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暖微微一怔。
浮屠祖师无法成神……
“您当日是用了什么逆天秘术吗？”
“耗损命魂之力，换来的胜利。也就是说如果鬼族不愿意帮忙，我死后定会魂飞魄散。”
战暖理解着梵浮屠话中的信息。
就是说死后是否能变成鬼族，和神魂之力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死后能不能以另一种形态存在，其实和实力的强大与否无关。”
“也是有一定关系的，通常强者神魂之力也很强大。但未必神魂之力强大的都是强者。”
虽然气氛不对，但战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您就差直接提龙雪浮的名字了。”
梵浮屠也笑着，“不用在这陪着我了，他们都是来看你的。”
“他们来看的是神者，而不是战暖。”
“我也是来看人族第一个神者的。”
“您不同，在我还是小废材的时候，您对我的态度就是如今这般。”
她的灵根就是灵根，也是这位告知于她。
“那不是你，那是龙雪浮。”
这话让战暖汗颜，甚至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浮屠前辈，我……曾自问对得起天地，可对雪浮我是亏欠的。我总是会把她的一切当成自己的。”
梵浮屠笑了，他感知了一下，看到了不远处的龙雪浮。
“她好像并不介意，话说她这么吃不会撑坏吗？”
“应当不会，雪浮的身体是我师父给她凝固的，是有时效性的。”
说到这战暖才突然反应过来。
雪浮的身体是暂时的，她身体消失的时候，她吃的食物也会归于虚无，说白了就是白吃了。
“你师父是般若前辈？”
“嗯。浮屠前辈，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我师父怎么看也不是个恶人，可福宝村的事实在解释不通。”
“你可问过他原由？”
“问过，他并未解释什么。”
“活得久了是这样的。神族的水很深，而他这样的生灵，通常不喜插手旁人的因果。”
战暖继续问道：“所以到底跟我师父有没有关系？”
“打着他的名号作恶，跟他自然算有关系。而且，他知晓结局，却选择袖手旁观，以咱们人族的观念看来，他有见死不救的嫌疑。因此，他才会放过九霄，才会收你为弟子，许是他心里也是愧疚的。”
梵浮屠稍微迟疑之后继续说道：“你也别我说什么就信什么，我毕竟是雄性，而般若浮生是此间最强的雄性，我也有私心。”
战暖笑笑，“我都成神了，尚且会有私心，何况您一个区区凡人呢。”
梵浮屠笑眼看她，“有道理。”
战暖起身，“前辈，我先出去了，您留下吃饭哈。”
“好。”
战暖行礼之后转身走了，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她郑重地说道：“前辈，您以后不是一个人了，我跟您一块守护人族。对，还有我们家雪浮。她虽然弱小，但有颗强者的心。”
“嗯。好。”
梵浮屠看着战暖的背影，倒是有几分羡慕，小概念不用孤单一人守护人族真好，她有一群可靠的伙伴。
人族巅峰啊，终于不是他了，这感觉过分轻松。
梵浮屠也跑去了雕像旁，实在是怕这姑娘撑死。
这边龙雪浮还在吃，实在是贡品源源不绝，怎么吃都吃不完。
而且还放在太阳下暴晒，实在是浪费。
“您来了？别客气，当自己家就行。”
“哦。好。”梵浮屠也没打算客气。
龙雪浮好像明白月明儿的感觉了。
她刚想到月明儿，月明儿就出现了。
“你咋吃独食呢？要不是听别人议论，我还不知道你在！见过浮屠前辈。”
梵浮屠抬了抬手，表示他听到了？
月明儿没好气地一屁股坐下，决定敞开了肚皮吃。
星儿回家来了，说是还得回神族继续给般若浮生做厨娘，一回来就管着她吃吃喝喝的。
月明儿刚吃了勉强够塞个牙缝的分量，战暖就来了。
月明儿委屈极了，“龙雪浮吃了半天你不来，咋我刚来你就回来了？”
战暖坐在月明儿对面，“两码事，我回不回来雪浮吃我的贡品都是天经地义。”
这么说……月明儿无法反驳，于是她问道：“雪浮，我可以跟你一起吃吗？”
龙雪浮笑着说：“可以呀，放久了就不新鲜了，天气实在太热了。”好在她派嘲风去跟瑞雪师姐要来了很多冰块。
只是冰块融化的速度极快。
“看看，雪浮比你大方多了。”
“她那是慷他人之慨。”战暖撇嘴。
“呦，刚才还说天经地义，你咋反反复复的呢？”
“我是神者，我反反复复你管得了我？”
“行行行，你成了神者之后，就可着我一个欺负。”
“那是你的荣幸。”
月明儿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
此时战薇和神隐还在城门口。
神隐看到了很多生灵，但路上辱骂他砸臭鸡蛋的一个都没出现。
“战薇师姐，我怀疑他们是有意报复。”
砸他的和来的根本不是一批生灵。
“你仇人挺多吗？”
“我唯一得罪过得就是战暖。倒是我娘，她年少之时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据说我娘那时候走路都火花带闪电的，她劈过的生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我就是被我爹娘连累了。”神隐有些愤愤然。
“可是……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嗯？”
“母债子还，你娘亲给了你极品雷灵根，给了你好出身，才让你年纪轻轻就成了雷神尊。总不能好事都让你占了，一点委屈都不能受吧？”
神隐笑着反问：“战薇师姐，你爹娘也给了你很多，可偏偏是一无所有的小暖成神了，你委屈吗？”
战薇斜了他一眼，“就你长了张嘴是吧？”
“战薇师姐，您就从未反省过吗？为啥生灵都坚信雪浮和小暖的感情安如磐石，可却总觉得你和小暖会反目。”
“我需要反省？我该反省什么？旁人这么以为我就要反省？我替别人活着呗？旁人就那么闲？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神隐愣了一下，看得出来，宗主确实很介意。
战薇继续说道：“说不定是战暖的问题呢？也是小暖现在是神者，你肯定不敢让她反省的。”
战暖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她笑得肚子疼。
“你俩可真闲，这都能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