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段剧情,宫紫商、云为衫、宫子羽、月宫父子和雪长老看到的是,郑昭昭的温柔呵护换来了宫远徵全心全意的爱,可以预见两个人从此将会是双向奔赴,彼此爱护。
宫唤羽、雪宫二人组、花宫父子、金繁和寒鸦肆看到的是,宫远徵在真心爱护他的人面前,勇敢地卸下一切防备和伪装,将纯粹赤诚的一颗心捧给对方。
宫尚角、上官浅、寒鸦柒和宫鸿羽夫妇看到的却是,郑昭昭深谙人心,手段高明,没花什么代价就将宫远徵的心轻松收服,即将挤掉宫尚角成为宫远徵最信任的人,成为徵宫的真正掌权者。
“没想到宫门里最懂得爱人的,竟然是未及冠的宫三。”宫紫商喃喃。羡慕之余,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花公子笑道:“以真心换真心。郑姑娘和徵公子都是很好的人,也都不乏勇气,他们日后一定会过得很开心。”
花长老不失时机地示意儿子:赶紧学学宫远徵,有作业不抄,等着孤独终老吗?
花公子装不懂。
要追求大小姐,也得等回去了再说。后山公子们都跟金繁有几分交情,不管从前大小姐是抱着什么目的追逐金繁的,他也不能当着金繁的面撬墙角啊,不地道。
沙发区里,用火热的深吻来表达心中喜悦的宫远徵忽然停止了动作,一脸被雷劈到的懵逼表情。
下一秒,他面露惊恐地放开了章雪鸣,一翻身滚到了地上,又慌慌张张地爬起来,跑去沙发另一头坐下来,弓着背,双手捂脸,一眼都不敢往章雪鸣那边看,耳朵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了。
年轻人血气方刚,观影厅虽然能保证观众不会出现流血的情况,但该有的生理反应半分都不会少,追求的就是那份真实感。
章雪鸣忍住笑,坐起来,故作困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坐到那边去了?”
宫远徵一愣,犹豫地将手指稍微分开,从指缝中偷看章雪鸣。当他发现对方带着好奇的目光望过来,以为她并未察觉到什么,这才放心地让悬着的心落回原位。
心安了,头疼的问题却也来了:他究竟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够合理地解释他刚刚那番怪异的举动呢?
宫远徵灵机一动:“就、就是......突然想起来,你我尚未成亲,我、我实在不该对你做这种事的。”
话出口,宫远徵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下,他可谓是进退两难。
既怕章雪鸣信以为真,从此同他保持距离直到成亲,又不敢冒着暴露秘密的风险,现在就挨过去跟章雪鸣求饶反悔。
宫远徵纠结万分,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另一边的章雪鸣倒是显得格外淡定从容。
她若无其事地拿起平板,似笑非笑地问道:“考虑了那么长时间,想好要我怎么称呼你了吗?阿远?远远?远小郎君?”
宫远徵顺着她递来的台阶赶紧下去:“就叫‘阿远’好了。”
“确定?”
章雪鸣挺喜欢这个称呼的,但以宫远徵的脾气……她想不通宫远徵为什么会忽然愿意跟别人用一样的称呼了?哪怕那个人是另一个世界的宫远徵,哪怕他们两个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
宫远徵的注意力顺利从刚才的事情上移开了。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把他们当成是我们的前生了……”
话音戛然而止,他暂时没勇气将剩下那些话说给章雪鸣听。
章雪鸣微怔,随后试探地开口:“前生、今生、来生……缘定三生?”
轰地一下,宫远徵脸上好容易降下去的热度又反扑回来了。
他一面欣喜两个人心有灵犀,一面又觉得这辈子才起了个头,就妄想着下辈子了,怪不好意思的。
章雪鸣只觉心头一阵酸楚,眼眶也不由得微微发热。
她下意识地垂下眼帘,试图用长长的睫毛遮掩住那一丝异样,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来,勾勒出柔和而温暖的弧线:“阿远。”
【大荧幕之上,宫远徵抱着一件厚厚的大毛斗篷,急匆匆地追赶了出去。郑昭昭站在走廊的尽头,回眸一笑:“阿远。”】
宫远徵愣了一下,就眼睛亮亮地朝她看过去:“昭昭。”
【大荧幕上,听到这声呼喊,宫远徵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抖开手中那件毛茸茸的大毛斗篷,笑着给她披好:“昭昭。”】
荧幕内外的呼唤声巧合地重合在了一起,仿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的阻隔,说不出的奇妙。
……
【下午时分,郑昭昭受宫尚角之托,带着宫远徵乘暖轿赶往前山外围临时安置处,对从万花楼里带回的三十二名客人进行最后的询问审查。
负责监管此处的侍卫长表面恭敬,却又故意用肢体语言表现出对宫远徵避之不及的态度,还将两人晾在临时布置的讯问室中,惹恼了郑昭昭。
郑昭昭临时起意,和宫远徵一唱一和,将当年的事抖落出来:老执刃趁宫尚角外出,撇开自己的小儿子,哄骗年纪最小的的宫远徵彻底接手理应由羽宫负责的地牢审问工作,没有报酬没有谢意,理所当然欺负人。
镜头一转,对准了门外两个听得入神的侍卫,可想而知,宫门新一波流言正在酝酿当中。
待那不老实的侍卫长带着人回来,刚推开门,便听得郑昭昭的声音响起:“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再伤害你,不管是让大病初愈的你待在这样的冷屋子里,还是装模作样毁你名声……都、不、行。”
侍卫长下意识抬眼看向郑昭昭,只见那个可怜的黄铜卧虎镇纸在她白皙纤细的一双手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团看不出原本形状的金属。
他和他带来的那群人呆若木鸡,噤若寒蝉。】
宫紫商嫉妒得都想咆哮了:“我这样性子温和脾气好的大美人,怎么就遇不到这么一个又强又肯护着我的人呢?”
宫远徵已经不想怼她了,谁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他不能。
花公子小小声说了句:“可惜我不够强。”
花长老恨铁不成钢地斜他一眼,压低声音提点:“重要的是心意。”
宫尚角默默记住那个侍卫长和明显跟他关系不错的几个侍卫的脸,准备回去就让他们明白他弟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