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刚一拿到那小册子,就被册子上那自成一体的文字吸引。他虽然是一名商人,但是却自小学习,可以说也算是满腹经纶。
特别是对书法,更是热衷。家中历代大家字帖他不知道收了多少,更是亲自拜访过禹国所有的书画名家。就连一些没有名气,但是他感觉字写的不错的,都会收下。
而上次秦风的那一笔字确实是惊艳到了他,因此即使是一张书页大小的字,他也是出了100两。
回去之后,越是欣赏越感觉到秦风的字有成圣之姿。于是就专门命人将那张书页大小的纸张裱了起来,并悬挂在了他的藏书楼最耀眼的位置。
这个藏书楼,可是他最得意之作,里面藏得不是书,而是书法作品。
但凡有客人拜访,他一般都会领着对方去参观一番,这也是为什么赵甄在还没有看到秦风之前就能说出那句“时人莫小池中水,浅处无妨有卧龙”。
也正是因为他对于那字爱不释手,因此在拿到小册子之后,第一眼就认出了这字。
让他意外的是这才过去不到一年时间,在他看来空有其形的字,如今竟然已经形神兼备。原本断言其书法必将超越孙司马的箴言,此刻却是已成真。
也正是因为如此,竟然让秦征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就连禹皇的问话都没有回答?
“二哥”
禹皇见到秦征发愣,便又轻轻叫了一声,秦征这才回过神来。
“禀陛下,我确实认识这字的主人。”
禹皇闻言也是有些好奇,秦征见状也没有隐瞒就将当初见到秦风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哈哈,没想到你竟然比我先见到此子。”
听了秦征的讲述,禹皇也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认识。
“嗯,说来也奇怪,当初见到此子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明白这熟悉之感来自哪里,不过我观此子谈吐不俗,气度不凡想必将来也是个人物。”
说到这里秦征神色微微一怔,随后看向手中的册子,在看看禹皇随后不禁哑然失笑。原本当初送出身份象征,就是想着投资一下,没想到这才多久此人竟然已入了皇帝法眼。
“哈哈,二哥果然慧眼识人啊,此子确实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
禹皇看着秦征的模样,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随后便收起心思直接打开了那本册子,可是刚看了一会儿,秦征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便见其开始快速的翻看起来。
禹皇见状也没有打扰,就这样一直看着对方。
两刻钟之后,秦征这才将册子合上。
“陛下,您说的生意就是这册子里的东西?”
“不错”
秦征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严肃,作为秦禹商行的掌舵人,他自然知道这些生意如今是被那些家族垄断。
如今禹皇竟然要和他做这些生意,他自然知道这肯定不是做生意那么简单。
而且他虽然没有在朝堂,但是朝堂的动向特也是知道的。
因此简单的想了一下他就知道了禹皇的用意。
“怎么样二哥,有了这本册子,你有没有信心将这生意做好。”
禹皇看着秦征,特别将“生意”二字加重,他知道秦征一定明白他的意思。短暂的沉默之后,就见秦征脸上再次浮现出微笑。
“哈哈,有了如此宝贝,我要是还不能将这生意做好,那可是真的就贻笑大方了。”
“哈哈,好,那就提前预祝二哥财源广进了。”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大殿中便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送走秦征之后,禹皇重新坐了下来,最后还是将目光看向了那最后一本册子。
深深吸了口气,禹皇这才将那本册子拿起,看着册子上【推恩令】几个大字,慢慢的翻开了第一页。
只见那册子上赫然写着:
“古者诸侯不过百里,强弱之形易制。
今诸侯或连城数十,地方千里,缓则骄奢易为淫乱,急则阻其强而合从以逆京师。
今以法割削之,则逆节萌起。
今诸侯子弟或十数,而适嗣代立,馀虽骨肉,无尺寸地封,则仁孝之道不宣。
原陛下令诸侯得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原,上以德施,实分其国,不削而稍弱矣。”
短短百余字,禹皇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看完。
但随着每一句看完,禹皇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最后更是直接激动的站了起来。
“好,好一个推恩令。秦风此子一人可敌百万雄师也。”
说完之后便再次拿起那本册子仔细看了起来,这本册子很厚,这短短百字只是其原文而已,后面还有很多后世对于推恩令的研究以及注意事项。
要知道这【推恩令】作为千古第一阳谋,可是被历朝历代的政治家研究,经历千年时间,不断地分析完善,早已变得无懈可击。
禹皇越看,越吃惊。
在刚刚看到那百余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推恩令的含义,
但同时做为一国之君他也立刻就想到了推行此法的一些弊端,以及困难。
可是随着他不断的翻阅那些册子,他想到的所有问题在这里竟然全部被列举出来,并且给出了答案。
甚至有很多问题连他都没有想到,可这里却是同样写了出来。
一整本书看完,禹皇惊讶的发现这本推恩令竟然无需修改任何内容,完全就可以直接使用。
仅仅这一点,就让他惊讶不已。
要知道如此一条国策,从提出来到最后推行全国中间可是经过无数官员大臣讨论完善,确保所有问题都考虑清楚才能推行。
可秦风的这个册子几乎将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考虑清楚,并且给出了详细的推行方案。
看着手中的这本册子,禹皇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
这个困扰了禹国几十年,这个三朝大臣都无法解决的问题,竟然就这样简单的有了解决的办法,让他不由的感觉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可是手中这册子却是又在时刻提醒他,这是真的。
“薛襟,传三位内阁大臣到御书房议事。”
“啊,陛下,现在吗?”
禹皇此时目光还是没有从那本册子上移开,头也不抬的说到:
“半个时辰,我要在这里见到他们。”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