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赖布凡直接接触了防御护法,径直来到宝物阵对面继续说道,“这些破烂,放在这里也是闲着,况且已经千年之久,就算不拿出来也是会生锈的,也不知道你留着有什么用!”
“额……小子,胡说八道你还真有本事,胡搅蛮缠,趁我心情好,赶紧滚!”
空气中炸雷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整个空间仿佛都在颤抖。
众人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所震撼。
转瞬间,崩塌的空间将所有人无情地吞噬。
……
赖布凡在低沉而压抑的闷哼中,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帘。
眼前的景象如梦境般骤变,彻底颠覆了他对这里的认知。
镇妖塔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时空维度。
仿佛穿越了千年的光阴,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天空之上,烈日高悬,无垠的蓝天被那耀眼的光芒染成一片金黄。
赖布凡发现自己正平躺于一张古朴而简陋的木板床上。
四周的空气里弥漫尘埃气息,交织一种奇异的氛围。
环顾四周,人群密集,一张张或好奇、或关切,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位旅人的不解与好奇。
人群中,赖布凡发现云玄的五行卫,身影如同幽灵般若隐若现。
他们身着战甲,神色凝重。
东方白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他挤在人群的最前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哭声凄厉而哀婉。
仿佛失去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这一刻,赖布凡的心中涌动着千头万绪。
不是穿越了吧?
赖布凡正在迷惑间,东方白的声音传来。
\"大师啊,大师……这究竟是何等厄运,竟让您遭受如此无妄之灾?我的心,如同被利刃反复切割,痛不可当。\"
东方白的泣声,低沉而哀婉,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壁垒。
直击赖布凡那已然飘忽不定的灵魂深处。
赖布凡拼尽全力,试图扭转那已失去实体的身躯。
却只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既熟悉又陌生。
他的视线,竟能无碍地穿透自己那虚无缥缈的轮廓。
直抵世间万物之本质。
蓦然间,他惊觉自己已超脱于肉体的束缚,悬浮于半空之中。
宛如一缕轻烟,又似一片孤云,自由自在,却又无处为家。
魂魄与肉体的分离了?
这一瞬之间,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迷茫。
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赖布凡猛的睁开眼眸。
正对上东方白那满是惊愕的脸。
他的目光中,仿佛要将这份痛楚,连同自己的灵魂,一同倾泻而出。
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泪水。
\"大师?您安然无恙……大师,您竟真的还在!\"
他猛地揉了揉眼眶,仿佛要驱散一切不真实的迷雾,确认这不是一场让人心悸的梦境轮回。
赖布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故作嗔怪道:\"呸呸呸,光天化日之下,怎可轻言生死,多不讨喜!\"
言罢,他自若地撑起身子,周身散发着一股超脱于世的淡然。
即便身处这陌生的时空,也游刃有余。
\"有赖大师坐镇,便是百鬼夜行,亦不过是浮云掠影,不足为惧!\"
东方破眼中泪光未干,却已绽放出释然与希望的光芒。
笑声中带着几分释然与激动。
此刻,赖布凡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门槛。
那里,两位身影静立,气质非凡,显然非池中之物。
为这沉寂的场景平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神秘。
两人静默伫立,宛如两尊被岁月雕琢的雕像,一位是衣衫褴褛、面容尖削的老妪,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犀利与不满;
另一位则是身形干瘪,须发如同秋日里杂乱无章的枯草,老者的面容上刻满了风霜,同样以不满的目光锁定着赖布凡。
赖布凡竭力在脑海中搜寻着方才的记忆碎片。
却发现如同迷雾中的幻影。
模糊而难以触及,伴随着一阵阵仿佛要将意识撕裂的剧痛。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古朴而神秘的小镇之中。
阳光,那柔和而又不失力量的光线,穿透了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落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
仿佛每一块石板都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光影交错间,一幅光怪陆离又充满韵味的画面。
心中涌起疑惑,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
赖布凡的思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
莫不是被那镇妖塔的大妖给迷惑了吧。
正在迟疑间,忽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什么大师?他就是你说的大师吗?”那干瘪老头瞪着赖布凡道。
“是的,师父您来了,您快请进,请进!”东方白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光,一边热情地招呼着两人。
师父?!
小白的师父不是我吗?
