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苦呻吟,他的同伴惊诧道:“你好大的胆子,他可是周记铺子的少爷!”
魏言卿没搭理他,走下了台阶,朝外面走去。
世子走了出来摇头啧啧道:“你们可知,方才惹到的是当今太子殿下。”
二人愣住,脸庞化为土色。
女子穿得显眼,魏言卿很快就在长街上找到她。
彼时她正在街边铺子上看首饰,果然穿了那身莲花裙子,魏言卿驻足,在她身后站了有一会儿,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
就在女子转身之际,他状作不经意道:“好久不见……”
可是当他看清女子容颜的时候,他愣住,因为不是江若,而是江欢。
江欢看到他简直是又惊又喜:“太子殿下……臣女给殿下请安。”
“免了。”他脑中的胡思乱想消散,烦躁地摸了摸头又道:“本宫恰巧路过,太傅在府中吗?”
“家父下朝后就一直在家。”
“那本宫去看看他。”
魏言卿来到太傅府,客厅内,江傅来不及收拾,满脸笑容地说道:“太子大驾光临,真是令府中蓬荜生辉啊!”
魏言卿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喝了口茶,四下张望,却在厅中始终未见江若的身影。
“太傅家里就这些人吗?把家眷都叫出来,本宫看看。”
魏言卿一愣,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也只能遵从。
很快府中的几名妾室跟孩子都被喊了出来,众人排成一排齐齐向他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魏言卿皱眉,来回扫了很久,都没找到江若那张脸。
江若不应该编造一个身份骗他,况且那日画舫是有请柬才能上去的,她必然是权势之家。
“你确定就这些人?”他掀了掀眼皮。
这下轮到江傅傻眼了,这太子突然造访不说,还非要看他家眷干什么?
“回殿下,除了长子如今在户部,其余家眷都在这里了。”
魏言卿将茶杯摔了回去:“江傅本宫没空跟你在这里闲聊,你他妈好好动动脑子想想。”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低沉,江傅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殿下,臣实在不知还有谁,殿下是想找什么人吗?”
魏言卿冷笑:“要是本宫知道你虚报,饶不了你。”
江傅还以为自己摊上什么事了,吓得连忙磕头:“殿下,臣对大承是忠心耿耿绝无私心,更不可能藏匿他人,请殿下明鉴。”
看着魏言卿一脸烦躁的表情,江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怯懦道:“殿下该不会在找江若妹妹吧。”
众人一愣,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魏言卿。
魏言卿没有说话,江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对,我家是还有一个次女,名叫江若。”
由于这个女儿常年养在外面,所以江傅几乎忘了她的存在,一时没有想起来。
魏言卿皱眉:“她不在这里吗?”
江傅的神色有些躲闪:“回殿下……她,体弱多病,留在京中不宜养病,臣多日前已经让她回乡养病了。”
魏言卿倏地站了起来,这才想起江若临走的那句话。
原来她说离开,是真的离开了。
虽然有些生气,但他权衡了一下,实在觉得自己追过去没必要。
他转身离开了客厅,没有任何回答。
徒留江傅还在那里茫然:“太子找江若干什么?江若不就回来这一次,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江欢在那里气得跺脚:她就说太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找她,原来是江若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他了。
而此时在江若已经到达了浣洲,他们在山脚下有一处院子,平时这里没有什么人来,她跟秦芸在这里种种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倒也和平了一段时间。
江若想过留在京城继续攻略魏言卿,但是转念一想,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想接近他,属实有点难,倒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等待下一次机会。
这一晃就是三个月。
入秋的初雨带来一丝凉爽,江若睡在里屋,秦芸睡在外面。
半夜寂静中,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秦芸睡得很沉,并没有发现异常,她打了把伞走出了房子。
若是遇到了什么野兽跑进来伤了芸娘就不好了,她要看看怎么回事。
森林中,雨势逐渐加大,雨点猛烈地敲打着树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雷声不时地在天际响起,仿佛是大自然发出的怒吼。
江若站在山脚下,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其他身影。
她正准备转身回去,突然间,听到了从灌木丛后面传来的人声。
那声音时隐时现,要凑近一些才能听得清楚。
她透过树叶的缝隙朝里面看,却听到一名道士轻缓的声音:“太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男人破口大骂:“我c尼玛,我是你爹!你*#@&%*&(鸟语花香),你到底跟父皇说了什么,他现在老在宫中大行祭祀,今日你一定要跟本宫回去!”
……魏言卿?
道士道:“贫道是出家之人,早已不留恋凡尘……”
“你少他妈在这里扯,我&¥@*%,山下围满了大内高手,你要是敢跑上山,等雨停了,本宫就命人烧了这山。”
江若:卧槽不行!我房子不能着火!
山里一把火,晚上所里过!
道士幽幽叹息:“贫道也不过是途经此处,太子何必伤害生灵。”
“我他妈管你,你今天必须跟本宫回去,本宫要在父皇面前揭穿你这个牛鼻子老道!”
道士幽幽叹息:“凡事各有定数,既然皇上如此执迷,那还望公子将此物交给皇上,他会明白贫道的用意的。”
他拿出一个锦盒,魏言卿怒道:“谁他妈要你的破东西,跟本宫回去!本宫一定要把你这个妖道千刀万剐!”
道士静默了一下,分外诧异地看他身后:“太子,好像有人找你,还是个小姑娘。”
魏言卿一怔,看向身后,层层叠叠的树叶中,有个浅绿色的身影。
当他再回头的时候,那道士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地上的锦盒。
魏言卿气得火冒三丈,大步流星地穿过灌木丛,揪着那女子的衣服刚想责骂,却看清了她的容貌。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他怔了一下,气急败坏地转而用手用力去捏她稚嫩的脸颊:“怎么是你!你跑到这里干什么!坏本宫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