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我这保姆什么样的都有，您要多少价位的？”
    老板从店里迎出来，热情地泡了一杯茶端到蒋灵跟前，又拿了零食分给曦曦。
    “主要帮我照顾小女儿，平时做三顿饭，简单收拾下家务。”蒋灵轻轻晃着小女儿，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这会正哇哇哭，估计是饿得慌。
    “这事儿不少哇，那我得给您寻一个超级能干的。”中年老板扭头朝里喊了一声，“王妈，出来一下。”
    话音刚落，里屋帘子掀起，一个壮实的女人走了出来，看着约莫四五十岁，脸上带着和善的笑。
    王妈一出来，就从蒋灵手里接过孩子，也不知道她怎么哄的，孩子还真就不哭了，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东看西看。
    “王妈是咱们店里的王牌，有着二十多年保姆经验，孩子被她一带，个个溜光水滑的，多少主顾抢着要的。”老板殷勤地介绍。
    蒋灵一见王妈也觉得面善，别的不提，单就哄孩子的本事，那真是没的说。
    看着王妈抱着孩子去里屋玩了，蒋灵问老板，“多少钱？”
    “一个月六千！”
    蒋灵眨眨眼。
    这个价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她知道一线城市的好保姆都得上万，但她这是小城市，在平均工资三千的情况下，六千真是不少了，普通人工资的两倍呢。
    但一想到自己以前吃过的苦，她坚决不想再遭罪了，何况她如今有了系统的助力，挣钱痛快的很，一点也不怕自己请不起。
    一算钱，今天连吃饭带请保姆，一下子花出去六千多，她得找机会好好跟系统赚钱了。
    于是她痛快地答应了。
    “但王妈跟上个主顾还没到期，得一周后才能去您那里上班，可以吗？”老板问。
    反正找好了人，蒋灵倒也不缺这几天。
    等交完钱，蒋灵跟王妈告别，带着孩子准备回家。
    路上晚风轻拂，月光温柔，娘仨的脚步也不自觉地轻快了很多。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客厅里的狼藉已经打扫干净，李东阳冷脸坐在沙发上。
    蒋灵心里有一丝讶然。
    下午吵架的时候满地都是她摔的碗碟碎片，李东阳居然不声不响打扫干净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酱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的主儿，今儿见鬼了？
    而且他居然没玩手机，就那么干坐着等她？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蒋灵扫了一眼，但面上波澜不惊，自顾自地进了屋，先嘱咐曦曦去睡觉，然后又给小女儿泡奶。
    “你还知道回来？”李东阳见她不开腔，忍不住站了起来。
    “你不知道？”蒋灵正在倒水泡奶，闻声连头都没回，声音不咸不淡，“下次我提前通知，赏你一个迎接我的机会。”
    李东阳眉眼染上怒色，但几番思忖后还是忍了下来，又朝她身后看。
    “我的饭呢？”
    “什么饭？”
    “我的晚饭，你们出去吃大餐，没给我带回来？”
    “你也没说啊。”蒋灵眨眨眼，不动声色地把锅甩了回去。
    那么贵的海鲜自助，她掏的钱，绝对不可能给这货一点儿！
    一点儿都给不了！
    “我不说你就不带？蒋灵，我到现在都没吃完饭，你还有没有良心？”不知道是没带晚饭，还是蒋灵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深深刺激了李东阳，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小女儿吓得哇哇又哭起来。
    蒋灵泡好奶，抱起孩子喂奶，百忙之中还不忘射出去一个犀利的眼神，“你吼什么？吓坏孩子怎么办？”
    李东阳准备了一肚子吵架的腹稿，在触及到蒋灵那个凌厉的眼神的时候，瞬间憋了回去。
    不知怎么的，他隐隐感觉蒋灵有些变了，但到底哪里变了，他具体也说不上来。
    更像是一种气质的变化，她好像不再怕他畏惧他讨好他了！
    这种后知后觉的认知让李东阳隐隐有些不安，他烦躁地压下怒火，胡乱抓了把头发，“不就两条破鱼的事儿嘛，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大不了我明天去给你要回来！”
    蒋灵丝毫不为所动。
    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明白，根本不是两条鱼的事儿。
    是漫长的七年婚姻里，一件件，一桩桩，累积下来的绝望，是他天长日久的打压，或亲手，或旁观，把她一步步推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可他还像个无事人一样，试图把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这口沉重的黑锅她背了七年，以后绝对不会再背了。
    “好啊，那你明天去找大姐把鱼要回来。”蒋灵回神，淡然出声。
    她倒要看看，李东阳怎么把东西要回来，要知道以前大姑姐从她家拿走的东西，从没有还回来的时候。
    一想到李东阳要和他亲姐撕吧起来，她内心就觉得兴奋。
    李家人害她痛苦了这么久，也该轮到她们尝尝痛苦的滋味了。
    李东阳显然愣了下。
    他只是随口说句气话，谁料蒋灵当了真。
    但话已经说出口，再改已经来不及了，他嘴唇抖了抖，最终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他真怕自己再说什么，蒋灵又带着孩子摔门而去。
    她走了不要紧，谁给他做饭啊？
    蒋灵把他闪烁的眼神尽收眼底，冷冷出声，“我要哄孩子睡觉，你出去吧。”
    有小女儿之后，她为了照顾孩子方便，一直带着两个孩子睡主卧，李东阳睡次卧。
    李东阳紧紧抿着嘴，一声不吭地转身出去了。
    等进了次卧，又听到肚子饿的咕咕叫，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去找蒋灵要饭吃的，但不但饭没吃到，还要答应她明天去把鱼要回来。
    一想到大姐那张叭叭不停的嘴，李东阳就觉得头疼无比。
    肚子饿的疼，脑袋愁的疼，他在次卧烦躁的要命，只得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再忍一忍，等明天早上就可以吃饭了。
    他清楚的记得，以前蒋灵很重视一日三餐的，尤其是早饭，她早早五点就爬起来洗菜做饭，因为担心他胃不好，她会熬香甜的粥，烙细软的饼，还会炒上两个菜，就为了他和孩子上班上学前吃的舒服点。
    一想到这里，李东阳就觉得自己更饿了，抽一包烟都不管用的那种。
    第二天早上。
    李东阳是饿醒的，一看手机都快八点了，他吓了一大跳。
    以往蒋灵七点就会准时喊他起床吃早饭，怎么今天早上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