏楚渊眼底浮现血丝,揉着眉心道:“听说你最近总去凤仪宫。”
魏错道:“母后生病了。”
魏楚渊一脸严肃地看着太子:“皇后生病了,自然有太医精心伺候。而你是储君,责任重大,怎能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魏错听了他的训斥,不甘反驳道:“父皇,她是儿臣的母后,她现在生了那么重的病,危在旦夕,你让儿臣怎么可能不在意。”
“她是你的母后,但更是大承的皇后。如果因为她,就让储君对国家大事漠不关心,你以后如何治理江山?”他厉声道,“从今往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去凤仪宫。”
“父皇!你就这么对待母后吗?自从母后生病后,你去看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若是连儿臣这个儿子都不能挂念她,那还有谁会在意她?”魏错情绪激动地说道。
“放肆!朕告诉你,所有事情在政务面前都不值一提。别说今日是皇后病了,就算是她死了,朕今日也一样要上朝。”
魏错眼中含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傍晚时分,江若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太医惊喜过望:“娘娘醒了!”
随即给她诊脉,但笑容很快消散,因为她的病情仍旧没有好转。
宫女给她喂了点水,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过总算是能想些事情了。
她自己也很疑惑,怎么会生这么重的病,按理说就算是高烧也该好了,可她还是感觉很难受。
迷蒙中,她看到了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挺拔身影。魏楚渊缓缓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问道:“皇后,你感觉怎么样?”
“头好痛……”江若的声音有些虚弱,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魏楚渊微微皱了皱眉,旋即询问太医:“皇后醒了,是不是就好了。”
太医低着头道:“回皇上,这高热不退,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过娘娘今日醒了,也是有了起色。”
“想尽一切办法治好皇后。”
“是,微臣一定尽心竭力。”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来,他看到床上的醒着的江若,一时有些欲言又止。
魏楚渊察觉到了这是又有急奏,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眉头微皱。
“臣妾无碍,皇上去吧。”她张了张干涸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丝气若游丝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