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事。鸢也放下手中书卷,微挑黛眉:“只唤我一人回去?”
“阿迟掌管偌大商会,想来春节期间亦是忙碌,不便打扰,你前来便好。”
鸢也心中疑惑,以往召唤她回去,必定会再三叮嘱带尉迟同往,今日却反其道而行。
她思量着:“好,我即刻动身。”
鸢也自秋千上跃下,阿庭伸出小手要抱抱:“娘亲,娘亲。”
“你想随我一同出门?”
阿庭立刻爬起身:“嗯!”
带他同行也无妨,鸢也嘴角微扬:“好,我带你走。”
换好行装准备出门,恰巧遇见黎雪也要离开府邸。
“黎秘书,新年好。”鸢也问候道。
黎雪见她,便想起尉迟的忧虑,对这位少夫人肃然起敬:“少夫人,新年好!”
鸢也微笑,俯身坐入马车,先将阿庭安置在副座,随后驱车离尉府。
他们出门未告知尉迟,反正管家仆人都瞧见了,尉迟若问,自有人回应。
驶至姜府,鸢也将阿庭放下,牵着他步入门内。
姜家三人正在厅中,见一大一小皆是一愣,宋妙云惊讶:“怎又多了一个孩童?”
宋鸯锦连忙道:“这孩子我见过,正是尉迟的孩子!”
鸢也未予理会,径自坐在单人榻上,阿庭乖巧立于她身旁。
宋妙云指着阿庭:“真是尉迟之子?为何与你同行?莫非已被接回尉府了?”
姜宏达怒斥:“太过分!怎能接纳私生子入门?你怎可答应?愚不可及!此乃尉迟长子,应认祖归宗,将来尉家何人继承?你们商量妥当了吗?家产如何分割?契约签好了吗?”
鸢也掩住阿庭双耳,不让他听见这些言语,嘴角含笑:“是啊,我也觉得尉迟过分,故希望父亲能出面,教训尉迟一番。”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老者闻言面色尴尬:“这……尉迟怎会听我?”
宋妙云也讪讪:“是啊,这是你们夫妻之事,还需自行商议解决。”
鸢也轻笑,虚张声势。
放开阿庭,阿庭转身,想要爬上她膝头:“娘亲,娘亲。”
宋鸯锦盯着她胸前的钻石胸针,价值百万,嫉妒道:“也是,好不容易攀上尉家这棵大树,自然要紧紧抱住,一个儿子算什么,尉迟在外女人众多,你也不敢多言一句吧?”
鸢也抬眸:“表姐留下案底无法进入正规医馆,我倒认识几家疯人院,不如介绍你去那里任职?”
宋鸯锦怒火中烧,宋妙云忙打圆场:“罢了罢了,过年期间,不说这些扫兴之事,鸢也难得回来一趟,用饭吧。”
鸢也直言:“饭就不必了,有何事直说吧。”
姜宏达手掌在膝上摩挲两下,缓缓开口:“我与你云姨,打算登记成婚。”
鸢也眉峰高挑,眼中冷意渐浓:“哦?”
姜宏达道:“你云姨有了身孕,不能再让她无所名分。”
年纪已高尚能怀孕,宋妙云实属不易,巴望着挤进姜家,鸢也嘲讽一笑:“此事与我何干?”
姜宏达目光一亮:“你没有异议?”
“没有。”
他大喜过望:“父亲知道你懂事,你云姨陪伴我多年,早该给她名分,她……”
鸢也慢条斯理接话:“我没有异议,但我外公那边是否同意,我就不清楚了,你自己与他们说吧。”
姜宏达蠢蠢欲动想动手,但一则畏惧尉家,二则有求于她,只能强忍。
“我现在与你商量,你去告诉陈家,你接受你云姨做继母,只要你答应,他们便不会有异议。”
鸢也剥了个橘子,塞了一瓣给阿庭。
酸味让阿庭小脸皱成一团,不愿留在鸢也身边,从她膝头滑落,跑到门口玩耍皮球。
鸢也留意他并未跑出,便未多管,心想姜家虽不如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尉迟已担保贷款,又引荐商业奇才助姜家起死回生,翻盘并非不可能。最重要的是,宋妙云年岁已大,难以找到更好的靠山,她拼命挤进姜家,只为名正言顺染指姜家财产——姜宏达虽与她苟合多年,但防范之心甚重。
姜宏达勃然大怒:“孩子出生需上户籍,将来读书工作,背景不清会影响一生,这也是你的弟弟啊!”
鸢也一瓣一瓣品尝橘子:“弟弟这东西,推一次是推,推两次也是推。”
“你敢!”
鸢也抬头,眼底的寒意令姜宏达不自觉后退一步。
“你要娶她,可以,当年我外公投入姜家多少资金,赠予你多少财物,还有母亲的嫁妆,你一分不少还给我,从此我母亲与你再无瓜葛,你想娶谁便娶谁。”
宋鸯锦咒骂:“姜鸢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