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年只觉得她要是再快一点,都能飞起来了,只能跑着跟上她的脚步。
很快周素珍便带她来到了一处病房外。
此时病房外站着好些人,有男有女,其中还有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被围在最中间的是个头发全白的老者,年纪应该挺大了。
周素珍带着方舒年一路跑过来动静不小,好几个人都朝她们看了过来。
“素珍,你去哪了?”
一个清瘦的男人走过来问道。
周素珍眼睛一亮,赶紧把方舒年拉过来,指着她问男人,“国华,你看这是谁?”
姜国华这才看向方舒年,见到她的一瞬间就愣住了。
说实话,他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再加上他年纪这么大了,看到年轻姑娘都是下意识避开的。
就算看见脸也不会记住。
可他就算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方舒年的样子。
“你是小方大夫?!”
姜国华一眼就认出了她,眼里满是惊喜。
方舒年听见他的称呼就是一愣,她现在可还不是大夫,连忙开口想要解释,“那个,我还不是……”
谁料姜国华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激动的伸手想要和她握手,“太好了!我现在能站在这里全靠你!”
姜国华说的是实话,当初要不是方舒年,他压根儿没几天好活了。
现在身体还在恢复中,看起来还有些瘦削。
“要不是这几天有事,我都带着我爱人去你家拜访你了!”
方舒年看出他是真心感谢自己的,心里也跟着高兴。
“对了!方大夫,不知能不能再请你帮忙看个人?”
姜国华小心问道。
治病救人,方舒年哪有不应的。
“人在哪?我去看看……”
姜国华闻言一喜,“你等等,我过去和人说一声。”
说完转身向那边那群正在说话的人走去。
不知道说了什么,期间还时不时指向方舒年站着的方向,那群人纷纷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随即她就看见那些人纷纷摇头。
“大姐,到底怎么回事啊?”
其实她也猜到一些,就是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周素珍拉着她走到角落,小声说道:“你看那个人……”
她指向人群中一个穿着十分讲究的中年男人,周身的气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男人的面色十分沉重,时不时就看一眼病房的方向。
“他是我男人的表叔,是省里来的领导。”
方舒年这下更惊讶了,没想到这人的来头这般大。
周素珍继续说道:“前段时间他下来视察,带着他小儿子一起,没想到被那不长眼的拍花子弄走了!
听说被带到一个小村庄藏了起来,今天早上才被公安给救了出来。”
方舒年:……不会这么巧吧?
看来之前那个公安背着的小孩就是领导的孩子了。
“病房里就是他小儿子,孩子从小身体不好,今天被救回来的时候就犯病了,现在医院的人都没办法……”
就在这时,姜国华向她们走了过来。
“小年,我表叔想要跟你说几句话。”
方舒年一抬头就见那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正看着她。
她向姜国华点了点头,跟着他来到男人近前。
纪承文之前就听姜国华说起过治好他病的人,只是他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年轻女子,还是特别年轻那种。
当初姜国华的病十分奇怪,他还帮着找了许多国内的专家,都说没救了。
要不是了解姜国华,他会以为对方是随便找了个骗子。
“你好,方大夫是吧?”
纪承文率先伸出手和方舒年握手,态度十分温和。
方舒年心下诧异,要不是周素珍刚刚给她说了对方的身份,她都会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长辈了。
“你好,我其实都算不上大夫,只是略懂些医术罢了,叫我名字就好,我叫方舒年。”
纪承文对方舒年的表现也很诧异,姜国华说的对方只是一个乡下人。
没想到能这么镇定,可见不是个普通的。
他的神情更加温和,“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和你国华大哥一样叫你小年吧?我姓纪,你可以叫我纪叔叔。”
方舒年当然不介意,并顺势叫了一声:“纪叔叔。”
“小年,你说你还不是大夫,那你怎么能治好国华?”
方舒年当然理解他的疑惑,这毕竟事关自己儿子的安危,想要了解清楚很正常。
“我小时候跟一个老中医学过十来年,后来那老大夫去世,我也就没怎么帮人看过病了……”
这个老大夫也是个老工具人了。
纪承文想到这几年中医的处境,也就了然的点了点头。
只是他心里焦急,没有心情和方舒年多说,他抬眼看了看病房的方向才再次开口:
“小年,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小儿子此时就在里面,情况很不好……你愿意帮我去看看他吗?”
方舒年转头一看,就见刚刚还凑在一堆说话的白大褂们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她。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没有丝毫胆怯,目光坦然和他们一一对视。
她的样子落在纪承文眼里,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希望,就凭这么份气度,这姑娘就不是个简单的。
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注视对方舒年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想当初她炼丹的时候被千万修士围观学习都能保持镇定。
现在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只是小场面。
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周素珍这时也开口道:“小年……你就帮忙去看看吧?那孩子……情况确实不怎么好了……”
她自己家里就有两个孩子,看不得孩子受苦。
方舒年收回视线,笑着点头,“行,那我去看看。”
经过那群白大褂的时候,站在最中间那个白头发的老人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拦在了她面前。
“小姑娘,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学医几年?从医多久?”
这么小的丫头,要说对方有多高的医术,他有些怀疑。
方舒年料到会有人站出来阻止,并不慌,看着老人严肃问道:
“老先生,那我问你,一个人的医术是就凭学医几年,从医多久就能评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