赖布凡惊讶的看和东方白热情的迎接那干瘪的老头,又是搬来凳子,又忙着倒水,脸上写满了紧张。
这到底怎么回事?
赖布凡的眸光在刹那间仿佛凝固,一抹难以言喻的迟疑悄然掠过心湖。
随即,他以一种近乎本能的速度,打开轮回眼。
眼前的世界,既非全然虚幻泡影,亦非纯粹的现实织锦。
是一种奇异而微妙的姿态,游离于虚实之间。
赖布凡指尖轻动,司南没有回应。
不甘心地,又将心神转向阴阳镜,欲借其窥探这奇异空间的本质。
却愕然发现,阴阳镜竟然悄无声息地蒸发了,脑海里只留下一片空茫。
赖布凡双手结成剑指,轻轻抵于太阳穴,试图以玄奥的秘法唤醒潜藏于自身的玄力。
此刻任凭如何催动,都显得那般无力与苍白。
轮回眼,也失去了光泽。
片刻沉静,赖布凡冷下来,紧闭的双眼,感知周围仍然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里不是真实的是幻境!
赖布凡正疑惑与不安交织之际。
那位干瘪的老者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屋角,将一壶开水一饮而尽。
砸吧着嘴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响亮,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与沉思。
东方白见状,连忙又为他倒满一碗。
同行的老女人而是,乖乖站一旁,没有坐下。
赖布凡觉得自己似乎是进入了某种环境。
他立刻在心中默念金光咒发,当时在于女鬼恶斗时加持在身的。
现在念动咒语,因该能起到保护作用。
这时那老女人,突然用凌厉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赖布凡。
“嘿嘿,师父,什么风给您老人家吹来了?”东方白等老头喝完水,才像是一个恭敬的学生,怯生生地问道。
“哼,老子不来行吗?老子不来怎么知道你胆子这么大,随便扣出来的也敢叫风水大师!你看看他那模样,还没动手自己先晕了,就这还大师?”
老头狠狠放下水杯,瞪大了眼睛,胡须都气得竖了起来。
口水几乎喷到了东方白的脸上。
东方白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没有出声似乎知道老头的脾气。
赖布凡奇怪的看着俩人模样,觉得这场景十分眼熟。
这干瘪老头,到是很像赖无疑那老头子的作风。
东方白这会很小心的说道:“师父莫生气,徒儿这也是没办法呀,这里闹怨鬼,又是灵魂附体的,我实在是斗不过它,您老人家又出门不在,我只能请这位大师来帮忙了……”
那干瘪老头脾气更大,继续发发飙:“笨蛋……蠢货!连一个怨鬼都斗不过,你还有脸叫我师父?我看你你以后还是去当和尚算了!”
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女人似乎还在盯着赖布凡。
“是是是……师父教训的是,是徒儿天资愚钝,没学会那么多……”东方白立刻连忙低头认错,心里却是苦笑不已。
“这狗屁大师从哪里请来的?”干瘪老头看了眼赖布凡问道。
“这是五云观的赖大师!”东方白小声说道。
“五云观?也不过如此,果然都是废物……废物!”干瘪老头故意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赖布凡刚想说话,就被那老女人杀人的眼神逼退。
说实话,这老女人如果换套白衣服,不,红衣服。
晚上要是出来,保准能吓死一片。
干瘪老头顿了顿,又问道:“老子给你的那块玉呢?我几十年前就看出你命中有一死劫,特地留给你保命的,有了那块玉还能搞成这副怂样?”
东方白叹了口气,解释道:“回师父的话,您给的那块玉灵气十足,我舍不得用,就把它送给我妻子了……”
“什么?这宝贝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干瘪老头猛的起身,脸色更加难看,“看来你是忘记我的教诲。看在你是你妻子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东方白似乎才喘口气,不料那干瘪老头再次怒声道。
“不过,那玉还是不能留在她那,赶紧把她拿来给我。”
老头似乎也是骂够了,斜了赖布凡一眼,“这什么狗屁大师,从哪来滚哪去,我不想再看见他。”
“是师父,我这就将赖大师送回去。”
东方白点点头,这才敢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师父的表情。
老头发完牢骚,也算是停下了训斥。
猛然间,赖布凡从老头的眉宇间意识到。
这很可能是大妖的勾魂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