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粗壮的婆子一拥而上,冲温倾城扑过去,温倾城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一个旋身,矮身从几个婆子间的空隙钻出,抄起地上的一个木凳朝她们砸去,趁这个空挡,温倾城余光瞥见墙上挂了一把剑,抓住剑柄,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剑拔出鞘。
吓得来看热闹的几个小姐一阵惊呼,大门骤然猛的被踹开,外面的冷气灌进来,莺歌持剑走进来。
金佳柔她们几个看热闹的,怕伤及自身,忙溜了出去,站在院子,躲得远远的看好戏。
这时,平宁郡主听到外面那么大动静,从内室出来,看到温倾城和莺歌手上都拿着剑,登时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几个丫鬟护在她身前。
平宁郡主见此情形,顿时黑下脸来,这个小狐狸精,仗着侯爷喜欢,敢在侯府撒野,还有她旁边那个拿剑的少年,什么时候内宅混进来一个男人!莺歌平日做男装打扮,平宁郡主没识破,以为她是个少年。
“还不快把这贼子贼女送去见官!”平宁郡主厉声喝道。
几个嬷嬷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平宁郡主一看自己手下这群老刁奴竟然还制服不了一个小姑娘,登时沉下脸来。“你们这群废物,她一个小丫头,你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下她?那把剑没开刃!”
“夫人,此女凶悍,还有这贼子,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里拿着利器,依老奴看还是让护院来把他们拿下。”
叶锦芊也没想到温倾城居然是个硬茬,本想着把她抓起来,好好威慑一番,一来刚才温倾城从她手下带走竹苓,让她在一众贵女面前很没面子,二来她知道温良对温倾城极好,怀疑他们二人有私情,正好趁温良这会儿不在后院,借故把温倾城打发了。
叶锦芊见两人都拿着剑,悄声往门口挪去,被莺歌看到,长剑横在叶锦芊颈肩,将她逼了回去。
“放肆,你是什么人,敢对小姐无礼!”平宁郡主还算镇定,见女儿脖子上架着剑,怒声吼道。
莺歌也是一脸杀意,伸手拉着温倾城就要走。平宁郡主正想说什么,就听到院外有男声。
“世子,这是内院,你不能进。”
众人纷纷朝院门外看去,只见墨景泓阴着脸,大步走进来,身边跟着一脸冷峻的阿隼,护院们根本不敢拦阻。
墨景泓一进来就看到他的小姑娘手里握着剑,正被一群粗壮的婆子围着,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景泓?”墨景泓突然到访还出现在了内院,让平宁郡主很是意外。
温良在前院送走了客人,听说后院出事了,忙小跑着过来查看情况。
墨景泓没有理平宁郡主,看温良过来了,朝温良拱了拱手,“侯爷,今日不请自来,请恕景泓冒昧。”
“初......世子?你怎么来了?”
墨景泓到场,瞬间让在场的金佳柔等贵女看直了眼。她们平日里在深闺曾听说过墨景泓的大名,他是秦王世子,天潢贵胄。虽然年少时名声差了些,不过现在浪子回头,立了军功,是威风赫赫的大将军,皇帝面前的红人,如今是多少深闺女子的梦中人。
金佳柔看到那高大英武的身躯,清冷矜贵的墨景泓,有些恍惚,这就是秦王世子,她曾在街上远远地见过他一面,他骑在马上,威风凛凛,从此对他一见难忘。
平宁郡主自是认得墨景泓,她母亲溧阳长公主和秦王是姐弟,平宁郡主还是墨景泓的表姐呢。不过以前墨景泓被逐出秦王府,名声很臭,她可不愿与这个表弟往来。如今墨景泓恢复世子身份,被封大将军,风头正盛,饶是刻薄的平宁郡主,也对墨景泓客客气气的。
“世子来了,咱们是亲戚,理应多走动。来人,给世子上茶。”平宁郡主道。
墨景泓冷声道:“我刚听说我家姑娘在府上受了委屈,特地赶过来。没想到这堂堂侯府竟欺负一个小姑娘,表姐,我来是要讨一个公道的。”
金佳柔心中疑惑,他家姑娘,难道墨景泓是为了那个低贱的医女来的?
平宁郡主讪讪一笑,她与这个表弟一直接触不多,他十几岁就和太子从军了,一直成年了才回来,后来犯了事躲出去,两人一直没什么交集,墨景泓自是对平宁郡主没那么客气。
“景泓,你说的你家姑娘是谁啊。”平宁郡主问。
墨景泓走到温倾城身前,高大的身躯挡在她前面,“温倾城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原是侯爷央求,我才让她到府上给老夫人治病,竟不想受了这么大委屈,逼得她拔剑自保,若不是我派了侍卫暗中保护,你们打算要怎么处置她?”
墨景泓面色阴沉下来,当他进来看到他的小姑娘被几个老刁奴围着,被平宁郡主斥责,逼得她拔剑相向,他心痛如刀割。
平宁郡主被墨景泓周身散发的气势震慑,经过边塞的风霜打磨,那个曾经清俊的少年,如今满是嗜血的杀气。
金佳柔听到墨景泓说温倾城是他未过门妻子的时候,心中的妒意溢满胸腔,一个低贱的医女凭什么做他的妻子,做妾都不配,他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下贱的医女。
叶锦芊也是惊的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个温倾城有些手段,不但迷惑了墨景泓,还把温良迷得晕头转向,两人都护着她。她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什么能耐,竟让两个男人如此护她。
平宁郡主笑了笑,“景泓,你在说什么呢,未过门的妻子,我怎么不清楚,这位温大夫是平民吧。”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是我认定的正妻,未来的世子妃。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有什么就冲我来!”
此话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平宁郡主很意外,墨景泓如今权势正盛,多少名门贵女想嫁给他,偏偏要娶一个平民做正妻,从小就离经叛道,没想到成年后,还是如此意气用事。
温良却欣慰的很,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倾城托付给他,是选对人了。
“原来是景泓的人,温大夫怎么不早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温良问道:“夫人,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