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学院子。
“啥!!!”
“大哥,你不该答应他们!!!”
“该死的!!!他们是不是逼着你答应的!!!大哥,不行,这万万不行啊!!!”
“怎么能这样,为何会这样!!!”
“大哥,你真的不要民学了吗?我们真的要加入儒学了?”
“师父,他们儒学,不过就是奢靡些,不过就是人多些,怎能让他们的气势给吓到呐?”
“·······”
民学院子已经很温馨了。
厚重的大青石板已经被他们清理的干干净净,虽说有些地方并不平整,但却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和时光的厚重来。
毕竟,这院子是有些年头了的。
当杨广从长安离去的时候,这个院子便被铜锁锁上了,其间一直未动,原貌原样,看上去还颇为不错。
特别是这几日,他们绞尽脑汁的装饰,让整个院子都充斥着古典和大气。
虽然小,却看得出来,很用心了。
两侧,都有屏风立于墙壁前,而后于屏风前,摆放着一个个漂亮的案桌和毯子。
香炉整洁。
彩带轻舞。
院子中间则是用菊花围出了一个舞台。
虽然不大,但若是有谁上台舞一曲,是足够了的。
微风飘来,满院子都是菊花的香味。
一侧的房间内,刘氏已经到了,带着神仙岔食堂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
刘氏她们没有任何的不适。
说实话,这里的各种灶台烤窑比神仙岔食堂的都要好,都要设计的完美,毕竟再怎么说,这里之前是服务于国子监的地方,皇室祭祀的时候也少不了在这里享用。
她们只需要把原材料和一些锅碗瓢盆带进来就好了。
并不费事。
房遗爱,李泰,秦怀道还有尉迟宝琳四个人原本无比期待,现在却是双眸微红,呼吸发麻,满脸的不可置信和委屈难受。
春雨蹲在一张案桌前,刚刚正埋着脑袋擦拭着。
这张案桌,是晚上自家姑娘的位置。
可听着张楚的话,她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呆呆的望着张楚,都忘了手上的动作。
这些天,她可以说是也全程参与了这一场诗会的布置,虽说之前还有些埋怨姑娘为什么选择民学诗会这么寒酸的诗会。
但,干着干着,心里也不么想了,她觉得这里也挺好的。
温馨,干净,没有任何的勾心斗角,中秋嘛,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看看月亮,也挺好的。
可·······
现在秦川子竟然说民学要加入儒学,这一下子让她也跟着无比难受起来,若是如此,姑娘早早的答应儒学诗会,不就行了吗?
还说能够对抗儒学的只有民学,可是现在看看,真的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谁能想到,民学魁首带着大家一起投降。
姑娘这一次,真的是要输的彻底,行首之位,怕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想到这里,春雨鼻头就有些发酸。
她可知道自家姑娘为了争夺行首之位,付出了多少。
院子寂静。
只有侧房中,刘氏指挥工作人员的声音,和各种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的声音。
奥,还有重新冒起来的烟筒和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响声。
张楚笑着坐在大堂前的主位上。
看着他们的样子,手指轻轻叩着案桌。
哒哒哒!
声音清脆。
“怎么?”
“某家什么时候说过要把民学送给儒学了?”
“难道刚才我表述的不清楚?咱们输了,这个赌约才生效。如果咱们赢了,明天咱们就能搬到圣师殿去。”
“你们怎么不提前庆祝咱们争来了圣师殿,而是一个个哭丧着脸,如此笃定的认为咱们民学将要被儒学吞噬呐?”
张楚轻声道。
秦怀道李泰他们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你看我我看你。
皆苦笑一声。
“大哥,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咱们这里,就你会作诗。”
秦怀道深吸口气:“奥,对了,明月姑娘和萧姑娘可能也会作诗,可,能和儒学这么多文坛巨擘争锋的,只有大哥你一人。”
“十首诗词,你一人要做出冠绝全长安文坛巨擘的六首诗词。”
“这······”
“怎么可能!!!”
“嗨呀!!!”
秦怀道抱着头直接蹲在了地上。
“是啊大哥,你也知道,这一次儒学诗会规模宏大,无数人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出名,甚至无数寒门学子都会凑在国子监外,大声朗诵自己的毕生所学,以达到行卷的目的。”
“孔颖达,虞世南,盖文达这些老夫子······”
“国子监在诗词上有造诣的便有十多人。”
“更别说,东皋子王绩,景贤子王义方,秘书监上官仪,范阳郡公卢赤松,中书舍人许敬宗,鸿胪寺刘仁轨等等一系列大家。”
“哎呀,我都说不完了。”
“大哥,这些人随随便便拿出一首诗词,别说十首了,就算是百首,儒学诗会这一夜也能拿出来。”
“而且还都是足已流传万古的上好诗词。”
“大哥,真的,这个赌注不知可还能撤销?”
“就算是让人诟病咱们民学不讲信誉,也不能上了他们这样的大当啊。”
“这小院就挺好的,圣师殿我们入不入住,其实也无所谓啊大哥。”
房遗爱焦急的抓耳挠腮。
他真的是急了。
儒家大儒,真的是太多了,长安之中,数之不清,更别说长安贵人中,就算称不上大儒,但也不乏诗才绝艳之人。
更别说,除去这些一个个大名当当的人物,还有崔如剑,王玉,卢白笛,卢照邻这样的后起之秀。
太难了!
真的是太难了!
不论怎么看,大哥都完全没有任何胜算。
这怎么可能啊!!!
大哥真的是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大唐文人,就算是文曲星下凡,怕是也不敢多说自己有本事能赢下这一盘。
更别说,大哥还不是神仙呐。
“大哥,跑吧。”李泰更是言简意赅,直接提议:“就说大哥你当时在撒酒疯,咱们就当不记得,不承认就行了。”
张楚双手抄着袖子,站了起来。
看着他们紧张忐忑忧愁害怕的样子,朗声长笑。
“哈哈哈·······”
“那就看今夜,本民学魁首,如何和他们斗上一斗!”
“在某家面前,区区儒学,也敢称无敌,也敢言不败?”
“笑话!!!”
“这个赌,某家,赢定了。”
“你等安心准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