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不是没见识过，疯到一定罕见程度的，还是第一次见。
“你这个疯女人！”李嘉琳气得脸色涨红。
她看着徐挽身后的程则许，“你不是想要钱吗？那就把你的傲气放下，你今天走出去，以后也不用回来了，只是让你失去一份工作，我能不能做到，你很清楚。”
程则许没有说话。
“你没有所谓，你妈妈的病也没有所谓吗？”李嘉琳步步紧逼。
徐挽能感受到程则许的手挣扎了一下，转头，就见男生抬起头，眼眶依旧微微泛红，但分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抽回手，诚恳的看想徐挽，“谢谢姐姐，我没关系的。”
十八岁的少年，身上还带着几分稚气，身形单薄，眼神却满是坚定。
李嘉琳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命令道：“过来。”
程则许缓缓朝她走去，身形依旧挺直。
“等等。”
程则许回头，女子淡然的神情带着几分笑意，那只温暖白皙的手再一次拉住了他，像是拉住他，不让他坠入深渊的天使。
“他今晚我包了。”徐挽豪迈的一挥手。
“凭什么？我先来的！”李嘉琳气愤的说。
徐挽耐心的安抚她：“你先别急，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李嘉琳下意识的出声，但马上意识到自己被徐挽牵着鼻子走，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在场的人也都竖起耳朵，想看看她会说出什么理由来，今晚还有免费的好戏看，这一趟没白来。
徐挽当即一把把程则许拉到了身后：“因为后来者居上。”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你这个疯女人！我忍你很久了！”李嘉琳说着抬手就想要甩她一巴掌。
徐挽抬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手掌离她的脸还有一段距离，根本碰不到。
李嘉琳也意识到自己这只手被她牢牢地钳制住，当即换了一只手就要甩过去。
“诶！”徐挽再一次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另一只甩过来的手。
作为一只创业的大四狗，她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预判别人的预判。
李嘉琳这种小丫头片子都能打到她，那她也是不用混了。
“你放开我！”李嘉琳脸色难看的挣扎着。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我按住！”李嘉琳朝着身边几个跟班，气急败坏的出声。
那几个跟班像是才反应过来，搓搓手掌准备就绪。
“几位客人冷静一下。”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身材魁梧，戴着墨镜，光是站在那里都能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夜色会所是大家寻开心的场所，不论什么人，在这里闹事，都会被拉进黑名单，还请诸位女士三思。”经理笑意盈盈的出声，明明是警告的话，却用着极其温和的语气，“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能在京都开这种会所的身后都有靠山，却是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罪得起的。
李嘉琳虽然任性，但也不是没有脑子。
她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瞪了徐挽一眼，然后看向经理，“我是李嘉琳，大家都在一个圈子混，这个女人我根本就没见过，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
徐挽微微皱眉，好熟悉的名字……是因为名字比较大众的原因吗？
经理闻言看向徐挽，似乎在等她开口说话。
“我叫徐挽。”
徐挽……这个名字有点陌生。
徐挽看了经理一眼，目光不由落到了她后的安保身上。
个个身姿挺拔，肌肉匀称。
“有点屈才了。”她中肯出声。
大家自然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几个安保身上，纷纷露出了认可的神情。
几个安保倒有些手足无措了。
经理不由哑然失笑。
李嘉琳她自然是认识的，凌盛集团总裁最宠溺的妹妹。
不过，眼前的女子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名牌，但布料绝对属上乘，尽管没有在名媛圈露面，恐怕身份也不简单。
既然都是不想得罪的客人，她自然要一碗水端平。
“两位女士，小程刚来没两天，而且他也只做服务员的工作，不如你们各自挑个满意的？”经理说着拍拍手，几个姿色上等的男模排队走了过来。
“我就要他！”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我先来的，他是我的。”李嘉琳强调。
“我先说要包他的，你别学我，是不是被姐的魅力折服了，我知道你是想要学我的一言一行，你情不自禁，但是你还小，我不想耽误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样，我给你四块钱，你去买杯蜜雪冰城的柠檬水喝就算了，以后你就遇不到比我更好的人，但这都不重要，走吧。”
徐挽说着还从她的名牌包里掏出四块硬币塞进了李嘉琳的手里，动作行云流水，动作丝滑到还没有人马上反应过来。
这硬币是她专门换来坐公交车的，来夜店不好让别墅的司机送，她专门坐公交过来的。
当然她没有要在公交车上炫富的意思，只是因为她是个环保主义者，刚好比较喜欢坐公共交通工具出行，又刚好看起来是个有钱人而已。
李嘉琳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等她回过味来，手心上已经躺着四枚硬币了。
李嘉琳举着硬币看向经理，愤怒又嘲讽的出声道：“就她这寒酸样，像是消费得起夜色的样子吗？我看分明就是个精神失常，只会胡言乱语的疯女人！”
经理挑眉看向徐挽，一时间又有些怀疑自己的之前的判断。
“这是怎么了？”姜娜娜一进来就感受到了大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当即走了过来。
“姜女士，您来啦！”经理自然是认识她的，毕竟她是夜色会所的至尊vip。
“嗯。”她点点头，走到徐挽身旁，“怎么了？你和别人吵架了？”
徐挽还没来得及开口，经理就率先问出声：“你们认识？”
“我朋友啊！”姜娜娜说道。
姜娜娜还是有不少人认识的，想来徐挽身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上流圈也是会有低调行事的人，他们之前没见过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