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耳根,对宋知意施礼过后,转头就跑了,
“奴婢这就去洗漱!”
想她一直都待在大公子的身侧,何时干过这些活计。
都怪三丫!
此时的三丫手里还拿着水壶在洒水,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在看到宋知意过后,她手忙脚乱的施礼,
“参...参见郡主。”
宋知意摆了摆手,
“不用多礼。”
她说着,似是想起什么,抬头看向三丫,问她,
“你今天读书读的怎么样了?”
三丫黝黑的脸蛋也开始肉眼可见的变红,眨眼的功夫就熟透了般,她磕磕巴巴的开口,
“奴...奴婢今天又学会了三个字。”
她现在,会十二个字了。
只不过...最开始学的那三个字有点忘。
映雪今天都气哭了。
是她太笨了。
宋知意听着又陷入沉默,安慰她道,
“没关系,慢慢学吧。”
“你也去洗漱吧,早点睡。”
这丫头身上的臭味儿,比映雪还重。
看来,这俩人今天是真的有在认真种地。
...........
因着今天三丫和映雪的认真种地,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莫名的臭味儿。
好几个亲卫苦唧唧的蹲在宋知意回屋的必经之路大吐苦水——
“今天好累啊。”
“想回去睡觉。”
“可院子里好臭啊!”
“就不能将就一下吗?我们不能给郡主添麻烦,郡主已经够辛苦的了。”
“是啊,我们做亲卫的,是一定要懂事的,不能给主子添麻烦。”
“对啊,主子也已经很累了,毕竟我们是做亲卫的,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主子吐槽院子里臭呢?”
“虽然这臭味熏天,熏得人根本睡不着觉,可是我们也不能给主子添麻烦啊!”
走了一路听了一路的宋知意:“........”
“郡守府这么多院子,你们就不能挪挪窝吗?”
她略微扶额,
“或者,明天告诉三丫,让她别继续浇粪水了。”
一众亲卫开心的跳了起来,
“好耶,多谢郡主!”
宋知意:“.......”
祁樾:“.........”
他不记得这几个人这么欢脱。
宋知意无语到失笑,但她转了好几下头,都没看到祈安,于是问,
“祈安呢?”
祁樾眉尾微扬,开口说,
“我让他去死牢那里守着了。”
宋知意听着愣了愣,
“死牢?”
祁樾唇角小幅度的勾起,
“我总觉得,今天会有意外之喜。”
宋知意有点疑惑,
“你是说,梁家人会去劫死牢?”
祁樾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止。”
宋知意有点担心,眉头微皱,
“那祈安会不会有危险啊?”
祁樾轻笑,
“那倒不会,咱俩有危险他都不会有危险。”
他试过祈安的剑法,很快,比之前教他的罗叔身法要快得多。
从暗卫营里杀出重围的死士,在这世上,应该没几个人能够奈何得了他。
宋知意听着祁樾所说,略微松了一口气。
可也不过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法,南边的天有点泛红。
祁樾抬头看了看南边的火光,对宋知意说,
“走吧,先回去写份告示,大概再有一刻钟的功夫,祈安应该就回来了。”
明天开仓放粮,总得有个告示,让百姓知道不是?
宋知意点了点头,
“好。”
...........
书房烛火通明,宋知意站在一边看着祁樾磨墨抬笔,字句流畅写了一则告示——
告示上严明梁、谢两家因为梁云南之故关闭商铺,以示抗议。
然,永安郡主以及官府,绝对不会向世家的黑恶势力低头。
是以,官府决定开仓放粮,以更低的价格出售粮食,以及食盐、茶叶等物资。
而地点,则是在长安街西路,三百米。
同时,永清街的商铺也开始对外开放,进行招商。
宋知意看着手里的告示,忍不住笑出声,她偏头看向祁樾,戏谑道,
“没想到,你还有点绿茶属性。”
上折子的时候跟皇帝哭诉,这会儿写告示又是跟百姓哭诉。
这一道告示贴上去,估计这河东一带的百姓,都得恨死梁家和谢家了。
祁樾抬眼看向宋知意,眼底染着笑意,音色蛊惑,
“那么...知知喜欢吗?”
书房里,烛火微晃。
跳跃的光线散在少年清隽面容上,他嘴角微微上挑,眉眼含笑,似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宋知意只觉得一时间书房里的空间仄逼起来,而她与她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进,氛围开始变得暧昧。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而后本能的回答,
“喜欢........”
祁樾莞尔一笑,
“我也喜欢,知知。”
他尾音拉得很长,让人听不清楚,他喜欢什么?
是她?
还是他自己的绿茶属性?
正当宋知意恍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清浅的脚步声——
映雪洗漱好后,还在自己身上洒了层香薰,然后急忙来找宋知意。
公子给她发派了任务,要她一定要讨郡主的欢心,时刻跟在她身侧,盯住她。
还有...她身侧那位祁公子。
入府四天,映雪觉得,郡主很是宠爱祁公子,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她轻叹,祁公子样貌好,引郡主喜欢。
她的样貌其实也不差,若是...公子能够像郡主宠爱祁公子那般宠爱她就好了。
不过,公子还是给了她机会的。
只要她盯住郡主,待这些事情过了,他就接她回去,纳她为妾。
映雪轻手轻脚的走近,然后,就听到了宋知意和祁樾在谈论明日的事宜。
郡主,竟然还有储存的粮食?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一个大情报!
她得赶紧告诉公子!
书房里,祁樾和宋知意早就发现了映雪。
两人目光一对,就开始演戏。
宋知意轻叹一声,愁容满面,
“我们虽然有从柳为民那里抄来的粮食,但是根本撑不了多少的。”
祁樾扫了一眼门框上烛火倒影出的明显身影,抬手摸了摸宋知意的发顶,轻声道,
“怕什么啊,我们不是在扬州好带来一批盐吗?”
“咱们低价把盐卖出去,再去别处才买粮食。”
“能撑住的,不用担心。”
宋知意皱了皱眉,
“可是白盐只有三百斤,而且谢仲卿已经拒绝了我,梁谢两家一旦联手,我怕我们的白盐卖不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