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商和花公子一人抱着一个奇怪的黑色大铁球,闷头冲进了徵宫。
宫紫商气喘吁吁,也不看看现场什么状况,就大声嚷嚷起“入侵者在哪儿”、“敢欺负我妹,看我不炸死你”之类的话。
花公子跟着她嚷了两句,一转头对上宫尚角和雪长老惊愕的目光,再往旁边移一点……
哦豁,完蛋!是他爹花长老!
愤怒的花长老不仅把儿子揪走了,还罚宫紫商在徵宫正殿跪一个时辰,专门留了个黄玉侍盯着她。】
大家已经看清了宫尚角性格上存在的问题,鉴于那是人家兄弟之间的事情,谁也不好贸然插嘴多言,只能心照不宣地将这份心思藏好。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疏不间亲嘛!
更何况,何况宫尚角大节无亏,纵是小节有损……没见被损的那个人都不吭声吗?
恰好大荧幕上那让人看得心情沉重的部分的片段已然过去,众人的注意力便被宫紫商和花公子这一对活宝给吸引住了。
他们俩说话跟说相声似的,时不时就会闹出些笑话来,惹得在场之人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沙发区内,宫远徵缓和了心情,看着大荧幕上耍宝卖乖的宫紫商和花公子,略带几分傲娇地轻声嘟囔了一句:“又犯蠢!”
不过他也没能忍住笑意:“还不算没良心。”
等看到宫紫商被罚跪,他不禁皱眉:“花长老这回过分了。宫紫商是一宫之主,又是女子,要罚跪也该等到第二天,把她传唤去长老院再罚。就这样让她当着下人和侍卫的面,跪在徵宫正殿里,成何体统?”
【郑昭昭和宫远徵闻讯赶来,那个叫金潼的黄玉侍趾高气昂,侍女青栀出面怼得他哑口无言。
长老们和宫尚角都走了,要为宫紫商辩驳也找不到人。郑昭昭和宫远徵干脆陪着宫紫商跪,又让人搬来屏风和熏笼,围出个小空间来。
金淼趁机在计时用的香上动手脚,他们在小空间里吃吃喝喝,最后把金潼也拉下水,四个人跪做一圈打牌,输了的背家规,玩得不亦乐乎。
宫尚角回来发现了,气得额上青筋都鼓起来了:“郑、昭、昭,宫、远、徵!”
郑昭昭愣了一下,爬起来把宫紫商一扛,推开屏风就跑了,把一群男人撂在正殿里。】
沙发区内,宫远徵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随后又像是被戳中了笑穴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摇头说道:“这……还能这么做?真是出人意表。”
沙发区外,宫紫商和花公子同样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齐声惊呼:“还能这么玩?”
雪公子笑得不行。
雪长老转过头去,满脸戏谑地看着身旁脸色涨得通红的花长老,开口调侃道:“老花啊,瞧瞧你那个贴身侍卫,平日里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没想到也是个贪玩的!”
花长老原本正气得吹胡子瞪眼,听到雪长老这句话之后,却蓦地一怔,脸上的怒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想起之前郑昭昭曾提过想促成商宫和花宫合作的事,不禁暗忖:难道说,那个世界的自己已经对这个提议动心了,才会借处罚宫紫商之机,故意安排金潼去接近郑昭昭和宫远徵二人,以便能够更深入地了解他们的心性究竟如何?
雪重子淡淡一瞥宫子羽的位置,心里有了计较:徵宫放了信号弹,角宫和商宫来援,羽宫却无动于衷,只怕在宫子羽的心里,从未将宫家的其他人当成是自家人。可是羽宫已经只剩宫子羽能继承羽宫了,真是麻烦……
【宫尚角将宫门内发放驱虫药的任务交给了宫远徵,宫远徵拿出来征求郑昭昭的意见,郑昭昭一边暗骂宫尚角是“宫扒皮”,一面麻利地把事情安排下去,又现场给宫远徵好好上了一堂管理学课。
不久,郑昭昭去长老院施展金针改颜术后,改名金涂月的月长老和改名金严月的月公子被送到了前山医馆,刚到地方就被编进工作小组里,和医馆的大家一起迎来了闻讯前来登记、体检、领药的大批侍卫和下人。
宫远徵敏锐地觉察到医馆的人和那帮侍卫都不再对他只是表面恭敬,用起来也顺手多了。
他无事一身轻,快快乐乐地投入到自己感兴趣的研究中去,很快就决定将徵宫宫主的正令和库房钥匙交给郑昭昭。
郑昭昭愣住了。】
沙发区内,宫远徵小声逼逼:“我要是他,早就把令牌和钥匙给昭昭了。除了昭昭,谁还会对他那么好。什么都肯教他、什么都肯帮他,还不把他当成是负累。”
说罢,才张嘴叼住章雪鸣喂到他嘴边的红豆奶糖,美滋滋地吃起来。
沙发区外,年轻人们都跟大荧幕里的郑昭昭一样愣住了:不是吧,宫远徵跟郑昭昭这才相处了几天呢,他就要把身家性命都交到郑昭昭手里了,会不会太离谱了点?
尤其宫尚角,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瞧着那个世界的宫远徵露出信任和依赖的表情,宫尚角只能寄望于郑昭昭自觉点,不要那么快就冲徵宫伸手。
但,事与愿违——
【郑昭昭郑重地询问宫远徵:“阿远,你清楚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心声:(宫尚角那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个一腔赤诚的小傻子来的?)
宫远徵回答得十分利索:“我很清楚。若非怕昭昭太累了,我本来打算让管事把账册和人事册子也送过来的。”
郑昭昭瞪大了眼睛,像是头一回认识这个人,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跟哥哥商量过了吗?”
“不用商量。”宫远徵把钥匙往她面前推推,看她不拿,又往前推推,“前天晚上哥哥说了,我已经长大了,该学会独自拿主意,而不是事事征求哥哥的意见了。”
郑昭昭也不忸怩了:“行,那你现在让管事把账册和人事册子也拿过来吧。我不习惯从库房里取东西不记档,也不习惯只享受权力不履行义务。”
说着,她冲宫远徵粲然一笑:“毕竟,这是徵宫夫人的义务,不是吗?”
宫远徵呆住了,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后红着脸扑上来捧住她的脸,狠狠地亲了她的嘴巴两下,爬起来欢天喜地地跑出去了。
郑昭昭坐着没动,过了一阵儿,才抬手摸摸嘴巴,笑着嘀咕道:“这年头,精明人太多,傻子都不够用了。而今居然能碰见这么个可爱的小傻子,我得好好珍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