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蛇妖，我叫柳寒，小暖，我才是你爹啊。”
    柳寒一袭淡蓝色衣裳，他的双眸蓝中透红……
    战暖呵呵两声，她就算是没文化，也分得清自己是妖还是人。
    战暖疑惑道：“蛇妖不是很厉害吗？它为啥没露出尾巴？”
    战意闻言笑的很大声，“都让你多读点书了。”
    战暖斜了战意一眼，蹲下继续磨刀。
    战薇看清楚了眼前之妖的模样，不由得防备起来。
    这妖的画像她见过，娘给她看的，还告诉她这是仇人。
    战薇有些不懂了，为啥特意给她看，当时她才五岁……
    战暖扯了扯战薇的裤腿，“它不露尾巴，跟我读不读书有什么关系吗？”
    战薇回神。
    她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然后她大声说道：“半人半蛇的种族皆是上古血脉，它这种平平无奇的小蛇妖，自然不能在人形之时幻化尾巴出来。”
    “上古血脉不让它们幻化？”
    “有禁制的，随意幻化会引来劫数。当然，这是把双刃剑，可能重伤，也可能破境。”
    战暖轻轻点头，她说道：“理是这么个理，可用出身羞辱他，不太光彩。”
    “它是仇人。”战薇小声说，“而且双方互相骂街的时候，说什么光彩。”
    战暖一愣，她信大姐，大姐这么说应该是知道什么。
    “小暖，你要相信我啊，是这个混蛋，他抢走了你娘还害死了你娘。”
    柳寒的语气有些急，他神情也写着他很难过四个字……
    就像那种用力过猛的演技，虽然专业度不高，但情绪够饱满。
    战意用余瑾当拐杖，他挪到了战暖身前。
    战暖看着战意的背影，这是这个混蛋爹第一次挡在她面前……
    可是，她不需要了呢。
    无数次，过往无数次，她需要爹的时候，爹并未出现。
    她轻轻松松把战意往一边扒拉了一下。
    战意跌坐在地，委屈极了，“小暖，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怎么打都没关系，但不能在外人面前内讧啊。”
    战暖一脚就踏在了战意的小腿上，她踩过战意之后走到了柳寒面前。
    她眯了下眼，“你应该是有备而来，知道我和这个混蛋爹关系不好。但……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我们宗门有个九尾狐，她传承给我了可读心的血脉之力。”
    柳寒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小暖，你不必唬我。即便是同种族血脉传承也并非易事。”
    只是有九尾狐啊，那如果不能说服战暖，恐怕它很难全身而退。
    可是这丫头是凤凝和战意的血脉，智力会遗传的。
    柳寒的笑容可掬，它已经得出了结论，这丫头肯定不聪明。
    战暖耸肩，“被拆穿了，大姐你上。”
    她把战薇推到了前面。
    战薇问道：“你来是干嘛的？”
    “自然是带走我的女儿，我要带小暖认祖归宗。”
    “小暖是战家血脉，你带不走。”战薇认真地说道。
    战意又一次站了起来，这回他离战暖远了一些，“战暖是我的血脉，你个外人来这闹腾什么？”
    半空飞来一颗蛋，重重砸在了柳寒的肚子上，柳寒不可置信地看着肚子的位置……它的内脏好像碎成了烂泥。
    柳寒慢慢滑落，他躺在了地上。
    如果战暖没看错，这颗蛋应该是六宝……六宝的蛋壳隐约有绿光。
    战暖吼道：“谁干的？”
    睚眦从天而降，落在了地上，“二宝干的，它是个骗子，还在心里骂你傻。它说你是凤凝和战意的血脉，智力会遗传的。”
    战暖啊了一声，“你能听到它的心声？还有你为啥从天上掉下来？”
    睚眦抬头眯眼，“是三千姐姐听到的，我们坐在云彩上晒太阳呢。”
    战暖看着天空。
    那块云彩很明显，别说本来就碧空如洗，就是乌云密布，花三千凝出的那片云彩也是最黑的。
    就这么远远看着，就感觉随时可能下墨水。
    战意清咳唤回了战暖的注意力，“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你娘亲确实算是我抢走的。”
    他咬着嘴唇，深深叹了口气，“当时你外婆要把你娘送给我做妾，结果你娘跟野男人私奔了。她那个情夫早就妻妾成群，就是这个蛇妖。”
    他吐气……“你娘找机会跑掉了，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有些疯癫。但她多数的时候还是清醒的，她和那个男人有个孩子，她一直想去把孩子找回来。”
    战意低着头，“你外婆担心蛇妖找到你娘，她把你娘送到了我面前。你娘不愿意，但我把她强行留下了。我……觊觎你娘的美色，以帮她找孩子胁迫她，她才会答应给我做妾。”
    “那个孩子是我？”战暖眼睛一亮。
    这种时候为这样的事高兴，她是有些丧心病狂……
    “不是你。你娘的那个孩子是个半妖。”
    “哦。”战暖失望中，“后来呢？”
    “后来你娘每日都缠着我，让我帮她找孩子。我根本没那个本事去蛇族抢人，你娘就逃跑了，我把你娘抓了回来，你娘也彻底跟我反目。这个蛇妖就趁机跑来跟你娘私会，你娘为了她的孩子，只能对他曲意奉承。我一直都知道，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有那么大方？”
    “那咋整？我也打不过他啊。”
    战暖盯着战意，“如果你有一句假话，我就带着我的娃们回天一宗住下。”
    “我有必要骗你吗？”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战意还是不得不说：“你是我的孩子我很确定。你娘……也不是我害死的，她怀了你之后，想要和蛇妖一刀两断。结果她被哄骗，蛇妖跟她说会把你当成亲生的一样疼。你娘信了，被他吸了生机，所以你才会成了棺材子。”
    “那你咋就确定我是你的血脉？”
    “验过的。”战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没办法忘掉那段屈辱的人生，因此他和小暖注定无法像普通的父女一般好好相处。
    可……也不能闹到这个地步啊，这动不动就要杀爹证道。
    柳寒微笑道：“他胡说八道，是他强抢了你娘，你娘因为失身于他，才会无颜见我。”
    战暖惊呆了，“你还没断气呢？”
    睚眦正蹲在旁边洗老六，“娘亲，要不我再砸一下？”
    战暖忙看了下蛋壳，“六宝没事吧？”
    睚眦无奈：“娘亲，没砸死它是因为，三千姐姐说要留口气，不然只能听混蛋外公的一面之词。你这么问，好像在说六妹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