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说抽风藤是你创造的时候我就怀疑了，不仅是抽风藤，还有系统里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是你提取我穿书前的记忆捏造的。”梅释声音肯定，“你就是天道。”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天道？你刚才不是看到我的回忆了吗？我是清慧。”魔心咬牙切齿。
梅释眨了眨眼睛，作出一副没被知识污染过的模样：“斯，听不懂，再和我解释一遍。”
魔心拧眉深呼吸，终于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好，我就再和你说最后一遍。”
“我是梅清慧，我在书中世界无数次轮回后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蒙蔽了天道，召唤来你，把神骨灵脉全部装给你，想让你代替我留在这里。”
“听懂了吗！听懂了吗！”它咆哮。
梅释“啊吧啊吧”了两下:\"谁是梅清慧？\"
魔心咬牙切齿：“我！”
梅释：“你是什么？”
魔心声音粗哑的像得了咽喉炎：“梅清慧！”
梅释：“梅什么？”
魔心尖叫一声，踹了梅释一脚，这一脚发了狠，似乎想把梅释踹死。
梅释在空中像陀螺一样旋转，最后摔在地上。
“够了，我快没有耐心了，你再不杀了宋年失我就先杀了你！”魔心闪电似的刺溜到梅释面前，手掌变大钳住她的下颚。
梅释又吐出一口血:
“你...咳咳咳.....杀呀。”
魔心像烟雾报警器一样尖鸣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我掐死你，掐死你！！”
它双手用力，少女纤细白皙的脖子被它掐的几要扭曲。
梅释被掐的脸发紫。
它在这个时候停手了，站起来大口喘气，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梅释艰难地活动了下脖子：“你是不是，根本杀不死我？”
梅释：“一开始，我以为你不杀我，是因为我的命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你偷偷治愈我不让我死。”
“现在我明白了，你不杀我不只有这一个原因。”
“你不杀我，更是因为你根本杀不了我。”
魔心目眦欲裂：“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梅释痛的哈气：“因为...哈...你他妈下手真的太狠了。”
“你攻击我的每一下，都是要把我弄死的力度啊。”
“同等的攻击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肯定早就把他们整死了。”
“我没死，不是因为你在保护我，是因为你根本整不死我！”
“因为我的魂魄不属于这本书，不归天道管，你弄不死我。”
“你想让我变成清慧不是为了让我留在这本书里代替你，而是为了让我变成这本书里的合理角色，然后杀了我。”
“变成清慧的最后一步，就是以清慧的身份自愿杀死主角是吧？”
梅释说一句，魔心就尖叫一声。
刺耳的叫声划破天际，仿佛要撕裂所有人的耳朵。
梅释：“破防了，看来我没猜错。”
魔心站起来，狂躁地扇了梅释一掌又一掌，梅释的身体像皮球一样被它踹来扇去。
很痛，但是尽管感觉内脏都被挤压成了糨糊，尽管手臂四肢都被扭曲成了麻花，梅释依旧有知觉，依旧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只是痛，非常的痛。
她的耳边突然发烫，一团小火苗抖了抖，像是在哭一样。
梅释不动声色地“嘘”了声。
火苗消失，小飞蛾继续紧紧黏在她的发丝里。
“你所谓的那个被你蒙蔽的天道，就是你自己。”梅释呼气，疼到了一定程度后，所有的痛都开始失真了。
磋磨了梅释一通后，天道的怒气散去了些。
它一步一步走近梅释，人类女孩的外形消散，露出了真面目——一团火。
一团漂亮的彩色火焰，红白青褐蓝银，每种颜色都对应着一种元素。
这就是天道的真身。
天道的声音也变成了梅释熟悉的系统声音：“梅释，我被困在这本书里太久太久了，我真的想出去，我真的想出去。”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那个世界拉过来，你能不能成全我？求求你了。”
梅释冷笑了一声：“这就摊牌了，不接着装?”
天道飘向梅释，火焰包裹住她，为她的身体疗伤。
梅释嘲讽：“看起来你还挺珍惜我这具身体，是不是因为，等我的魂魄被你消灭后，你还要用我的身体离开这个世界？”
“——亏我还一直觉得自己是魂穿。”梅释呵了声，身体上的伤逐渐恢复。“你把这本书里的梅释藏哪去了？”
天道灵火幻化出一只手，覆盖在梅释脸上清除她的伤，“真正的梅释，你不是见过了吗？”
梅释在记忆里寻找，很快锁定了一个对象。
“胡笙月身边有一个叫小梅的光系修士，是她？”
天道笑了，梅释听不出它笑里的情绪：“梅释，你真的好聪明。”
“但是没有用的，你再聪明也没有用，我杀不了你，却能一直折磨你，只要你一天不妥协，我就会每天折磨你。”
“你会痛对吧？你死不了，但是会痛。我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你总有一天会承受不住自愿求死的。”
梅释闻言发问：“你走了，这本书也会崩塌是吧，到那时候师姐他们就是真正死了，不会重来了。”
天道笑而不语。
梅释嘲讽：“要是你一开始就坦白，这么折磨我，我或许真的就主动求死了。”
“但是你多此一举让我认识了这么多爱我的人，让我认识了这么多我死也要保护的人......”
梅释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我终于有家了。”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所以你尽管折磨，你累死了我都不会妥协的。”
天道：“你这么在乎那些傀儡吗？”
梅释：“你觉的他们是傀儡，我觉得他们比你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