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妄说的时候云淡风轻的,就好似是在说今日天气甚好一般,楼云寒听完心中却是立刻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说了什么?”
他愣愣地问了一遍。
祁无妄见他反应,眼中神色愈发温柔。
“吾妻,甚美。”
楼云寒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随后忽然伸手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
祁无妄静静地看他动作,待楼云寒龇牙咧嘴后, 他才幽幽开口:“疼吗?”
“疼!”
祁无妄神色不变,眼中却分明多了一丝笑意。
“还不是都怪你!”楼云寒一把捧住祁无妄的脸,红着耳根子问道:“你做什么突然说这种话?难不成你也遇见那什么心魔了?”
祁无妄淡淡笑了笑:“没有,我就说句实话,你至于这般反应吗?”
“当然至于!”楼云寒用力搓了搓祁无妄的脸,“我又不是第一日这般好看,你为何偏偏今日忽然说这话,你要说没点说法,我可不信!”
祁无妄想了想,道:“应是相由心生。”
他这话说得笼统,但楼云寒却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心中立刻便美得没边儿了。
他指尖轻轻地沿着祁无妄的脸颊一路划过,随后落在了祁无妄凸起的喉结上。
“哦?所以,你方才,可是对我有了非分之想?”
祁无妄捉住了他故意作乱的手指,面色十分平静。
“你是我的道侣,我便是对你有什么想法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何来非分之说?”
“可我们还没举办大典呢。”楼云寒笑眯眯地拿祁无妄说过的话来堵他,“没有正式办礼,名不正言不顺的,你若要对我做什么,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祁无妄一本正经地点头:“嗯,你放心,我没想做什么。”
“……”
楼云寒瞪了他一眼,“那你可真高尚!”
他别扭地要站起身,又被祁无妄一把拉了回去。
“干什么!”
“怎么又生气?”
“我没生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
“还有,我也是男子,凭什么我是你妻?为何不能你是我妻呢?”
祁无妄闻言眉头微微挑了挑。
楼云寒一巴掌拍在他胸膛上,手却不曾再挪开。
“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祁无妄任他打过,心平气和地问道:“你是气这个?”
楼云寒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你就当我是吧!”
祁无妄开口解释:“我没有将你视作女子,我也不认为妻这个称谓是弱势一方,它只是我另一半的一个称谓,我下意识地认为,为人夫者,当为另一半撑起一片天,让另一半可以安心依靠,无忧无虑。”
楼云寒神色稍缓,“那我也可以为你撑起一片天啊,你可别看不起人,我的修为已经比你高了!就算我现在还打不过你,假以时日,我也定然能与你大战三百个回合!”
“我知道。”祁无妄从容地为他顺了顺胸前的发丝,“但我比你年长这么多岁,我理应照顾你些。”
祁无妄这话说到了楼云寒心坎上,他心中的那点小别扭就这么被轻易抚平了。
不过他嘴上还是不肯松口:“谁要你照顾了?我刚会爬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照顾自己了,我才不是什么没用的公子哥!”
“嗯。”
“再说,夫对妻的义务可不止是照顾,你既然这般自觉,那便将该做的事都做好!”
祁无妄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他终于品出味儿来了。
“你可是想要我对你做些什么?”
“谁想了!”
楼云寒猛地站起身,手指胡乱地指着祁无妄大声道:“你少胡说八道!我才十六,我能想什么!要想也是你这个好几百岁的老东西想!”
祁无妄静静地看着他通红的耳根,什么话也没说。
楼云寒被他看得浑身发烫,连忙背过身,干巴巴地吼道:“看什么看!你那破衣裳赶紧换了!露那么多肉给谁看呢!”
祁无妄低头看了看自己褴褛的法袍,确实十分不得体。
他拿出一套全新的黑色法袍,这件法袍比先前那件品质更高,是他元婴时期穿的。
他站起身默默穿衣。
楼云寒耳朵里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忍不住偷偷回头。
没了那些碎布的遮掩,祁无妄精壮健硕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楼云寒眼睛都看直了。
男人都是崇拜力量的,而祁无妄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处线条都充满了力量感,此等美景,他很难不欣赏。
察觉到他的目光,祁无妄抬起头看了过来。
楼云寒却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似的,立刻心虚地转过了头。
祁无妄淡淡笑了笑见他无事,便继续穿衣。
楼云寒却又忽然转身,朝他大步走来。
祁无妄静静看他想要如何。
楼云寒来到他身前站定,朝他伸手:“既然我是你妻,那为夫穿衣也是我的本分,我可不会偷懒。”
“不必,我自己……”
“拿来!”
楼云寒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并想要伸手去抢。
祁无妄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莫要胡闹,这件法袍尚未记存你的气息,小心它攻击你。”
“那你还不存!”楼云寒理直气壮,“你还有多少件法袍,通通都拿出来记住本公子的气息!来日哪件再敢伤了我,我就烧了它!”
祁无妄默默将他的气息存入法袍,才道:“你怎的如此霸道?”
“我就这样!”
楼云寒得了那句“吾妻甚美”之后相当嚣张,借着给祁无妄穿衣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将祁无妄的身体摸了个够。
祁无妄虽说一向清心寡欲,却也是个各方面都很正常的男人,被他这般撩拨,他自是不会毫无波澜。
他一把抓住了楼云寒贴在他腹肌上的手,沉沉道:“好了,快些穿,我们还得尽快出去。”
闻言,楼云寒愤愤地为祁无妄系上腰封,语气又变得凉凉的。
“催什么?自我同你在一起后就没一刻安生过,好不容易一起历练一趟,身旁总是会跟些多余之人,我有好些话想要问你都没机会。”
祁无妄看他:“你想问什么?”
“想问的可多了,都不能当着别人问。”
“那你传音。”
“在外面时刻都有危险,哪能一直传音?”
祁无妄见他当真不高兴了,只能同他保证:“待此间事了,我再好好陪你,莫生气。”
楼云寒得了保证又是雨过天晴,“我才没生气,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别说得我好像很爱生气似的!”
祁无妄欲言又止,却又只是点头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