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诗茶被江沐忆追问的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求助地看向顾延凯。
“你配知道吗?”顾延凯漆黑瞳孔迸出的视线死死定在江沐忆身上。
颀长的身形站在客厅中间,头顶的灯光正好打在顾延凯头上,衬得他那张白皙深邃的脸更加冷白,半张脸上的红印也明晰可见。
“对不起,我不该知道,一个月薪八千的女孩,又怎么配知道有钱人是怎么追女孩的呢?”江沐忆声音委屈。
她下意识想要用右手擦下演戏掉的眼泪,掌心却突然一疼,换了一只手擦。
这一幕被萧焕安收入眼中,没人注意到他跟着一个工作人员走了。
“沐忆姐,你一个月才八千?”徐雪雪不可思议道。
之前沐忆姐虽然糊,但好歹也是个有点知名度的明星吧,怎么会这么低?
顾延凯冷厉的眉眼中聚起风暴,江沐忆故意说这些,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丢脸,好趁此多涨点工资吗。
这种目光短浅的拜金女,顾延凯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
“什么叫才?”江沐忆嗔怒道,“一个月八千是多大的一笔钱啊,我为了感谢老板还兼职做了助理呢。”
“……”
徐雪雪张了张嘴,有顾延凯这个江沐忆的老板在场,她不知道该怎么高情商提醒她你被坑了。
【瞧瞧这些208又开始卖惨了,一个月八千,鬼才信。】
【如果是真的的话,那江沐忆一个月八千就满足了,真的会去拜金吗?】
【拜金又怎么了,谁不喜欢钱,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就是了。】
【江沐忆怎么着也是接过几个综艺的人,这点钱我是真不信。】
胡诗茶站在一旁有些尴尬,虽然这个工资话题不是自己提出的,但是是江沐忆拿她做话题引申出顾延凯抠门的形象。
就怕顾延凯那个自尊心极高又睚眦必报的男人,将自己也一并记恨上了。
她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顾延凯神色,“沐忆妹妹是不是在开玩笑啊,你可是公司的艺人,公司怎么会这么对你呢,延凯哥公司里的待遇都极好。”
这句话在警告江沐忆她合同还在公司呢,别乱说话。
但江沐忆无所谓惧,“啊?诗茶姐你怎么能这样?”
胡诗茶右眼皮跳了跳,“我怎么了?”
“一月八千这么好的工资,诗茶姐怎么会觉得我是在内涵公司对我不好?莫非诗茶姐觉得这八千少了?”
“……”我tm就不该接你话。
江沐忆这话跟烫手山芋一样,胡诗茶实在是不想接,也接不下去了。
打了他一巴掌还想毁坏他公司形象,顾延凯被打的那张脸痛得像被大片蚂蚁啃食。
他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怎么看透她拜金本质,却还是不忍心,将她按照他对付背叛自己的人的手段,去对付她。
“江沐忆,你既然选择明着跟我作对,你以后就不要跪下来求我。”
艰涩开口,声音涩哑的难听。
“我没有和你作对呀。”江沐忆眼界低垂,看起来乖巧不少,“我这次要拿第一名,下次还要和你组队啊。”
顾延凯冷嗤一声,没说话。
都是些拜金讨好他的把戏罢了,他嫌恶心。
听到江沐忆这次要和顾延凯组队,胡诗茶立马感到不妙。
这是又把目标放到顾延凯身上了?
“沐忆妹妹,下次可能不太行。”她说。
“为什么呢?”江沐一歪头目露疑惑。
胡诗茶扬起一个自信又友善的笑,“因为我要和他一组哦。”
恋综观众对这种修罗场并不排斥,反而还被胡诗茶大大方方的抢人态度圈粉。
【大大方方的真好。】
【现在就看顾总怎么选了。】
【只要诗茶一开口,顾总选谁不是很容易就猜到了?】
江沐忆并没有生气,而是也露出一个善意满满的围笑,“我当是什么呢,你忘了规则的吗诗茶姐,第一名可以额外再选一个人作为队友,我们可以一组哦。”
这个三人一组……
胡诗茶皱眉,又让她联想到捉鸡那次了。
望着江沐忆跟上次笑得一样开心的嘴角,她内心更加不安了,“算了,如果你是最佳‘守护神’就不用选择我做队友了。”
江沐忆抓上她的手,真诚地说:“不行,我们三缺谁都不行。”
“……”头皮发麻。
“你怎么样也不会是第一。”顾延凯声音凛冽,“就算你是第一也别选我,我跟诗茶一队,并不需要第三人。”
江沐忆听着没什么反应,倒是许梓白了脸。
“不行啊顾总,可我就是好喜欢我们三个在一起哦。”
原着中,下一期是鬼屋,那一期胡诗茶顾延凯和许梓三人组队,男女主感情升温,男二对女主更加深爱。
但美好的故事里总有一个对比的配角。
很不幸,江沐忆就是那个被选中的配角,她被导演组判定最后一名,一个人完成鬼屋通关任务。
而且她被安排进女主故意设计的高难度鬼屋里,本就怕鬼的她差点被吓得精神失常,在那个直播间里闹出不少笑话。
既然胡诗茶这么喜欢给别人增加难度,那她也要。
顾延凯和胡诗茶都不约而同抽了抽嘴角,似乎是被江沐忆这番话雷得不轻。
不过顾延凯并不打算跟这个没脸没皮的人争执下去,如果她真选了他,他也有权利不配合,他会让江沐忆意识到什么叫丢人。
“江沐忆过来,消肿。”
就在气氛陷入尴尬之际,一个清冽的声音入侵。
萧焕安慵懒地站在沙发边上,桌上摆放着一个冰袋。
“啊?”江沐忆不解地看向他,但因为自己还是他的守护神,于是乖乖地跟了过去。
望着江沐忆单薄纤细的背影,顾延凯微微蹙眉。
她受伤了?
江沐忆在他前面站定,视线紧盯他修长手指上的冰袋,“我不热啊,用不着冰袋解暑吧,更何况开着空调呢。”
他没说话,只是拉过江沐忆的右手,将冰袋轻轻放在她手上。
看到又红又肿的掌心时,萧焕安的周身的气温骤然下降。
“疼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