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并不知道自己被先前视作敌人的人给盯上了。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重要的是该如何将下午和愚人众的谈判完全掌握在自己的节奏当中。
    虽然愚人众一定会付出一定代价来换取这枚散发着水蓝色光芒的棋子，但若是想要争取更大的利益...常明多少要费一番口舌。
    当然，他也得做好针对阿蕾奇诺的防范工作，毕竟...这种玩情报的家伙都算不得什么善茬。
    ......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常明也是在会客厅当中见到了如约而来的阿蕾奇诺。
    看着那款款落座的优雅身影，常明微微一笑，转而便开口说道：
    “又见面了，「仆人」女士，希望这一次...我们对于神之心的商洽能够「正常」一些。”
    听到这话，阿蕾奇诺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是在品味着「正常」一词当中的意思，转而便开口说道：
    “常明先生不必担心，既然枫丹愿意出让神之心，那么愚人众也出一个合适的价码。”
    阿蕾奇诺微微一笑，随后便如同变戏法一样将一张合约放在了桌面上推给了常明。
    “这是北国银行所开具的条件，枫丹出让神之心，北国银行枫丹支行将会出让5%的每月利润作为报酬。”
    “值得一提的是，这份合约的期限...是永久，也就是说只要「北国银行」这个主体产业存活一天，那么这份合约便一直有效。”
    说到这里，阿蕾奇诺微微顿了顿，转而便开口说道：
    “同时，为了表现我们的诚意，愚人众会在这份合约签署了以后的三天之内...将绝大部分人撤走，仅保留一部分用于讨债和联系其他支行的讨债人和风役人。”
    “这样的合约...您是否满意呢？”
    阿蕾奇诺也算是和常明打了好几次交道了，她很清楚这位辅政官大人在意的是什么。
    在他的领导与谈判能力的支撑之下，枫丹和其他的几个国家都建立了相当深刻的合作关系...
    从这个角度出发，摩拉对于枫丹来说其实并不重要，而在这个时候，他们最在意的应当是「安全」。
    虽说以前枫丹的顶尖战力在明面上还是只有这位辅政官和那位最高审判官，但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有一位「神明」。
    无论她是否拥有力量，枫丹确确实实有着这样一位神明，在外交以及防护层面都有一定的威慑力。
    而现在，枫丹明面上的尖端战力真的就只剩下了一个经过强化的常明和那维莱特，没有了神明力量的威慑...枫丹就要在外交上承受更多的压力。
    当然，这个压力的来源也只可能是至冬。
    蒙德、璃月、稻妻与枫丹的关系在常明这么多年以来的运作之下变得相当稳定，至少他们不会因为神明的消失而落井下石。
    而须弥则是自身难保，直到现在他们还在调和教令院内部的事情，根本就无暇顾及所谓的外交。
    至于纳塔...他们则是忙着筹备盛大的竞技活动，也没工夫参与这件事。
    到这里，能对枫丹造成威胁的...也就只剩下愚人众了。
    这就是阿蕾奇诺的考量，与其让常明通过种种操作彻底在外交层面上压制愚人众，还不如自己先退一步，以此来谋得更多的利益。
    想到这里，阿蕾奇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相信，这种程度的条件...常明一定不会拒绝。
    常明看了看手中的合约，又抬头看了看那正对着自己微笑的阿蕾奇诺，眸光当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知道可能斗不过我，所以打算以退为进么...好精妙的打算...”
    常明轻轻地笑了笑，随后便将这一份契约放在了桌上，转而便开口说道：
    “很有诚意的一份契约，但在我看来...这份诚意还不足以将这份于枫丹而言来说颇具纪念意义的神之心让出。”
    “「仆人」女士，作为愚人众的执行官...您应该很清楚愚人众在其余六国之内的风评到底有多么的差。”
    “我毫不怀疑你会撤走绝大部分的愚人众，无论是在明处的还是在暗处的，
    因为这是基于你我之间的交流产生的信任，是我对「阿蕾奇诺」这个名字的拥有者的信任。”
    “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卷土重来呢？”
    说到这里，常明稍稍顿了顿，转而便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银发女子，话语当中带有着些许嗤笑意味的说道：
    “再说了，我怎么知道暗处到底还有多少人蛰伏呢？”
    “还有多少人、多少布置是我，或者说是沫芒宫不知道的呢？”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你要调查芙宁娜的状态，否则我根本就发现不了你安插在沫芒宫的那些间谍。”
    “你我都是聪明人，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仆人」女士，这个要求和你对冰之女皇的忠诚比起来并不算重。”
    说罢，常明仅仅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阿蕾奇诺，一句话也不说。
    在他看来，既然要保证安全...那就要做到底，别等到最后再给愚人众一个反扑的机会。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不在枫丹廷的时间会更多一些，他不可能把这些问题都扔给那维莱特来解决。
    虽然他也清楚，在其他六个国家的愚人众就像是田地里的韭菜一样，刚刚割完一茬，另一茬马上就长出来了，但...
    他至少要把韭菜割干净，防止下一次他们泛滥成灾。
    看着眼前那微笑着的常明，阿蕾奇诺微微眯起了眸子，在对视了大概三十秒以后...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我以「阿蕾奇诺」之名向你保证，枫丹廷内部不会存在风役人和讨债人，但...北国银行需要沫芒宫配合，以保证收债工作顺利进行。”
    “每完成一次协助收账，沫芒宫将会得到该笔收回债券利息的5%作为酬金，这个条件...您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常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颇为自然地微笑，转而便将手中那闪烁着水蓝色光芒的“烫手山芋”放在了桌上。
    “既然如此...那这就是我的诚意。”
    “愿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