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魂半边屁股坐在身后手术台的边角上,双臂抱在胸前,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别激动,艾德琳。”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通过拉开距离,两人中间出现了一个缓冲带,也给了艾德琳平息心思的时间。
直到艾德琳恢复到曾经端庄姿态,不过她脑袋不停蠕动声音依旧急切:
“准备?准备什么?哦!当然,我当然准备好了!”
“你准备好了个屁,”林魂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女人的话语,大声呵斥道,“或许我之前说的不够清楚,我想问你——你真的准备好彻底脱离人身了吗?”
突如其来的呵斥终于将女人从渴望中剥离。
“艾德琳啊——艾德琳——”林魂腰一挺起身离开手术台,围绕着艾德琳来回踱步。
“不用我提醒,你自己应该已经知道你变成什么模样了。”
“或许是因为改造的过程不够完备、或许是因为你体内特殊的血液,所以你才能在现在这副模样的情况下依旧存在理智,可是你真的想好了继续前进吗?”
“你要不要听一听外面的声音?那些都是和你一样的家伙,只不过他们更加癫狂已经完全失去了身为人时的理智。”
“你再想继续前进的话谁也说不准你最后的结局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即便如此,你还是想要继续自我前进吗?”
“啪。啪。啪。”林魂的脚步声并不沉重,却轻而易举地碾压过屋外所有嘈杂的声音,在屋子内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久久回荡。
艾德琳难得的再一次感觉到有声音在自己脑中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与之前的阴暗静谧不同,强烈、突出是这道声音的代名词。
久违的一滴冷汗浮现在艾德琳的额头,她感觉凶残的斯芬克斯正在自己的周身不停地游走只为得到那最后的答案。
这是林魂的一点小手段,通过脚步声给中间的艾德琳不断的施加压力。
林魂看到现在艾德琳忐忑的模样只觉得效果正好。
巨大的压力下,艾德琳一时语塞身体颤抖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尽管她的脑袋上早已失去了鼻子,可是她却感觉自己此刻的呼吸是那么的困难,沉闷的胸膛艰难挺起又迅速落下,似乎外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挤压着她的身体。
林魂注视着艾德琳脑袋蠕动的速度逐渐减缓,心里没有一丝怜悯,看其沉默不语,林魂自觉时间差不多,,声音陡然从喉咙中爆发在艾德琳耳边炸响:
“艾德琳!你真的打算被血液中的东西彻底浸染吗!?”
当压力大到一定程度时,没有将艾德琳逼疯反而激发了她心中的悲伤与愤怒,尖叫着她反驳了林魂的论调“我只剩下它了!!!”
反驳说罢艾德琳便艰难地喘息起来,然而即便脑子被震的嗡嗡作响可她依旧要坚持说出自己的感觉: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血之圣贤罢了,失去了一切也没有人关心。”
“我的一辈子都在碌碌无为地活着,在该隐赫斯特时我不过是里面普通的一份子,除了血液有些甘甜但也仅此而已。”
“之后我来到了教会,然而他们也只是为了抽取我的血液用来做实验。”
“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哪一个人给过我引导。”
“直到那一刻!”艾德琳声音提高了几个调,“当我被困在这椅子上,注入奇特血液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感觉到了天启和引导。”
“然而很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奇妙的引导最终还是逐渐淡化了。”
“不过那种引导只是衰弱了而并非消失了,我依旧能感觉到引导存在于我的脑中,”说到这艾德琳没有丝毫的畏惧再次接近林魂,“我相信只要在你的帮助下我的进化速度一定会突飞猛进,那时候我一定可以成功完整地感受到引导!”
生怕林魂拒绝,艾德琳简单的描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阴冷、粘稠的液体是我这样的病患脑袋中所保存的玩意,所谓的脑浆中蕴藏了神秘的力量。”
“当然并不是谁的脑液都可以的,至少得留存少许的理智的病人的脑浆才行,也只有他们的脑液品质才足够高,能够积少成多帮助我继续前进。
林魂直到自己是无法劝说艾德琳放弃继续前行的想法,毕竟他只是力量强又不是嘴炮大师,三言两语根本不可能劝动艾德琳于是他摇了摇头,一边转身向门口走去,一边开口:
“抱歉,这个忙我没办法帮助你。”
“目前你的生命形态已经到达了人类与上位者的界限,因此如果你想要继续前进我是不会阻止你的,当然我也不会帮助你继续前进。”
“你就好自为之吧。”
“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是谁。”
得知林魂要走艾德琳哪里肯让这个好不容易遇见的猎人离开,站起身来拖动着椅子就向林魂追来,口中急切的说道:
“你们猎人不都喜欢血液吗?我以前是教会的血之圣贤,我把我的血液作为报酬怎么样!?”
“只要你能找到一滩脑液不论多少血液只要你想要全部都可以从我身体内获得。”
林魂站在门口顿住,艾德琳也不敢在继续紧逼,只是站在原地从脑袋中传出沉重的喘息,不论是在以前还是血之圣贤时还是变成如今的模样,从始至终她都不是一个以体力见长的女人,扛着椅子这段路足以要了她半条命。
所以艾德琳只能拜托擅长猎杀具有强健体魄和高超技术的猎人来帮助自己寻找其他人的脑液。
“看看你的模样吧艾德琳,你已经失去人类的坚持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噩梦中吧。”
林魂最终还是心生恻隐,手指伸出对准艾德琳的脑袋凭空一点。